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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一口鮮血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通過兩個月對粗糧和新店的調整管理,在員工心中有了威信,得到了大家對我這個廚務總監的認可,所以當來到漁人碼頭的時候,工作進展的非常順利。

  把漁人碼頭和高德進行了對比,這兩家店很接近,經營模式都一樣,在菜品的調整上使之更新派一些。所謂的新不是時尚浮誇,而是老菜新做,在傳統的基礎上加入新的烹調技法,讓舊貌換新顏。在口味上回歸原始,追求原汁原味,返璞歸真。

  現在四家店廚房全都沒有味素,沒有食品添加劑,沒有高檔的搶味調料。廚師做菜對老湯的運用靈活,使菜品有了本來味道。「三個當日」原則執行到位,原材料保持新鮮,菜品客訴率大幅度下降。客人對菜品的滿意度逐漸提高,有了好評。當菜品有了好評之後,生意也隨之上漲,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現在四家店的出品有幾樣達到了標準統一。

  首先是熏醬菜統一配送。現在又給老喬和老汪又配了一個人,加上之前調過去的女工是四個人。熏醬菜的配送包括當日銷售的產品和塑封產品。當日銷售的產品直接上餐桌,客人吃好了想打包有塑封產品,兩樣一起銷售,已經成為公司最大的特色。

  別的飯店也有跟風的,但都不是太成功,做一段時間就撤了。我分析原因有兩點,一是不好吃,二是沒拿出我這樣的勁頭來——我幹啥都能把自己和出來,不做到自己佩服誓不罷休。

  在主食上有四樣產品形成統一,這不包括老店。「奶油大花卷」「粗糧大餡蒸餃」「桂花酥」「紅糖鍋盔」,這四樣主食在粗糧、新店、漁人碼頭統一銷售,標準統一,專人負責,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形成特色,最受益的是粗糧和漁人碼頭,老店和新店還是以餃子為主,不能走偏了,喧賓奪主。

  通過對新店的重新定位,效果在五月份逐漸顯示出來,生意從五萬上升到六萬,每天中午上座率達到百分之六十,晚上達到百分之七十。沒有急著追求賣錢額,五月份的工作是鞏固以前打的基礎,把基礎打好了最重要,不能出現反彈現象。

  我廚房的工作在進行,嚴麗和王總的工作也在進行。首先完善了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完善之後的規章制度趨向人性化,不再冷冰冰。改善了員工的住宿環境,牆壁進行粉刷,換掉一些舊床,把一些大的房間改裝成小房間,全部變成每個屋住四個人的標間。給寢室配上了洗衣機和電視,夫妻間安裝了爐盤和排風,能夠生火做飯,並且把隔牆加了隔音板,省的這屋有點啥動靜那屋都能聽到,少了許多尷尬。

  公司所有員工每個月三天休息,工作滿一年有五天年假。內部協議自願簽,簽訂協議的員工每個月多加二百塊錢,每季度發放福利,福利中澡票多加了十張,員工每三天可以洗次澡。

  四家店面全部學習店操,在企業文化牆上有了員工天地,每個月過生日的員工有半天休息,給煮雞蛋做長壽麵,再加一個菜。每兩個月組織一次會餐,三個月組織一次內部菜品研發。

  王總當兵的出身,對每個店進行一個星期的軍訓。別說,效果挺好,員工軍訓完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有精神了。每天開例會喊口號,比以前熱鬧多了。如果說以前是一潭死水,那麼現在是一個涌動的泉眼,有噴發的跡象。

  對一個企業來說管理至關重要,管理上不去等於零,等待的就是垮掉。

  現在比以前忙很多,以前是老店一個廚房,成天的長在裡面,有點啥事都能及時處理,再說帶的時間也長,員工都熟路子了,不用咋管都能把工作干到位。現在不行,四個廚房,不是這個有點啥事就是那個有點啥事,總有人找,找了就得去解決,顯得很累。

  唯獨放心的就是老店,現在趙小軍當廚師長,加上以前打下的底,管理的還很好,沒那些事。

  粗糧兩個砧板打起來了,杜師傅有點解決不了,給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兩個砧板已經停止戰鬥,互相兇狠的看著對方不服不忿,像兩隻殺紅眼的狼一樣隨時有撲向對方大開殺戒的可能。

