第1318章 突破

  在我與趙家人纏鬥的時候，在京州，服部昌平的調查也發現了一絲曙光。

  服部昌平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那個乞丐的下落。對他來說，現在他猜那邊因為口音的問題暫時不能有所進展，而楚天霸又跟著我出了遠門，正是他大展手腳的好機會。

  一開始的時候服部昌平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畢竟他對本地的一些風土人情不熟悉，雖然儘量去偽裝，但是很多事情上還是露怯。

  京州人，向來都是眼高於頂的，這聊得來的融入得了他們文化的，能從城牆根侃到朝陽街。對那種話不投機的，那就拜拜了您吶。

  沒有辦法，服部昌平只能花費一些時間，先去學習了一下。也虧得他語音天賦極為出色，而且肯下功夫，在他猜的中文突飛猛進的時候，服部昌平已經更進一步，他已經算是半個京州人了。

  雖然那一口京州腔聽起來還是有點怪異，但是對本地的老京州來說，卻顯得頗為親切。多好的人吶，他是這麼熱愛這個城市，也急切的要融入。對這樣的人，他們自然是多幾分偏愛的。

  於是乎，服部昌平的調查就變得順利了一些。

  當然這種順利，只是行為上的。而事實上的阻礙，卻依舊是天塹一般。

  那麼多年過去，不知道多少風吹雨打，當年的事情又有幾人記得，更別說是一個小乞丐了。

  服部昌平在這個區域轉悠，最後還不夠，他索性擴大了自己的探查範圍。就這樣福布昌平用腳丈量著那一片土地，沒事跟人拉拉家常，經過化妝，仿佛一個閒得無聊的小老頭，不斷遊走。

  事情的轉機，是因為那天下午。服部昌平這個假的小老頭救了一個真正的老頭。那老頭80多歲了，無兒無女，騎著自行車摔了一下，居然沒人敢上前扶。

  服部昌平想了一下，如果是主人在這裡，他會這麼做？這樣一想他的心中就有了答案，他立刻毫不遲疑上前，把老頭扶了起來，關切的詢問了幾句。

  老頭問題不大，只是腳扭傷了。他很感激服務部昌平，熱情的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反正服部昌平也沒什麼事，尋思著給老頭做頓飯，做做好事，就跟著去了。

  很快飯菜弄好，老頭居然還要喝一杯，本來服部昌平是不想的，可老頭態度卻很堅決，說自己喝了這麼多年，一天不喝睡不著覺，少喝一點影響不大。

  這一喝就喝多了。

  老頭說話就有些顛三倒四，一直說著自己過去的那些事情，牛皮吹得震天響，說自己這一份家業是怎麼創下來的。

  服務昌平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了其中的很多水分。他一開始還勉強奉承著，到了後面實在有些吃不消，就開始轉移話題，說起知恩圖報的話題。

  當然這些都是服部昌平杜撰的，之前目的就是為了打探那個小乞丐的下落，所以他編造了一些關於小乞丐的故事。

  這一次，說的就是小乞丐報恩。

  說著說著，那老頭眼神就迷惘了。他似乎有什麼話在嘴邊不吐不快，可卻始終都忍住，堅決不肯透露。

  服部昌平那是什麼人，那眼神銳利的啊。他不動聲色，用話激了兩句。

  老頭本來就喝大了，加上這件事又是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這麼多年都沒說過，再不說都可能帶到棺材裡。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

  還是熟悉的開場白。

  「這種事一般我是不會講的，因為有人告訴我，千萬別說。今天我們投緣，我看你也不是壞人，我就給你講一個真正的乞丐報恩的故事吧。這可比你編的那個故事好多了。」

  服部昌平笑了笑：「我這可不是編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了好了，你老人家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樣的故事，說不定也是從哪邊聽來的。」

  老頭有點不高興，哼了一聲說道：「剛都已經跟你講了，我這是親身經歷，信不信由你。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帶著錢出門去了鬼市。那年代你知道的，吃喝用度都很緊張，想要維持好家裡幾張嘴，真的不容易。有時候沒辦法就得去鬼市淘弄一點糧食。」

  「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弄回來30斤紅薯，還有十來斤粗糧。然後我頂著風雨就朝家裡趕。在前面一個胡同的拐角處，我正騎著呢，忽然間一個黑影，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把人撞到了，趕緊下車查看，這一看，你猜是怎麼著？那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看著像乞丐一樣的人，又冷又餓，暈過去了。」

  「說實話，我也不是什麼爛好人，不過這好歹是一條人命，總不能不管。我就把人弄醒，給了他一件衣服，又給了十斤紅薯。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極限了，反正以後怎麼樣，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我也管不了。」

  「因為這件事，回去後我可沒少挨訓。後來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小乞丐，沒想到時間過了10多年，我遭遇了很多變故，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孤苦伶仃的。然後有人過來了，給我安排了一個房子，還給了我一大筆錢。對外就說我是中彩票了。」

  「這無功不受祿，莫名其妙的，人家給你安排了這個到底是為啥？我肯定要搞清楚。不然我是肯定不會接受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當年小乞丐的饋贈。只是他不願意見我，還專門告訴我，不要把這種事情說出去，不然的話會惹禍上身。」

  「就這樣，過了這麼多年，這個秘密我一直藏在心裡，我誰也不說，嘿，我要帶到棺材裡去。嘿嘿，我守口如瓶，誰也別想知道這個秘密。」老頭喝多了，說著說著，頭朝桌子上一盤，居然睡了過去。

  本來服部昌平，還想問一下那個小乞丐的具體情況，見到這模樣，索性放棄。就算等老頭醒來，他也不會再問，免得出現什麼意外。不過他的心裏面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那個小乞丐。時間點上是差不多吻合的。而且還報恩，也很符合他的性格，說不定此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