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請纓

  宋國章面色嚴峻地坐在會議桌的主位，兩側坐著副局長和其他幾位領導。

  宋國章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各位，最近發生的『紅絲巾連環殺人案』引起了社會的極大關注，上級領導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我們必須儘快拿出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

  副局長老張微微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宋局，這案子確實棘手啊。兇手作案手段殘忍，現場除了一條紅絲巾，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且，現在局裡人人都知道這個案子不好破，大家心裡都有點犯怵。」

  另一位領導老李也點頭表示贊同：「是啊，宋局。這『紅絲巾連環殺人案』就像一塊硬骨頭，不好啃啊，我們得慎重考慮一下應對方案。」

  宋國章沉思片刻，掃視了一眼其他人：「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專門的專案組，集中精力偵破這個案子。」

  老張想了想，凝眉道：「成立專案組是個好辦法，但是誰來領導這個專案組呢？這可不是個輕鬆的任務啊。」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

  這時，宋國章開口道：「這個案子由我來主抓，但是總要有個執行的人。林浩是一支隊的隊長，他最合適不過。」

  其他幾位領導互相看了看，紛紛表示同意。

  可是大家都知道，「紅絲巾連環殺人案」非常棘手，誰也不想接過這個燙手的山芋。

  畢竟誰接手，壓力就在誰的身上。

  一旦長期無法破案，這對於警察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公安局領導層內部決定「203專案組」成立，散會之後宋國章把林浩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浩啊，坐吧。」宋國章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浩坐下後，看著宋國章，問道：「宋局，您找我有啥事兒？」

  宋國章看著林浩，語重心長地說：「林浩啊，『紅絲巾連環殺人案』影響極其惡劣，上面領導要求我們必須儘快破案。所以，剛剛局裡初步討論了一下，決定成立203專案組。我想讓你帶領『203專案組』，負責這個案子的實際偵破工作。」

  林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犯難：「宋局，我知道這個案子很重要，目前也由我們一隊來負責。但是，我目前手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案子在忙，恐怕沒有時間和精力來領導專案組。這樣吧，不如把紅絲巾案移交給二隊，咋樣？」

  宋國章打量著林浩，淡淡笑道：「移交給二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畢竟你們剛開始就是你們一隊接手的，現在移交給二隊，其實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宋局，不是我不想接這個任務，真的是我手上的事情太多了。」林浩生怕宋國章誤會自己是逃避，又重申強調了一遍，「過年期間，除了調查紅絲巾案，還有別的案子，我這個年都沒過好。宋局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整夜整夜的失眠，真心沒那個精力了。」

  宋國章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你的難處，我都知道。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整個局裡也就你的能力我信得過。你再好好想想。」

  「宋局，我真的很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林浩急的滿頭大汗，思忖著如何擺脫宋國章的任命，突然眼睛一亮，「宋局，要不這樣，讓韓濤來帶組。」

  「韓濤？」宋國章一愣，手上長長的菸灰掉在了桌面上。

  很明顯，宋國章對韓濤的能力還是存疑的，即使韓濤是一支隊的副隊長。

  「對，他是一支隊的副隊長，也是老陳的高徒，辦案能力不在我之下。」林浩從盒子裡抽出一張紙巾，伸手擦掉了辦公桌上的菸灰。

  「這十幾年，韓濤跟著陳文明辦過幾個像樣的案子啊。」宋國章眯縫著眼睛，緩緩抽了兩口香菸，「要不是韓濤他警齡差不多了，這個副隊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

  「沒辦法，老陳的孩子不是丟了嗎，也沒心思帶徒弟。」林浩為了讓自己脫身，幫韓濤說了幾句話，「畢竟老陳能力在那，韓濤能力其實也不算差。還有，這次調查紅絲巾案，韓濤這小子可比誰都認真，年三十還在外地查案呢。」

  宋國章沉默良久，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里：「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好過於勉強你。你去忙你手上那攤子事吧，我再想想合適的人選。」

  林浩站起身來，向宋國章敬了個禮：「宋局，那我先去忙了。」

  宋國章看著林浩離開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

  同時，腦海中也一直縈繞著韓濤的身影，一直琢磨著到底用不用韓濤。

  林浩離開不久，韓濤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他還算了解林隊的行事風格，分內事精益求精，對於存在費力不討好概率的事儘量迴避。

  從目前「紅絲巾連環案」的棘手程度看，最終的結局很可能難以盡如人意。

  但是，韓濤太需要這個改變窘迫現狀的機會。

  韓濤進了局長辦公室，這讓宋國章有些錯愕：「韓濤，你有事兒？」

  面對宋局疑惑的目光，韓濤嚴肅地敬禮，沉聲道：「宋局，我想負責『紅絲巾連環殺人案』。」

  宋國章一愣，沒想到自己正在琢磨要不要用韓濤，韓濤竟自己主動請纓來了。

  韓濤見宋國章不動聲色，心裡有些打鼓。

  少頃，宋國章神色凝重地看著他：「韓濤，這案子發展到現在併案的程度，偵破難度大幅提升，說它是個燙手的山芋都不為過，你考慮清楚了？」

  韓濤點了點頭：「宋局，我想清楚了，我有信心能破這個案子！」

  「嘖，少跟我來這套，」宋局緊鎖的眉頭皺出深深的川字紋，「我是要聽你說這些套話的嗎？」

  「您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韓濤不尷不尬地一笑，「我這人到中年的困境早都成局裡的笑話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宋國章嘆了口氣，沉默地瞥他兩眼，眼神中隱藏著些許惋惜。

  韓濤不是沒有才幹的平庸之輩，落到今天不上不下的處境，原因不在他身上。

  這事宋國章心裡有數，要不然他也不會先前就糾結著到底用不用韓濤。

  韓濤想要用能力證明自己，就必然會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這對於急於破案的宋國章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能把案子順利破了，讓韓濤做正隊長也不是不可以。

  考慮片刻，宋國章最終點了點頭：「行，這案子就交給你，203專案組由你全權負責，有任何緊張隨時向我匯報！」

  韓濤一句「謝謝宋局」沒來得及說，桌上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