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最後的底牌
2024-10-26 15:45:29 作者: 公子柳
陳平神色平靜,似乎自己說得都是實情。他把自己置入一個弱小的位置,這個時候,我要是繼續逼迫他,反倒是顯得我有些沒檔次,人品不是很好。
這事情鬧的,就很有意思。我看著陳平,表情玩味。
陳平無辜的看著我,他破罐子破摔,知道既然無法反轉,那就徹底擺爛。他這個樣子,真的算是將了我一軍。
我沒有搭理陳平,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從目前情況來看,陳平似乎真的是被逼急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可我卻還是從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傢伙,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他這麼容易放棄的麼?
這裡面,說不定就有什麼問題。
我把自己代入到陳平的位置上。
我是陳平。我被抓了。我的很多把柄都被人掌握。我似乎已經無路可退了,那麼,我要選擇投降,徹底的放棄。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不對勁。
畢竟陳平這樣的人,很自私。對他來說,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無疑是很滑稽的事情。可他卻還是這樣選擇了,這事情背後沒有貓膩才怪。
我繼續代入陳平的視角,如果我是陳平,那麼,我該如何保障自己的利益?把柄,必然是其他人的把柄。
只有掌握了其他人的一些證據,他才有了抗衡的底氣。陳平這麼多年絕對不是白混的,而且他還掌握了靈道組織這樣的機構,手上肯定有不少猛料的。
這讓我覺得很是頭大,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這樣的話,我面對的就不是陳平一個,而是一群人。光是對上一個陳平我就已經很吃力了,我現在跟他一直溝通,是因為我掌握的證據不夠多麼?當然不是啊!那是因為我拿他沒什麼好辦法,很多東西都需要他自己出面自首才行。
要不然的話,我閒的,沒事跟他扯那麼多。
得試他一試。
我不動聲色,繼續跟陳平聊天,我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似的,跟陳平聊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話。大概就是針對他,其實也不是我願意的,主要是我感受到了威脅。如果陳平真的準備放下所有,當一個普通人的話,那麼我們之間其實也完全沒必要繼續衝突下去。
我表達出了自己的善意,沒有與陳平為敵的意思。
陳平微微一笑,很是受用。對他來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雖然他失敗了,但是基本盤還是可以守住。而且,這個時候就算是退讓一步,也不是徹底的失敗,他還有機會。
就在這時,我冷不丁問了一句:「你手裡掌握的東西放在哪裡?」
「放在……」陳平放鬆警惕,被我這麼一詐,險些都要說了出來。他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說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什麼東西?」
我呵呵一笑,卻是沒有繼續說什麼。我已經明白。
陳平卻是已經急了。這可是他最後的底牌啊,如果連這玩意都沒有了,他拿什麼來保障自身?他立刻就開始追問起來:「你到底說的是什麼玩意啊,你有話就直說好了,怎麼吞吞吐吐的。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本來我覺得剛才我們談得挺好,我還覺得你收穫了我的友誼。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可就不高興了,到時候後果自負。」
「你急了。」面對陳平這般模樣,我只是簡單一句話,讓陳平險些都有些破防。
陳平兀自不肯罷休,依舊是喋喋不休。
我卻已經自顧自開始安排。
看那架勢,分明就是針對陳平留下的東西去的。
這讓陳平心裡極度不安,他試圖跟我交涉,卻遭到了我的無視。他臉色肉眼可見的青黑了下去。
我依舊不搭理,繼續做著安排。
等到一切都交代下去之後,我這才好整以暇的看著陳平,眼神之中帶著奚落:「厲害啊,真的是好手段。居然還藏著這麼一招,如果不是我謹慎一些,或許真的就被你金蟬脫殼了!下次等待我的,可能就是刀斧臨身。」
陳平還是無語的看著我:「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感覺你這大腦有些問題,一會一個想法,一會一個主意,你到底想要幹嘛?我們剛才不是都說開了麼,我都已經認栽了,為什麼還要緊盯住我不放?」
陳平再次把自己擺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不過這次我卻根本不予理會,我靜靜等待著消息。
一會,陸續有反饋回來。
那些跟陳平有關係的人,都受到了我們的追查,不過關於那個東西,卻根本沒有任何跡象。
陳平一直觀察著我的臉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就說什麼都沒有吧,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秦風,你是不是精神太緊繃了?倒也難怪,過去幾年,你一直都在調查人,你看誰都覺得有問題,這都成為你的職業習慣了。不過,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報以太大的惡意,很多人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些問題,你啊,要放輕鬆一些才行啊。」
陳平似乎苦口婆心模樣,我卻一陣氣惱。
這傢伙,純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廝擺明了就是發現我找不到切實證據,所以跟我玩這一招陰陽怪氣的。不得不說,還真的是很膈應人啊,我心裡極為不爽,卻也沒什麼好辦法。
「你不要得意,我還是那句話,凡是存在過的,肯定就會有痕跡。」我冷冷說道。
陳平微微一笑:「那你慢慢找吧,繼續你的幻想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把我抓起來這麼長時間,已經違背了法律。我的身份地位可是很重要的,你確定自己能繼續審問下去?」
「不好意思,我一點也不違背,我現在可是靈道組織的成員,我有執法權。」
聽到這話,陳平一愣,眼神微凝。他怎麼都沒想到,我居然跟靈道組織摻和到一起!這是他從來都沒設想過的情況,這對他來說,自然是極為不利。
不對,應該不是最近才摻和到一起的。之前其實就已經有了不少徵召。他手下的那個李赫宰被調查,說不定就是我在背後指使。
現在我居然毫不掩飾,把這件事宣告出來,其實這就是我態度的一種表達。我不裝了,我就是要明牌。
這也意味著,雙方其實根本就沒有緩和的餘地,接下去發生的事情,會更加慘烈,更為粗暴。
想到這裡,陳平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他可以各種藐視我,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一個讓他頭疼的對手。
陳平閉上眼:「隨便你吧,你覺得靈道組織能羈押我多久?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看得出,陳平之前似乎一直都在拖延時間。現在他感覺差不多了,覺得我再也沒有翻身的本錢,他自然變得極為淡定。
我完全可以理解。
陳平手裡肯定掌握著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很重要。對一些人來說,這些東西,就是催命符。他們知道陳平被抓,肯定會採取行動,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
我面對這麼龐大的一個勢力,我自然是弱勢的。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找出至關重要的東西,並且迅速跟有關勢力達成妥協。不然的話,我會被徹底撕碎!光是想想,都覺得這個工作難度真的很大。
靠手下人,大概率是不行了,我親自上場,開始尋找相關東西。
之前跟陳平有關的人,基本都查了一個遍,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大概又過了一遍,確定他們似乎沒有撒謊。這樣的話,可就有的煩了,東西到底放在什麼地方呢?
