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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連忘返

2024-10-27 15:31:39 作者: 魚擺擺
  行宮這邊,十四王妃剛打扮好,準備去草原上和大王來一次美妙的邂逅!

  若柳和扶月在旁不住誇讚她,快把十四王妃誇成了一朵花。

  十四王妃是個耳根子軟的,聽著這些話,得意洋洋,越發覺得今日回宮有望!哪裡曉得外面手握彎刀的暗兵,已經在月牙灣附近伺機而動,只等著她出現,將她脖子咔嚓。

  那頭三王妃已經想好了說辭,只要十四王妃暴斃,就讓人把屍體丟去獵場,說她自己胡亂跑,進了獵場被野獸襲擊。

  十四王妃整理完衣群,正要出殿,一道身影急匆匆奔來,將她一把拉進殿中,啪的一聲關上大門!

  十四王妃定睛一看:「南兒?」她先是驚喜,作勢要去抓住江無眠的手,隨後又板起臉來,冷嗤道,「你不是跑了嗎,還知道回來呀!」

  若柳很驚訝江無眠的歸來:「南兒,你……」

  江無眠懶得和她們廢話,面色冷然,只說了一句。

  「想活著回宮,就聽我的。」

  十四王妃被江無眠的氣場驚住了,皺眉:「你、你什麼意思,大王就在外面草原上狩獵,今日是我見大王的好時機,你不是說要幫我回王宮,現在阻攔又是為何?」

  江無眠抬眼:「今日大王來了不假,但三王妃也來了。」

  十四王妃剩下的話瞬間卡在喉頭,她攥緊帕子,頓時焦急起來:「三王妃?!糟了,有她在這,絕對是不會讓我見大王的!」

  不僅是不會讓她見大王,以三王妃的狠辣性子,讓她徹底消失在草原上也不一定!

  「南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

  江無眠沒有隱瞞,點點頭:「月牙灣附近已經被三王妃的人陸陸續續包圍了。咱們今日,無論誰出去都是死。」

  方才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面野草里有人影晃動,不確定是不是三王妃的人,但八九不離十。

  十四王妃身子一晃,幾欲氣暈過去,她眼角餘光突然瞥到江無眠沉穩的側容,心中一動,趕緊抓住她的手:「南兒,你有法子,你一定有的!」

  江無眠的確有,但她並不打算直說,而是冷眸一轉,看去一旁的若柳。

  十四王妃不明問:「怎麼了?」

  江無眠似笑非笑:「若柳好像有話要對主子說吧。」

  若柳被看的一哆嗦,眼神躲閃:「是嗎?我……我怎麼不知道。」

  她一笑道:「好啊,若柳不說也行,今日我趕路回來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也是可以的。」江無眠欲走。

  十四王妃急了,回身一巴掌扇去若柳臉上!

  「賤蹄子,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

  「南兒,別走。這賤蹄子今後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信的。你快說,快說呀!」

  十四王妃下手重的很,手上還戴著首飾,重重打下,若柳滿臉都是血,江無眠卻一點也可憐她。她從不想與人為惡,但機會已經給了,先前還幫過她逃離七王營地,人家不給面子,她自不會再留情。

  江無眠沒鬧著要走了,頓住步子,雙目沉靜:「我有兩個要求。」

  十四王妃豁出去了:「你說!」

  「第一,今後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王妃都不能過問,只需照做。更不能過問我自己的事。第二,回了王宮後,我要成為王妃身邊的一等宮奴。」

  原來就是這些啊!

  十四王妃擦了擦額前汗水,她還以為這江無眠會藉機要求今後成為大王的女人呢,那就好。

  她點頭:「好好好,我都答應你!快說今日有什麼法子讓我回宮!」

  江無眠紅唇一勾:「待會兒……」

  草原上三王妃等了許久,沒見行宮有動靜,便讓烏日姑姑去打聽,說是行宮裡一切如舊,沒有任何異常。

  三王妃心想十四王妃那賤人空有美貌和床上功夫,卻是個沒腦子又衝動的。除非是在那場大火里出了事,不然今日不會這麼穩得住。

  如此想著,三王妃放心多了,轉頭看著在獵場中陪同狩獵,滿頭大汗的耶律澈。

  「快把帕子拿來。」

  「喏。」

  三王妃接過,親自騎上大馬準備去給兒子擦擦汗。

  獵場上刀劍無眼,旁的王妃根本不敢隨行,別說是這般穿著戎裝上陣了,只有她,從年少時就隨同西漠王騎馬射箭,

  也因此,她才能成為西漠王眼中的唯一。

  當然,便是有那等子騎術高湛,更會射箭的妃子,也會被三王妃提前扼殺在搖籃里……

  「謝過母妃。」耶律澈接過帕子,正準備擦臉,驀地一愣。

  不僅是他,連那邊狩獵中的西漠王也轉過頭來。

  「什麼聲音?」三王妃皺眉。

  只聽一曲悠揚的腔調從後方隨著草原風沙傳來。

  這聲音像是豎笛,但豎笛那是北魏的東西,草原上怎會有?細聽也覺得不像笛音,但當真是悠揚婉轉,吹到了人心裡。

  十里外的大軍營地里,也有人也聽到了。

  耶律央剛回來便親自處死了幾個昨夜暴露他行蹤的內奸,周身衣袍和那俊美又充斥野性的側臉上沾滿鮮血。

  他剛掀簾,那如悠揚曲調如泉水潺潺,衝破西漠北風,穿過風沙煙塵,悄然落入他耳畔。

  耶律央掀簾動作一頓,回頭看去營地喊殺聲外的行宮方向,素來陰暗冷血的眼底,仿佛被螢火點亮,溢出繾綣螢光。

  他抬起指尖抹了一把方才處置奸細時嘴角旁被濺到殘留的血跡,驀地想起那夜在妓營,那個女人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故意咬破她嘴角後,那抹在營帳里漾開的腥甜。

  今日這血是臭的,唯有那日的才令人流連忘返。

  他喉頭上下滾動,莫名覺得心頭有點癢。

  這時哈都撓著頭走來:「咦,這什麼聲音?從來沒在草原上聽過啊,好像是北魏那邊的調子,七王,要不要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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