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不講武德

  孫李看到馬望舒，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那叫一個激動。

  馬望舒神色淡漠掃了我一眼，對孫李說道：「跟我走。」

  孫李立刻就要走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是緩緩開口說道：「你確定要過去麼？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選擇，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孫李腳步一頓，臉上露出幾分慌張。

  馬望舒大怒：「秦南，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人？不要怕他，趕緊過來，有什麼事，我幫你承擔。」

  聽到這話，孫李又準備走動。不過腳步才動，又忍不住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這段時間聲名赫赫，他還是有些畏懼的，真要是得罪我的話，那後果還真是有些可怕。

  這一看，孫李越發心驚。

  我神色平靜，只是冷漠的注視著他。

  雖然無言，但是那種精神壓力卻是撲面而來。孫李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動作，真的跟馬望舒離開，肯定會迎來我暴風驟雨一般的打擊。

  孫李在心裡默默衡量了一下，頓時明白，馬望舒恐怕根本護不住自己。他又不是傻子，已經錯了一次，又怎麼可能再錯一次？當下孫李直接就抬起頭，朝馬望舒露出了一絲歉疚之意，卻是神色平靜，站在原地，腳像是生根了似的，半點也不動彈。

  這讓馬望舒氣得夠嗆。這意味著什麼？當眾打臉啊！孫李的選擇豈不是說明自己不如那個秦南？自己可是混跡在持劍人組織多年的老人，難道就這樣被打臉了？馬望舒心中很是不甘，忍不住沉下臉，神色陰沉得像是要滴水，語氣也變得越發森然。

  「孫李，你過來，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怎麼著你。」

  我越發覺得有趣，索性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馬望舒。對我來說，不管孫李如何選擇，都無傷大雅。孫李選擇了我，說明我威勢更勝過馬望舒。就算沒選擇我，我後續的動作同樣可以保持我聲名不墜。

  我甚至還希望孫李選擇跟馬望舒離開。這對我來說，反倒是有了動手的機會。那個時候估計馬望舒也會跳出來，自然而然的，我就有了跟他短兵交接的機會。

  只是可惜，孫李這小子還真的是能認清楚形勢。他就認準了馬望舒不是我的對手，不管馬望舒怎麼叫喊，就是不肯跟著他走。

  眼看人聚集得越來越多，繼續待下去，只會讓自己更丟臉。馬望舒冷哼一聲，徑直離去。

  孫李朝我投來一個眼神，示意我單獨聊聊。

  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我冷笑一聲：「你不要以為沒有跟著馬望舒走，我就會領這個人情。」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跟著他走的。」

  我忍不住有些詫異，這小子看得倒是挺準的啊。

  孫李嘆息一聲，表情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緩緩說道：「其實只有在你手底下工作的人才知道你隱藏的勢力有多麼強大。他們那些老傢伙要是認不清楚形勢，遲早會被掃到垃圾堆裡面。」

  「你心裡知道，居然還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有些吃驚，這傢伙，真的是失心瘋了不成？

  孫李有些無奈：「我之前欠下人情，不得不還。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通報消息，因為之前的事情跟他們這些老傢伙沒什麼關係，也用不著我通風報信。這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我心裡一直都緊繃著一根弦，我很為難。但是，我欠別人的，我沒得選擇。好在這一切終於結束了，算是塵埃落定，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或許這對我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情，以後我就海闊從魚躍，天高任鳥飛，就不知道秦老大願意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眯起眼睛看著孫李，這傢伙的確是一個人才，對我心思的判斷極為精準。要是他真的能收歸我所用的話，倒是一件好事。現在就是不知道他話里有幾分真假。

  看到我的反應，孫李知道有戲，他主動開口說起自己跟那些人的淵源。事情聽起來還是很有真實性的，我心裡鬆動了一些。

  真要是按照孫李所說，他傳遞消息，雖然很讓人不爽，倒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且，這事情也可以看出來他的品質，還是重感情的。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對那些人不予理會。

  不過，剛才孫李果斷的站隊，卻讓我對他這重感情的事情打上一個深深的問號。關鍵時刻，他可是毫不猶豫選擇保全自己了啊。

  孫李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拘謹之意，開口說道：「其實剛才我也不是故意要背棄馬望舒的。因為我知道他們肯定鬥不過你們，要是他們還不懸崖勒馬的話，恐怕會晚節不保，到時候下場會很慘。我願意幫你去勸說他們，爭取讓他們改弦更張，不要跟你為難。秦老大，你願意給我這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麼？」

  「你去試試吧。」想了想，我還是答應了。畢竟對我來說，這算是無本買賣，就算他最後不成，我也不會吃虧。

  很不幸的，孫李失敗了。

  孫李出現在我面前，有些垂頭喪氣的。

  他臉上還有幾分紅腫，看起來似乎是挨了幾巴掌。

  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有人跑我面前說我不行了，讓我去跟那幾個老傢伙妥協，估計我也會勃然大怒。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這是苦肉計，孫李在演戲。對孫李，我還是無法百分之百的信任，相關調查，還要繼續進行。

  我心裡暗自盤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暫時讓他以編外人員的身份做事情。當然，從表面來看，孫李是屬於被我徹底放逐了的，誰都知道他得罪了我，自然沒人給他好臉色看。

  這讓孫李的處境自然變得極為不好。不過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也是我的某種回應，既然做錯了事，那就必須要接受懲罰，且受著吧。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馬望舒這幾個老傢伙身上，他們吃癟了，肯定會想著找回場子！我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不講武德，直接從上面調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