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粗糧火災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把早上驗貨的工作交代給了草利貴,安排妥當之後坐後半夜的火車回了省城,到家的時候剛剛早上六點半,兒子還在睡覺。
在兒子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別把他整醒了,讓他再睡一會兒。」林燕說。
「我也困了,挨著兒子睡一覺。」我說。
林燕翻身到兒子另一側,我在這邊挨著兒子躺下。看著兒子熟睡的樣子心裡別提多喜歡,那種當父親的自豪感灌滿全身。
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一夜沒怎麼睡覺,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朦朦朧朧的聽著兒子說:「媽媽,我咋睡覺醒了,我爸爸回來了?」
「你爸爸早上回來的,你不想你爸爸了嗎,你爸爸回來看你了。」林燕說。
「那爸爸回來還走嗎?」兒子問。
「你爸爸就一天假,晚上還得回去上班呢。」林燕說。
「噢——」兒子說:「爸爸還走呀——」
我聽的有點心酸,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二歲半了,打他懂事的時候起就沒在他身邊待過幾天,沒有好好陪伴過他,有些愧對孩子。
生活有著艱辛,有著無奈,有著說不出來的心酸。
兒子,爸爸多想在家好好的陪著你,看著你一天天長大,那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呀。可是爸爸得出去掙錢,得養家餬口,不得不離開你。
「兒子,想爸爸沒?」我睜開眼睛問。
兒子看我醒了,有點眼生的看著我,小聲說:「想了。」
把兒子摟進懷裡。
心裡五味雜陳,有高興,有喜悅,有自豪,有滿足,還有淡淡的心傷跟無奈。
兒子沒有上幼兒園,好好在家陪兒子玩了一整天。
上午和林燕領著兒子去商場逛了一圈,給兒子買了他喜歡的玩具,中午在肯德基吃了大餐,下午回到家裡又陪兒子玩了一下午,晚上做了一桌子菜,李哥我們倆家在一起好好吃了頓飯。
到了晚上和兒子玩了一會兒,等兒子睡著後親親兒子的小臉蛋,依依不捨的跟兒子和林燕告別,坐上回濱海的火車回到濱海。
說實話真不想走,沒呆夠,可是不得不回去。
林燕說她找了一個工作,在大市場一家公司當保管,每天早八晚五,一個星期休息一天,等過兩天就去上班。她說那家公司挺好,老闆是個女的,挺有實力,整個大市場都是她的,還包括嶺北商場。林燕說剛去的時候工資不高,每個月一千塊錢,幹過三個月之後給漲到一千二,並且給交保險和醫保。我說挺好的,要是覺得行,還能照顧兒子就干,如果照顧不了兒子就別干,我掙的錢夠花。
林燕說她先乾乾看看,估計沒事。就怕有時候下班晚接不了兒子,要是那樣她叫李健去接兒子,李哥也能幫著接兒子。
有個好鄰居真是好呀。
和林燕我倆兒家底薄,沒啥家底,頭幾年掙的錢除了搭她家之外也沒積蓄,現在啥都得從零開始,只能辛苦點,一點點過吧。
日子都是慢慢過的,沒有一鏟子挖個井的好事,只要有心,努力去干,啥都會好起來的。
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失去信心,生活總是在微笑中繼續。
所有打工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越來越好,通過自己的雙手創造未來。
所有的希望都是靠辛苦打拼實現的,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人這輩子只要活著就得干。
我們得腦力不行,那就腳踏實地的去實打實的干,不坑誰不害誰,用自己的力氣掙錢,掙的錢乾淨,花起來舒心。
打工者,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但是不丟人,為了活著,為了活得好,所有付出都會有收穫。
大地從來不吝嗇對付出者的回報。
從家回來後繼續原來的日子,每天早上起來到店驗貨,然後開始一天快樂的炒菜,下班之後回到寢室小酌幾杯,躺在床上看著書睡覺。
日子過得很平靜。
於文學和管平砧板工作做得很好,在草利貴和鮑鵬得帶領下,他們倆兒每天也是八點一過就來到店裡,開始擺檔和做準備工作,等別的砧板來的時候他們四個已經把菜檔擺完,準備工作都做到一半了。
孟宏偉在涼菜做的也挺好,他干廚房工作時間長,在省城時已經能夠炒菜,現在做涼菜沒什麼問題,加上他聰明機靈,幹啥像啥,很快得到涼菜老大李明娟的認可,說我給她找了一個得力助手。
方林性格開朗,能說能笑,別看在我面前表現的像個受氣包似的,在面點間純粹是個活寶,開心果,所有人都喜歡她。她的兩個同學也很好,學的挺快。等馬華的媽媽馬淑麗也行,幹活實惠,認學肯干,性子還好。以前沒下崗的時候在北票大柳樹商店當售貨員了,現在下崗自己一個人領著孩子過,啥活也都幹過,所以對面點間包餃子工作很適應,很快就能獨立操作了。聽方林跟我說馬華從小三歲爸爸就沒了,是她媽媽馬淑麗拉扯著過來的,對馬淑麗心裡很是配服。
