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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農家炒乾菜認識日本老鄉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人這一輩子承擔不了太多的男女之情,過去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到最後也只是一人。

  男女之間如果只是為了歡愛,那就是滿足欲望。

  在周曉梅眼裡,馬姐關心我是喜歡我,從女人的角度出發,一個女人如果不喜歡這個男人,就不會去關心這個男人。

  和馬姐在一起,沒有往男女關係方面想,馬姐是好人,不能往那方面去想。如果我沒結婚,單身,有可能娶馬姐。

  接到東方美食編輯部發過來的回持,上面說對積分管理很感興趣,叫我再完善一下,有些細節說的再清晰一些,最好有圖片。進一步清晰的闡述能夠做到,但是要圖片沒有,有的只是一張積分統計表。整個積分管理只是腦袋裡形成的東西,沒有徹底的實際執行,也就是說還只是個理論,沒有得到實戰認可,這樣的管理是不被刊登出來的。

  把積分管理在理論上繼續完善,加上廚房這幾個月的嘗試性運行,也有了點實際經驗,像怎麼檢查,怎麼打分,怎麼評比,這些都執行的挺好。在現有的基礎上好好歸攏一下,把歸攏好的文案又寄到東方美食編輯部。不期待能夠發表,只希望得到認可。

  晚上飯口客人很多,但上菜不是特別急,屬於勻速上菜。最喜歡這樣的飯口,能夠有時間把每道菜做到標準,不會發生催菜和客訴現象。

  馬上到八點了,把最後一個菜做完之後從灶台上下來。

  王鐵正在做小豆腐,看他滿頭大汗的樣跟他說以後減減肥,太胖了。廚房裡他是最胖的,有二百斤,比我都胖。

  他把小豆腐盛到燒好的石鍋里,小豆腐受到石鍋的再次加熱「吱吱」響,香氣往外飄,打荷的小心端著往傳菜口走。

  「你現在這個小豆腐做得到位,比開始的時候強多了。」我說。

  「都是老大教的好。」他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我笑笑。

  「老大,你知道干白菜不?」他問。

  「知道。」我說。

  「我感覺把二白菜換成干白菜小豆腐能更好吃,小時候我媽總做小豆腐,尤其是冬天,我們HLJ農村不是家家都曬乾白菜嗎,我媽把干白菜泡了,然後剁碎,就像咱們炒小豆腐似的這樣炒,大點兒蔥花,炒出來老好吃了。」他說。

  他說的時候我開始在腦袋裡想像干白菜剁碎炒小豆腐的景象,感覺應該挺好,跟他說:「今天開上一斤干白菜,明天試試。」

  「好了,我叫砧板開上。」

  提到干白菜還想到「東北年菜」這道菜,要是把裡面的大白菜換成干白菜效果可能更好,等干白菜回來之後試試。

  挺長時間沒研究菜了,得研究研究了。

  電話響,是福臨居總廚夏海華打來的,他說我從省城給找的兩個廚師在他家已經幹上了,菜品做的很好,老闆很滿意,叫我下班之後過去喝點兒。跟他說不過去了,挺累的,等有時間過去。給他找的這兩個廚師我也沒見到面,介紹完之後他們之間互相聯繫溝通的,既然挺好就行,沒丟面子。至於喝酒就算了,現在挺忙的,回去就想睡覺,等以後不忙了再喝。

  傳菜口喇叭喊我,走過去看陳經理站在那,問她啥事,她說樓上包房有桌客人找,叫我上去一趟。我問客人認識我咋的?她說可能不認識,就是說找廚師長。想想今天的菜沒啥問題,因該不是菜的事,在濱海認識的人不多,如果是王海濤他們應該到廚房找我,不會在包房吃飯,再說這個點兒他們也忙呢,不可能來。

  誰呢?不能是周蘭和姚麗瑩,要是她倆兒陳經理該說有美女找我了。

  來到二樓碰到周曉梅,問她哪個包房人喊我,她說二零八喊我。

  「裡面人我認識嗎?」我問。

  「你應該不認識,歲數都挺大的,就有兩個年輕。」她說。

  「知道啥事嗎?」我問。

  「不知道,就說找廚師長,不對,開始說的是料理長,我說我家沒料理長,就有廚師長,然後他們就說找廚師長。」她說。

  我想了一下說:「看來是小日本,要不然不能說料理長。」

  敲門進了包房,裡面一共六個人。一對三十多歲的中年夫妻坐在下手位,主座上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鬚髮皆白,身材消瘦,但是很精神,紅光滿面。在他的右手邊坐著一對老年夫妻,年紀在六十往上。左手邊坐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微胖,有點當官的樣。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家的總廚,聽服務員說你們找我?」我很客氣的說。

  「噢——」坐在主位的老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神情很激動。

  不知道他為什麼激動,還以為他認識我呢,問:「您老認識我?」

  老人家拿手指著他前面的一盤「農家炒乾菜」問我:「這是你做的?」

  我有點糊塗,看了一眼那盤「農家炒乾菜」,確實是我做的,今天晚上所有的「農家炒乾菜」都是我做的。

  我說:「是我做的。」

  老人家很激動的說:「做得好呀,做的好,多少年沒吃到這個味兒了------」

  說到這因為激動,有點說不下去。坐在他左手邊像當官的男人說:「三叔,今天不是吃到了嗎。」

  再看老人家,眼裡有了淚花------

  什麼情況?說實話有點懵。

  官樣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我說:「不好意思了,這是我三叔,剛從日本回來,說吃你炒的這盤乾菜吃出了他小時候我奶做菜的味道,有點激動,非得見見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還以為啥事呢。