  了解一下原因,原來這兩個兄弟同時喜歡前面一個服務員,這是在決鬥。

  把他倆兒叫到辦公室,給出兩個選擇,再不現在轉身就走離開廚房,因為明文規定只要在廚房打架就是開除,再不就是握手言和深刻檢討,然後一個調到老店一個調到新店打荷去。哥倆兒也夠硬氣,直接走人。一下走了兩個砧板,馬上從荷台調上兩個打荷的補上,然後從老店備用的荷台中調過來兩個打荷。

  現在最不怕的就是缺人,四月份儲備了好幾個,同時還訓練了三個「萬能工」,能夠炒尾鍋,能夠配菜,還能夠做涼菜,以防臨時出現突發現象能夠頂上去。

  每個店的師傅和檔口老大很穩定,沒有跳出來叫囂的,誰敢叫囂我就敢叫他立時下來,我上去直接操作,做的比他還好。當廚務總監啥手藝都得練,還得做精了,要不然真鎮不住這幫小子。

  廚房也是個欺負人的地方,如果當老大的只會炒菜不會涼菜,那麼涼菜老大就敢欺負你,惹急眼了給你撂挑子你還真沒法。好在我啥都研究,哪樣都能做,所以沒人敢在技術上跟我叫囂,我真不慣毛病。

  廚房人也知道我啥樣,平時犯點小錯誤我不咋管,假裝看不見也就過去了。要是在菜品上出毛病必須一查到底,不整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因為菜品質量問題直接開除過兩個師傅,一個漁人碼頭的,一個新店的,他們以為我跟他們鬧著玩呢,沒當回事,覺著自己是師傅不能輕易開除,沒成想第二天早上從省城找的師傅就到了。

  一個廚師不拿自己炒的菜當回事,等著他的就是下崗。

  從粗糧出來回到老店,祥龍問我有時間沒,問他啥事,他說他姐請我吃飯。想起叫周蘭介紹他姐到酒吧唱歌的事,問他姐在沒在酒吧唱歌,他說在。沒想到他姐真去酒吧唱歌了,他要是不說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你姐在酒吧唱的咋樣?」我問。

  「唱的挺好的,兩個月了。」他說。

  「都兩個月了?沒聽你說呢。」

  「我以為你知道呢,介紹她去的不是你朋友嗎。」

  「也沒聽她說。」我說:「行,晚上吧,這是好事,請我必須去。」

  晚上下班,和祥龍打車到了他姐請吃飯的地方,這地方離周蘭家挺近。

  進到飯店包房,沒想到周蘭和姚麗瑩也在。

  祥龍他姐很熱情,點了一桌子菜,還點了好酒。

  我問周蘭:「網吧咋樣?」

  「挺好的。」她說。

  「後面小區就是你家吧?」我問。

  「是,這離我家近,總上他家吃飯來。」然後道:「琪琪格也在我們小區租的房子,我們前後樓。」

  祥龍他姐沖我笑笑。

  我對她們說:「這下好,你們仨成鄰居了。」

  周蘭說:「琪琪格在酒吧唱歌,得有地方住,就在我們小區找的房。」

  我說:「你真夠意思,幫著介紹唱歌,還幫著找房。」

  周蘭笑笑說:「你找不?也幫你找一個。」

  姚麗瑩說:「幫譚哥找一個,到時候我陪他住。」然後笑嘻嘻的對我說:「我天天給你暖被窩。」

  「你還是老實的吧。」我說。

  周蘭把祥龍他姐介紹到朋友的酒吧,他姐試唱了幾首蒙族歌曲,直接就被老闆相中了。因為在酒吧的歌手都是唱流行歌曲的,總唱也有聽膩的時候,咋一聽到這麼幹淨的歌聲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於是就留下了。這兩個月唱的挺好,客人很喜歡聽,也就站穩了腳。