我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我忍不住用手按摩自己的頭部,想要讓自己的思緒放鬆下來。可越是想放鬆,就越是頭大如斗,甚至都有了劇烈的疼痛。
難啊,難,真的是太難了。
我只能繼續站在陳平的立場去推導。
我是陳平的話,那我應該怎麼辦?我會儘可能的把一些東西放在比較關鍵的位置。而這個位置,必須要足夠安全。
交給熟人麼?那種比較信得過的人。
嗯,這一般來說,算是不錯的選擇。不過,這種選擇你能想到,別人也可以想到。如果有人要針對你下手的話,這些人無疑會成為首要目標。
那麼,這個選項已經證明不太可取了,還會是什麼呢?我陷入了沉思 。
我一個人想,終究還是不太行,想了一下,我直接就在群里冒泡,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群里,女人們基本都在。我看重的就是她們的細膩,或許她們給我提供不一樣的思路。
我冒泡之後,群里立刻就熱鬧起來,所有人紛紛開始參與進來。
她們的一些腦洞,還真的給了我一些靈感。我發現自己的思維還是稍微局限了一些。現在多了這些不一樣的東西,我則是可以進一步的研究,有了其他的方向。
比如說,如果有那種廢棄的屋子,這個也可以納入考量範圍。這一點,我立刻就讓人去做,反正我人手充足,而廢棄的,又安全的屋子,數量肯定不會太多。畢竟這只是局限於陳平的朋友之間。
然後還有一個思路,如果陳平認識的親朋之中,有那種不會斷舍離的。這樣的人,或許也會成為他的目標。
嗯,這個也可以作為對象去考慮。
很快,去調查那些廢棄屋子的人回來了,結果自然算不得多好。他們居然沒有更多的發現。這讓我頗為鬱悶。
另外一個思路,自然也有人調查。不過,我對這個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玩意,太隨緣了一些。
首先要找到那些人,其次還要去調查這個過程,註定不會很順利,反正有棗沒棗打一桿再說。
帶著這樣的心態,我讓手下人放手施展。
很快,我們的調查就遇到了阻礙。
有一個老太,算是陳平妻子家那邊的親戚。
他家其實挺富裕的,不過這個老太屬於老一輩的思維。他經歷了那個特殊時期對東西的愛惜,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
偌大一個院子裡,她安置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有些是買的,有些則是從外面撿回來的,他的兒女們其實非常不滿意,不過跟她交涉了多次,雙方鬧得都很不愉快,可老太太還是我行我素。
最後,她兒女實在受不了了,一群人搬走了就只剩下老太一個人獨自的守在那個院子裡。
我們遇到的阻礙就在這裡,我們想要調查,老太堅決不同意。她對院子裡的東西很珍惜,覺得我們會破壞了那些東西。
我眼前一亮,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對象。
如果我是陳平,或許我也會考慮把東西放在她這裡。
畢竟她的東西從來都是放在屋子裡,從來都不會扔掉的。放在這邊的話,也非常安全。因為這個老太居住的位置還是挺核心的。
而且,陳平跟老太距離似乎也不是很遠。
再調查下去,一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發現,陳平居然跟這個老太有過接觸。雖然只有一兩年一次的頻率,看起來似乎不起眼,在其他人眼裡,已經算是疏於走動。
可陳平那是什麼人,無情無義,他對那些幫助他的人都是那副態度。更別提老太這種其實沒太大親屬關係的人,他居然以這個頻率去看望這事情,怎麼看都怎麼有點不對勁。
我決定親自去調查,看看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到了那個院子外面,就聽到一陣喧鬧聲。
老太似乎在鬧騰,我們的人在解釋。不過老太很固執,根本就不聽,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我站在外面,很快,就有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他看著我,楞了一下,遲疑著問了一句:「是秦局麼?」
咦,居然還知道我的身份。我對這人大概也有所猜測,臉上露出喜色。或許這是老太的兒子啊!如果有老太的親人過來參與,親自勸說的話,事情可能會有一些轉機。
我立刻上前,熱情的握住了他的手,簡單而模糊的說了一下情況,著重強調了這個事情的重要性。
來人名叫周文華,他錯愕不已,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家居然能牽扯到這種事。他有些尷尬:「秦局,我也只能儘量勸說,我媽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說的話未必能有效果。」
我點了點頭:「沒事,反正幫我的忙就行,我會承情的。」
周文華臉上露出喜色,他一咬牙,表示還要等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