  對老爺子深鞠一躬,面帶微笑的問道:「老爺子,沒猜錯的話,您老家應該是北票的?」

  老爺子眼睛一亮,更顯激動,說:「對,北票的。」

  「您要不是北票的,吃不出裡面的花椒麵味兒。」我笑著說。

  「是,還是炸鍋的油開了,先放的醬油,然後放的花椒麵。」老爺子說。

  我笑了,說道:「您說『炸鍋』這兩字就證明您是北票的,要不然不知道啥叫炸鍋。」

  老爺子笑了,緊接著好像想起了過去的事,對官樣男人和那對中年夫妻說:「那時候還沒你們呢,也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你奶奶做菜才放點豬油,用醬油炸下鍋,放點兒花椒麵,等炸完鍋之後整個外屋地都是香味------」

  「三哥,那還是你回家的時候媽才打瓶醬油,你不回家媽連醬油都不打,就是咸鹽粒子,我們都是借你的光。」坐在老爺子旁邊的老人笑著說,但是可以感覺到老人說的時候挺激動。

  「我一年回家幾次-------那時候咱家窮,我還念書------」說到這老人家眼睛有點濕潤,說不下去了。

  看到老人這樣,官樣男人男人對我解釋道:「師傅,廚師長是吧,我三叔去日本二十多年了,這回回來探親,吃你做的菜吃出家鄉味來了。」

  我說:「我也是北票的,理解。」

  官樣男人向我介紹,「這是我老叔和我老嬸,這是我老叔家我弟弟、弟妹。」

  向他們一家人點頭招呼。

  老人家對我說:「師傅,一聽你說話就是北票的,坐下,嘮兩句嗑兒。」

  既然是老鄉,就坐下嘮兩句。

  遠來老人家是北票周邊五間房人,家庭出身不好,地主階級,被打倒了,成了貧下中農。家裡困難,但頭腦靈活,改革開放之後做買賣掙了錢,然後去了日本,屬於第一批出國的人。老人家一共哥三個,挨著他坐著的老年夫妻是他的弟弟、弟妹。那對年輕夫妻是他弟弟的兒子、兒媳婦,等官樣男人是他大哥家孩子。

  老人家出國之後,弟弟也是做買賣,從北票來到濱海,奮鬥二十多年,小有成就,有個固定買賣。現在全家都在濱海,兒子也很出息,大學畢業之後成家立業,也開始做買賣。等老人家大哥去世了,兒子,也就是官樣男人確實是在濱海當官的,也很出息。

  「師傅,你北票哪的?」老人家問。

  「黑城子的。」我說。

  「黑城子我總去,黑城子大集嘛,三六九是集,從北票坐班車一毛錢,下了車就是集,那時候我倒騰韭菜籽、蔥籽,還讓『四清隊』抓著過,說我投機倒把。」說完老爺子笑了起來。

  「我記著那時候你是第二天回來的,讓媽把你罵一頓。」老爺子弟弟說。

  「可不是咋地。」老爺子很有感觸,然後問我:「現在你們黑城子挺好吧?」

  「現在挺好,還是三六九是集,比以前大多了。」我說。

  「現在哪都好,不像過去了,咱們中國富了。」老爺子說。

  「回來吧老爺子,都說葉落歸根,那好都不如家好。」我說。

  「還是家好,越老越想家------」老爺子感慨道。

  沒想到,一盤「農家炒乾菜」能吃出一個回國老鄉來,還吃個老淚縱橫。

  老爺子一家人團聚,我一個外人也不能總打擾人家,又嘮了一會兒,跟這一家人告辭出了包房。出來的時候那對年輕夫婦給了我名片,叫我在濱海有啥事給他們打電話,都是老鄉,能幫上啥忙是啥忙。當官的男人也給我留了電話,說有事可以給他電話,他在公安局工作。不禁多看他兩眼,沒想到在濱海還能碰著一個在公安局工作的老鄉,難得。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不可能犯法,估計給他打電話也就是喝酒而已。

  看我從包房出來,周曉梅過來問:「待這長時間,碰著熟人了?」

  我說:「還真是熟人,咱們老鄉,剛從日本回來。」

  「你認識呀?」她好奇的問。

  「不認識,從日本回來的是個老爺子,吃『農家炒乾菜』吃出咱們北票味兒來了,厲害不。」我說。

  「你炒菜就是一股北票味兒。」

  「是嗎?沒感覺。」我說。

  「咋不是呢,我就吃出來了,一股炸鍋的蔥花味兒。」她說。

  看著她仔細感覺一下,還真是這樣。不禁笑了,對她說:「知道不,這叫不忘本。」

  然後拿出老爺子侄子給的名片遞給她,「給你吧,咱們老鄉,做建築材料的。」

  她接過名片看看,問:「馬淑俊?和馬姐是不是一家?」

  「不知道,姓馬的人多了。」我說。

  「馬姐馬淑麗,這個叫馬淑俊,還都是咱們北票的,萬一是一家呢?」她說。

  我想想也興許是,對她說:「我問問去。」

  說完把名片拿回來,去了面點間。

  馬姐正在收市衛生,我過去直接問她:「馬姐,五間房老馬家是不是你們本家?」

  「五間房哪有姓馬的?有也是後搬過去的。」馬姐說。

  「那你認不認識叫馬淑俊的?」我問。

  「馬淑俊?」馬姐想了想說:「馬樹軍吧?沒有叫馬淑俊的,我們老馬家我們這輩女的泛『淑』字,男的泛『樹』字,你說的男的女的?」

  「男的。」我說。

  「那不是我們一家子,別的姓馬的。」

  她肯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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