  「在酒吧唱歌還習慣吧?」我問祥龍他姐。

  「還行,習慣,能唱歌就行。」她說。

  「那就好,習慣就行。」我說。

  「早就想請譚大哥了,祥龍說你一直忙,我這邊開始也沒穩定,這才穩定下來。」祥龍他姐把酒杯舉起來說:「謝謝譚大哥,我敬你一杯。」

  我說:「好,這杯我喝。」

  蒙族人喝酒就是實惠,我還沒等喝呢祥龍他姐直接幹了,給我嚇一跳。心想這也太猛了,周蘭和姚麗瑩在旁邊笑,周蘭說:「嚇人吧?第一次喝酒也給我嚇一跳,呵呵,人家都幹了,趕緊干吧。」

  這五十二度白酒,一杯三兩,幹下去也是個勁兒。既然杯都碰了,只能幹了。

  我問祥龍他姐:「你在酒吧都唱啥歌?」

  「我們蒙族歌,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騰格爾的天堂,還有長調。」她說。

  「你唱歌的時候不穿這身衣服吧?」我問。

  「穿長袍,蒙古長袍,戴我們蒙族的帽子。」她說。

  「一晚上多錢?」

  「一開始一百,然後一百五,現在二百了。」她高興的說。

  我說:「厲害,趕我掙得多了。」

  「得自己吃自己住,去了吃的住的花的,還行,比在飯店掙得多。」她說。

  「有給小費的嗎?」我問。

  「也有,但少。」她說:「我都是十點之前唱,十點之後就不唱了,十點之後聽這歌的就少了。」

  想想也是,十點之後人們都喝的差不多了,開始聽靡靡之音了。

  我問:「沒有找你麻煩的吧?」

  她說:「沒有。」然後道:「五一的時候碰著個來濱海旅遊的老鄉,我們HLBE的,和他喝了幾杯酒。」

  周蘭說:「現在酒吧找麻煩的也少了,再說我和老闆認識,他家幾個馬仔以前都是跟我的,對琪琪格都很照顧。」

  「有你蘭姐還說啥了。」我說。

  「真挺感謝蘭姐的。」琪琪格說。

  「感謝我沒用,感謝你譚哥吧,我是看他面子才介紹的。」周蘭說。

  姚麗瑩插話道:「琪琪格,你不問蘭姐相好的是誰嗎?這不,就在跟前兒呢。」

  琪琪格有點相信,和祥龍一樣拿異樣的目光看我。

  周蘭瞪了姚麗瑩一眼,揭她老底:「還美呢,和人家睡兩次人家都沒要你,都成臭肉了。」

  姚麗瑩把嘴一撅說道:「那是本姑娘喝多了。」

  大伙兒笑。

  在酒吧唱歌對祥龍他姐琪琪格來說可能是件好事,從打工的角度說掙的多,能解決錢的問題。出門在外就是為了多掙點錢,改變一下生活。這個無法說學好還是學壞,當一個人為了生存選擇不一樣的生活也是生存之道,只要本心不變就是好的。

  難道說周蘭和姚麗瑩就比人低賤嗎?在我眼裡她倆就是朋友,根本沒拿她倆兒當小姐看。作為朋友來講我覺得她倆兒挺好,比一些道貌岸然的老爺們忠交。

  她倆兒活得真實。

  酒桌上有姚麗瑩在氣氛就會活躍,喝了不少酒,但沒多,因為有歌聲相伴。現在知道為什麼蒙族人喝酒不醉了,喝到高興的時候唱一首,把酒勁都唱出去了,很難喝醉。

  中國五十六個民族都喝酒,別的民族喝完之後載歌載舞,就漢族喝完之後吹牛逼,說的還挺對。

  喝完之後回了寢室,到寢室門口的時候碰到張志成、王紅、馬姐和李海才,他們四個下班之後小聚,也才完事。

  看我喝的不少,馬姐扶我進了寢室。

  「咋還一個人回來的?祥龍呢?」她問。

  我說:「在他姐那住了。」

  「這孩子也是,倒是把你送回來呀,叫你一個人回來也放心。」她說。

  「那有啥不放心的,也沒喝多。」我說。

  剛說完,就覺著嗓子發甜發熱,知道咋回事,趕緊把紙簍拿過來,緊接著一口鮮血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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