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願與仇
2024-10-26 15:53:04 作者: 墨明棋妙
「如果這歸凡之力是如此的話……」
有全新的「凡骨」加持,聰慧無比的蘇武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他將手中的粗鐵刀刃收入胸襟,左手從地面上抓起一枚鵝卵大小的石頭,右手則是隨意地在草叢之中拔起一捧雜草,而後深吸一口氣,眼眸之中金紫之色再閃。
「喀嚓……」
伴隨著石塊碎裂的聲音,蘇武只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他的身體剛剛復甦,體內僅有絲絲縷縷的歸凡之力,哪怕僅是雜草與碎石,都已經完全讓其體內的歸凡之力枯竭!
隨著歸凡之力的消耗,蘇武左手的石頭,在短暫的碎裂消失之後,竟然化作了一捧雜草!
而他右手的雜草,化作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
不可思議!
蘇武現在可以完全確定,只要在他神魂之力充盈的情況下,他可以通過歸凡之力,將任何物體轉化為他想要的物事!
法器、靈藥、符籙……
只要是蘇武曾經接觸過的,都可以!
得到這個結果的蘇武輕輕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只感覺到這歸凡之力恐怕是天人境都難以掌握的力量。
「這似乎與『天人境』獨有的願力有關聯……」
甚至這是傳說中「道」的力量!
道,是屬於聖境的力量!
天人境之上,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聖境。
赤陽界,沒有聖境!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掌握了這種能力!
具體如何用好歸凡之力,蘇武還需要大量的嘗試,那是以後的事情。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復仇!
雪夜亂葬崗,這十五歲的少年眼中閃過了一道復仇的火苗,這火苗只在須臾之間,便化作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蘇家……」
少年喃喃自語,眸中烈火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以及平靜之下的不羈與憤恨。
蘇氏乃是天諭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天諭城位於聖陽界,界州北部的雲冰山脈深處,乃是界北十三城之一!
在這片冰天雪地籠罩的山脈之中,天諭城算不上富庶的城鎮,但也不容小覷。
而作為三大家族的蘇氏,更是擁有著「一歸三化」的家族實力!
三位化元境的長老,以及歸墟前期的家主蘇霸天!
這份實力放在整個雲冰山脈之中,無論是對於那些宗門還是城鎮,都算得上是一尊大佛了!
……
天諭城,覆雨樓外。
在天諭城的覆雨樓外,夜幕降臨,點點星辰點綴著漆黑的天幕,寒風呼嘯,雪花紛飛。
一個穿著短衫,口吐霧氣的車夫正駕馭著兩匹高頭大馬拉著馬車,緩緩地行走在街道之上。
這架馬車無比的豪華,不僅採用了雲冰山脈中獨有的鑌鐵木打造打造而成,車身還有無比華貴的雕花,更顯露出一種不凡的氣度。
而車身懸掛著的一穗炎陽花標識,更是彰顯了馬車主人的高貴地位!
炎陽花,代表著蘇家!
馬車內,一尊青銅獸首爐內,點點紫煙冒出,整個馬車內的氣溫無比的舒適,哪怕是身著薄衫,都會有幾分稍稍冒汗之意。
寬敞車廂中,蘇靈兒身著一席薄紗,一隻芊芊玉手握著一個點綴著華貴寶石的長頸酒壺,目光迷離地將壺內酒水傾倒在自己宛若天鵝般修長的脖頸上。
而坐在蘇靈兒對面的,則是眼神之中滿是欲望的蘇文昌。
看著琥珀色的酒珠在那白皙玉頸流淌滾落,蘇文昌的咽喉不自主的吞咽了一下,食指大動,探手一把便將蘇靈兒攬在了自己的懷中,肆意的品嘗著蘇靈兒身上的酒液。
蘇文昌如此粗魯之下,蘇靈兒發出一聲嚶鳴,低吟開口:
「昌公子,我都幫您害死蘇武那個小雜種了,您什麼時候兌現諾言,向蘇家主提親啊?」
「沒有我和那狼妖裡應外合,靈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易主,那蘇武可不是好對付的……」
「而且,要不是那個雜種視我為潔而不染的白蓮,無條件地信任我,那一日他怎麼可能答應剝骨……」
蘇靈兒邊說著,邊以牙齒輕咬下唇,不住發出哼鳴,顯然面前男人的行徑,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哪有半分「白蓮」之意!
蘇文昌一邊肆意掠奪著蘇靈兒身上的酒液,一雙大手不斷地上下摸索,渾身酒氣地開口說道:
「此事牽扯甚廣,等我自韶光學院學成歸來,拿下青州州子的名號,我自然會迎娶你這個小騷狐狸!」
「不過本公子可是很好奇啊,到底是本公子厲害,還是那個雜碎厲害嗯?」
蘇文昌大手一緊,蘇靈兒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連聲求饒道:
「蘇武那個呆子,連我的手都不配碰,哪有昌少爺……」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啊!」
「嘶律律!」
馬車以外,兩匹高頭大馬受驚,馬蹄高抬發出陣陣尖嘯,車夫的驚呼隨之一併而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柄鋒利的、巴掌大小的粗鐵利刃!
這利刃割斷了韁繩不說,速度奇快無比的飛掠進車廂,直直的扎在了蘇文昌與蘇靈兒之間。
入木三分!
離蘇文昌的脖頸,只有一線之差!
突變之下,蘇靈兒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略帶絲絲驚恐,而蘇文昌卻絲毫沒有吃驚之色,反而饒有興致地拔下那柄鋒刃,一邊用指尖摩挲刀刃,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還真是鋒利啊!」
遭遇伏擊,對於蘇文昌這位蘇家長子而言,算不上什麼稀罕事,尤其是這幾日蘇家內部混亂,蘇武被貶,城內許多和蘇武有過交情的武夫都十分憤懣。
而且,雲冰山脈常年冰雪覆蓋,天諭城內平頭百姓民不聊生,就算沒有蘇武這檔子事,光是仇富心理,都會驅使著那些難民向富人出手。
只不過……敢對掛著蘇家標識的馬車出手,這賤民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蘇文昌隨意地將那粗鐵鋒刃丟出車窗,冷笑道:
「是時候和父親說說,把這些賤民往城外趕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