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再次打臉

  胡老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剛才，僅僅幾個小時，我就勢如破竹，不斷進發。

  這種速度，顛覆了胡老的認知，他都差點以為我要一下子打穿了，他呼吸急促，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死死盯住了我的方向，心裏面充滿不安。

  好在接下去發生的事情，讓胡老鬆了一口氣。我被卡住了。

  剛卡在那裡，不得前進的半小時，胡老還是有些沒底氣。他還在等待著，只是簡單的吐槽幾句，表達了一下真切的『問候』。

  可隨著時間流逝，一兩個小時過去，我卻還是沒有任何進展，胡老的笑容重新燦爛起來。

  「哈哈哈，我就說嘛，這小子哪有那種本事。我承認，他的確是有些天才，嗯，已經達到老夫百分之五十的水準，可還是嫩得很，缺少鍛鍊。」

  「咦，旬老頭，你怎麼不說話了？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不到八小時了，他似乎才闖到第十銅人那裡，要不你提前認輸算了，我還是很大度的，可以允諾你一起喝那一壺春風醉。」

  胡老頭搖頭晃腦，很是嘚瑟。

  饒是旬老心境平和，也被他刺激得有些不爽，忍不住反唇相譏：「剛才某人一言不發，如喪考妣，我還以為你這是轉性了呢，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胡老頭也不惱怒：「你這是失敗者的哀嚎，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計較。一代賭神，重出江湖，今天我給你上一課，以後千萬不要跟人賭鬥。」

  「這都還沒結束呢，說得好像你都贏了一樣，還是老實一些吧，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再次打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看人很精準的，你看那小子如無頭蒼蠅似的，一會打拳，一會練身法。這就是心中慌亂的徵兆啊。嘖嘖，這個時候要是還能有奇蹟，我……」

  「打住，不要胡亂說話。」旬老神色嚴肅制止。

  胡老頭意識到了什麼，面容一肅，繼續說話，卻決口不提自己的身體，什麼頭擰下來當球踢之類的話。他們對此還是有些敬畏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自己像是摸到了什麼，但是，眼前卻有一層窗戶紙捅不破。」我默默回想著剛才銅人陣的一些情況。越想，就越是覺得頭大。

  剛開始進入的時候，我只是用踏破虛空這種身法卻應對，可是難度很大。然後我就加入了拳法，這樣一來，進展果然快速了許多。我就按照這個組合，不斷演練身法拳法，然後慢慢向前突進。

  這個思路，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才對。可是，到了中途過半之後，我再次進入這銅人陣，卻感覺到了一陣陣遲滯，運轉都有些不順暢起來。這中間，肯定是有些問題的！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是我心裡卻是極為不安，總感覺自己似乎走上了歪路。

  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在這種奇怪的感覺里，我不斷撓頭，頭痛欲裂。

  「不要著急，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打不通這個銅人陣，其實收穫也是巨大。優勢在我啊，這個時候，應該是要冷靜下來才是。」

  我努力說服自己，要讓自己平靜心神，終於，慢慢的，我內心情緒平息下來。我抽絲剝繭，不斷分析，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似乎到了更多銅人那一步，我的拳法與身法之間，好像割裂開似的，根本就不能形成一個有效的統一。如此一來，我想要通過，就很難，很難。

  而反觀銅人那邊，卻是順滑如意……這麼說，或許我不應該用兩種東西一起？畢竟他們再怎麼樣，都是才學習的，不可能完美和諧。這就跟一對夫妻，哪怕是之前感情再好，只要沒有圓房，總歸是差上那麼一些。

  一旦有了那種關係，就能更加和諧，彼此之間，你知我深淺，我懂你長短，琴瑟和諧。

  是了，應該就是這樣的道理！

  我眼睛一亮，明白了之後，心中一動，再次嘗試。

  這次，我只是以自己之前的拳法與身法配合著，朝前面行進。

  之所以這樣選擇，是因為我的拳法還算可以，但是身法，卻明顯有些不夠用。相比於用新學的拳法與之前身法的組合，明顯是現在的這種更為合理一些。

  這一次，足足半個小時，我才出來。

  而我，已經打到了第十三個銅人！

  有戲！

  看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件事背後還真的是有些名堂，或許銅人陣設立的目的就是如此，是為了磨鍊人的。

  其他人，一般最多只會學習一種拳法或者身法，絕對不會如我這般雜亂。這才是銅人陣的真相。

  想著，我繼續探索，如痴如醉，不斷進陣，出陣，繼續研究身法。

  在外面，胡老的聲音重新低沉了下去。他是真的有些慌了。本來我都看起來已經沒任何希望了，怎麼忽然間又支棱起來了。

  肯定都是旬老頭的錯，他那個嘴，就跟開光似的，真是烏鴉嘴啊！胡老頭滿臉不爽的看著旬老頭。

  「你瞅我幹嘛？」

  「就瞅你咋地。」

  幸虧兩個都不是東北人，不然說不定都要幹起來。

  「行吧，你瞅你的。」旬老很佛系。

  胡老頭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格外無語。他還是不願意就此沉默，冷哼一聲說道：「你剛才說再次打臉，這句話妨到我了，你看那小子，居然再次有了進展。」

  「呵呵，所以啊，凡事留一線，話別說太滿。」

  「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行。這麼短時間，他估計無法將身法完全融會貫通。」胡老給自己打氣：「時間太短了，再給他一天時間，或許他還真的有希望。」

  「是麼？」旬老看著胡老，似乎有些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一下。

  「有話就說。」

  「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哎，他之前下棋贏了我們。其實，他是有機會朝我們求助的。如果他問我們身法的事情，你說我們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胡老頓時呆立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