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捧殺

  王衡山感覺最近自己的狀態莫名得好了起來。

  是特別的好。

  很多人，都在對自己示好。

  之前走在路上，自己與蕭如瑟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監察部門的何彥，卻是笑容滿面，對自己熱情打起了招呼。那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等打完招呼之後，何彥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又跟蕭如瑟問好。

  只是蕭如瑟臉色卻已經黑得不行，顯然是感覺受到了怠慢。

  王衡山有些不解，那個何彥可是出了面的鐵面無私啊，之前雖然大家覺得他跟張銘關係很好，有些被人詬病。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後輩發涼，他發起狠來，連張銘都不放過。

  不少人說何彥是故意接近張銘的，就是為了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這樣的人，居然對自己示好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很快，王衡山就又感受到了一次這樣的禮遇，那是在遇到孫東奇的時候，孫東奇居然也是率先跟自己招呼了一聲。這下子蕭如瑟的臉色更黑了，不過孫東奇卻不在乎，自顧自跟王衡山交談著，言語之間也流露出以後要多交流，彼此合作要更親密無間的意思。

  不對勁，就很不對勁。

  在機關里，就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接連兩個重要部門的領導如此動作，讓王衡山意識到了什麼。

  當有傳言出來，說王衡山要成為正職，要取代蕭如瑟的時候，王衡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由得腦袋發懵，有些理解不了這是什麼情況。要被提拔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這是好事情，可為什麼自己這個當事人不知道？

  一般來說，這種事，王衡山會當成謠言來對待。畢竟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可這次，明顯有些不一樣，不管是何彥也罷，孫東奇也好，他們都是有些能耐的人，他們應該是掌握到了一些渠道來著。

  他們都表現出這樣的態度，這讓王衡山看到了希望，整個人都變得莫名亢奮起來。或許，自己真的要被扶正了？

  而蕭如瑟，則是如臨大敵。其實蕭如瑟的年紀要說退下去，倒也不是不行，他也不是很喜歡一線的工作。可遇到了王衡山這樣的下屬，誰會甘心？你想要上位，沒問題，你只要表現出對我的尊重，哪怕是假裝一下，讓我心裏面好受一些，我也就認了。

  可那個傢伙是真的噁心人，特別無恥的那種，蕭如瑟又怎麼甘心犧牲自己去成全他？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么蛾子，蕭如瑟立刻就開始尋思著這裡面可能會有什麼問題，他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就想要做出應對，要讓這傢伙知道自己的厲害。

  很多時候，人處於一件事情當中，是看不清的，他們會下意識把事情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想。

  此刻的王衡山就是這樣的心態。他覺得自己已經收到了暗號，雖然他跟自己的後台交涉，也沒得到準確的答覆。不過他覺得這是上位者的一種含蓄的表達，沒有明確的反對，其實就是贊同。

  或許，他們也是在等待著自己這邊做出反應，可以從自己這邊得到一些確切的消息，這樣才能進一步的操作。

  機會，都是自己爭取出來的！

  王衡山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精髓，自然是毫不遲疑的發動攻勢，要表達自己的態度。

  如此一來，蕭如瑟承受的壓力自然也隨之增大。之前王衡山的霸道一般都是局限在了行動隊內部，而且，只是落蕭如瑟面子，讓大家覺得自己才是行動隊真正的主事人。那麼現在，王衡山則是已經開始要展現自己強勢無匹的一面，他在外人面前，也是如此。

  至於蕭如瑟？呵呵，你算是哪位！在王衡山的示意之下，一些風聲已經傳了出來，自然是對蕭如瑟很是不利。在那些傳聞之中，行動隊其實從五年前就已經易主了，大多數功勞都是王衡山做出來的，而蕭如瑟則是尸位素餐，是一個老古板，霸占著上升的通道。

  王衡山，顯然是要把蕭如瑟打到大眾的對立面上去。畢竟行動隊裡的年輕人不少，大家都有一顆要上位的心啊！

  蕭如瑟已經明顯感覺到行動隊內部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了，這種情況甚至還持續到了下面的分部。

  南都分部有人過來辦事情的時候，看到了蕭如瑟，神色有些寡淡的樣子，甚至都不願意主動招呼。最後在蕭如瑟冷峻目光的逼迫之下，才不情不願的上門。

  這種氣氛，這種滾動的暗流，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有些大條了。或許蕭如瑟真的要成為過去式，而王衡山才是真正的王者。人心浮動，很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朝王衡山靠攏。

  畢竟，誰都不想成為時代的眼淚。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拜訪行動隊的，嗯，我找上的正是蕭如瑟。

  蕭如瑟正處於被眾人拋棄的時候，他這個正隊長几乎沒什麼存在感了，我這忽然間上門，讓他都忍不住有一些小小的激動。

  「你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蕭如瑟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他說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畢竟整個行動隊的氛圍都是如此。甚至還有人在那邊主動出手，幫著王衡山造勢。

  本來一些人過來找蕭如瑟辦事情的，也被推到了王衡山那邊。整整三天時間，硬是沒有一個人過來，這讓蕭如瑟像是被遺忘了似的。或許很多人都在等他體面的退場。

  我就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出現的，這讓人如何不意外？

  「您是行動隊的隊長，我們要合作，自然是找您，這麼一點分寸，我還是懂的。」

  「分寸，好一個分寸！」蕭如瑟看著我，眼神之中有些欣賞：「你人不錯，說吧，這次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神機處想要配合行動隊提供一些諮詢。」

  「你說的是諮詢服務吧，這個事情之前神機處做過。不過，恕我直言，現在的神機處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蕭如瑟說完之後，還沒繼續說話，這時候卻是砰的一聲，有人闖了進來，不是王衡山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