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林妙有孕

  林妙在施州府衙一住便是大半個月。

  二月間的施州，結了冰的溪水開始融化，潺潺流淌，樹木發出新芽。早春，和煦中帶著微寒。

  林妙每日照顧德芳，為他翻身，擦洗，塗藥，餵藥，忙忙碌碌。

  施州賑災進展順利。

  當地百姓紛紛趕到府衙，叩謝太子殿下，叩謝天恩。

  林妙接待百姓，舉止親切，言語得體，頗受百姓喜愛。

  連施州郡守都禁不住夸道：「寶林娘娘全無架子，與百姓親睦，不僅展示了皇家風采，還傳達了對百姓的體恤之情。」

  德芳見她諸事妥當，也不免對她高看一眼。

  二月中旬，林妙從施州當地一位藥農那裡聽說，蛇血草可止婦人血山崩，便親自去山裡找藥。

  出去一整天，不見回。

  德芳恐她遇到危險，命郡守帶人去看看。

  無有音信。

  子夜，她自己回來了，滿身的泥。

  昏暗的燭火中，她笑中帶淚：「殿下，妾身採到了，回去給太子妃試試，若太子妃能好，真是菩薩保佑！」

  德芳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林妙將蛇血草收好，坐在榻邊，問：「殿下餓了沒？妾身去做兩個小菜，與您一道吃。」

  德芳道：「這麼晚了，不必麻煩。」

  「不麻煩，妾身在娘家，什麼活兒都干。」林妙說著，下廚做菜。

  約莫兩刻鐘的功夫，林妙端上兩碟精緻的小菜，兩碗雞蛋羹。

  她自己身上的泥也都洗乾淨了，換了衣裳。

  雞蛋羹黃瑩瑩的，蒸得火候剛好。

  她著實是能幹、爽利的人。

  「殿下，您的傷沒好，咱們就以雞蛋羹代酒，為太子妃姐姐乾杯祈福！」林妙道。

  德芳端起雞蛋羹，道：「好，為太子妃祈福。」

  林妙給德芳夾菜：「妾身炒的當地臘肉，您嘗嘗，好吃麼？」

  施州的臘肉，咸浸浸，香盈盈。

  德芳點頭：「好吃。」

  「您喜歡的話，咱們回去的時候，多帶些。回東宮以後，妾身還給您做。」林妙道。

  無處不周到。

  喝完雞蛋羹，吃了小菜，德芳覺得清寒的夜晚也不太冷了。他身上熱熱的，勾著還未全然癒合的傷口，有些癢。

  林妙將剩菜收走。

  回來的時候，腮上抹了胭脂，嬌艷鮮妍。

  「殿下，您可是覺得傷口不適？妾身再給您上一遍藥。」林妙說著，上前。

  「不，不，不必，我睡了，你退下吧……」德芳攔住她。

  她握住德芳的手，柔聲道：「殿下，妾身是您的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她給德芳上藥。

  一雙眼，波光瀲灩。

  德芳覺得她越上藥，越癢，越躁動。

  「林寶林，你走吧。」德芳再次下令。

  林妙脫了外衣，摟住德芳的脖子，和他躺到了一處，道：「殿下，讓妾身給您生個孩兒吧，了卻太子妃姐姐的心愿，也讓陛下歡喜……」

  德芳推她：「你下去。」

  林妙扯掉自己的抹胸，軟軟的身子貼著德芳，且哭且羞道：「殿下，妾身已然如此，您就成全妾身吧。」

  德芳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一股氣血往上涌，手使不上勁兒。

  「殿下，我會聽您的話，聽太子妃的話……」

  林妙湊上去。

  德芳霎時不能動彈了，失去了抵禦的能力。

  林妙這般嫵媚，全不似未經人事的女子。

  然則，她確是處子之身。

  在她的熱烈牽引下，兩人終於水到渠成。她遂了願。

  很痛，但又充滿快樂，充滿希望。

  德芳道：「怎生今晚這樣熱。」

  她親吻他，打散他湧起的一點疑惑。

  她就像一陣接一陣的海浪，包裹著德芳，讓德芳在她的溫柔里，順流而下。

  「殿下，妾身一定能給您生個聰明又勇猛的兒郎……」她喃喃道。

  待到三月中旬，德芳徹底痊癒，一行人要返京的時候，林妙被查出了身孕。

  可憐焦玉兒被血山崩折磨得形容枯槁。

  多次問宮人：「林妹妹何在？」

  宮人答：「林寶林去施州瞧太子爺了。」

  焦玉兒每日往殿外望。

  寂寂等待。

  終於把德芳和林妙盼回來了。

  也盼到了林妙有孕的消息。

  焦玉兒悄悄哭了一場，又不願讓旁人看見，擦了淚，笑著跟德芳說：「爺，真是好事，咱們總算如願了。」

  德芳道：「待林寶林生下孩兒，便抱給表姐養著。所以表姐一定要好起來。」

  林妙拿蛇血草煎了，跪送給焦玉兒。

  「奴在施州尋的偏方，請姐姐服下，快快康復。」

  焦玉兒道：「罷，不喝了，憑什麼醫者都治不好，想來無望。」

  林妙不斷磕著頭，泣道：「求姐姐定要試上一試。」

  德芳道：「我問過國師陸良，他說可以試試，不會有岔子。表姐，你喝了吧。」

  說到此處，焦玉兒喝了。

  喝下藥後，雖下頭還是流血，但緩了些，就是尋常月信的量。

  人也略略有了精神。

  德芳大喜，去太廟上香。

  林妙跪在焦玉兒榻前，半日不起，憑誰去拉，她都不起來。

  「奴未請示太子妃，便去了施州，當向太子妃告罪。」

  焦玉兒道：「你是有孕的人，不宜久跪。起來吧。若是傷了胎，便是我的罪過。」

  林妙這才起來，千恩萬謝，又對天起誓，孩兒是太子妃的孩兒。

  晌午，焦子辰來看姐姐。

  昨夜他府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近來京中有一夥子江洋大盜屢屢入室殺人越貨，專挑高門大院作案。

  昨夜偷到了焦子辰府上。

  焦子辰醒來，與大盜打鬥，險些被砍了。

  多虧女先生救了他。

  為抓住大盜，女先生帶著家丁，布下陣法，與眾盜打鬥，肋下還被刺了一刀，所幸沒有生命之憂。

  焦子辰將大盜送到大理寺。

  趙玄郎擢他為二品侍衛統領。

  焦玉兒道：「何時拜了個女先生？趕明兒帶到東宮，叫姐姐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