馬淑麗以前在商店當過售貨員,長相自然很好,雖然四十多歲,但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屬於天生麗質的那種,在面點間也屬於美女一枚。女人長得好看,再加上性子好,難免會招到男人的另眼相看。做水豆腐的大哥板不住自己,覺著自己是老員工,馬淑麗是新來的,沒事的時候就去撩閒。馬淑麗性子好,只是低頭不搭理,說啥不吱聲。這位老哥覺著馬淑麗好欺負,要是撩別的女的早就挨罵了,撩馬淑麗不但沒挨罵,還不吱聲,有時候還會臉紅,於是覺著自己厲害,開始膨脹起來。
豬肥自有人殺。
我這事知道之後沒慣毛病,直接把這位老哥叫到廚房後院,找個沒人地方教訓一頓,打那以後他見到馬淑麗躲著走,話也不敢說了。
對這種人不要講道理,他要是明白道理就不會這麼做,對這樣人用簡單直接的做法最管用——一次性打服了,叫他有個深刻印象,以後同樣的錯誤就再也不敢犯了。
不用留什麼面子,不叫人看著就是給他的最大面子。
旅遊季節過去了,飯店開始進入平穩期,每天的營業額在兩萬五到三萬之間,不算太忙。
老陳雖然不被廚房人認可,但畢竟是老爺子安排的,誰也不會在表面上反對,直接表現出來。估計那天陳經理走後和他說了不少,他也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最近這段時間很低調,對誰都很客氣。
我跟他說現在不忙了,把工作放在衛生和菜品質量上,這個時間應該抓這個。他接納了我的建議,對廚房衛生開始做重點檢查項目。該咋的是咋的,抓了一個星期的衛生,整個廚房有很大改觀。地面乾淨了,操作台也見亮了,冰櫃裡的原料擺放開始規矩起來。
老店是老廚房,很多設備出現老化現象,需要更新。但是老爺子和老太太過日子比較仔細,能用的儘量用,實在不行就讓維修工進行維修,修好了繼續用。有的修好了能用,有的設備到了壽命,修好之後沒幾天又壞了,還得修,不如買個新的。可是總廚力度不夠,也就更新不了。
粗糧比老店晚開業一年半,魏廚比較硬氣,操作台冰櫃幾乎更新了一遍,老店十一個操作台冰櫃只換了三台,這還是維修工提出來的,要不然還不會更換。
大件不說,就連砧板用的菜刀早就該換了,可是遲遲未換,我叫老陳跟老太太說說,刀實在不能用了,需要更換,老陳說不好換,磨一磨堅持用吧。
我也是無語。
在十月下旬,粗糧廚房發生了重大著火事故。
事故的發生是這樣的。
那天早上一個砧板八點十分到了廚房,開始進行擺檔。擺檔的原料有的需要焯水之後才能擺檔,這個砧板就把灶台點著,燒上水準備焯水。當把原料焯水之後,他把火關了,但是關的不徹底。由於所有灶台使用的燃料都是柴油,如果關不徹底的情況會發生小火偷燃現象。小火在偷燃的時候柴油會往灶台底下流,灶台地下是衛生死角,長期不清理會堆積厚厚的油漬。帶著火的柴油落到堆積的油漬上,慢慢的把油漬點燃。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一開始誰都發現不了,因為火是在灶台底下燃燒,上面根本看不著。等著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很大了,不好撲滅。
那個砧板給原料焯完水之後以為已經把火關閉了,其實沒關嚴,等發現灶台著火的時候一下子懵了。整個廚房就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咋整,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火勢開始猛漲,先是一組灶台著火,一分鐘沒到連著三組灶台著火,緊接著五組、六祖、七組------
整個灶台全部著火——
那個砧板跑出來的時候廚房已經全部著火,這時候有上班的員工發現廚房著火了馬上打了119火警電話報警。
也就五分鐘時間,廚房已經進不去人了,開始往外冒黑煙。
大伙兒只能站在外面看著干著急。
消防隊來的時候前廳都已經開始冒黑煙了。
經過十五分鐘的滅火,火是滅了,整個廚房也報廢了,聽後來進到廚房的人講,四開門冰櫃燒的都快化了,用手稍微一使勁兒都掰碎了。
整個廚房烏黑一片,灶台全部燒毀,冰櫃就別說了,就連排風罩都燒塌架了。
這還不算,著火冒出來的黑煙竄進前面的大廳和包房,大廳還好點,包房慘了,全被燻黑。
可謂是損失慘重。
但好在沒燒著人,這要是燒著人就嚴重了。
引發火災的砧板嚇壞了,當時打車去了火車站,坐上火車回了老家。
總廚小魏也嚇傻了。
消防隊滅了火之後直接給店門貼了封條,要求停業整頓,什麼時候消防合格了什麼時候開業。
掙多少錢有啥用,一場大火把一年的利潤全燒沒了。
水火無情。
粗糧發生火災之後馬上關店開始整頓,廚房人員清理廚房,把燒剩下的殘渣廢物清理出去,然後清理燒黑的牆壁。靠著灶台那面牆壁的瓷磚全部燒酥了,用手輕輕一碰就掉了下來。排風罩整體燒毀,連帶著外面的風櫃也燒報廢了。
所有廚房人員一起清理了一個星期才算清理完畢,然後找施工隊重新裝修,重新進設備,進使用工具,以及所有物品。
重新裝了一個廚房。
前台大廳還好點,所有包房的牆壁重新裝修,窗簾重新更換。
整個下來花了將近八十萬,這還不包括停業一個月的損失。
老爺子召開三個店的管理層會議,重點強調廚房消防安全問題,對廚房衛生以及消防做了重要指示,必須達到合格。
老陳開會回來之後宣布了集團的規定,廚房徹底清理灶台底下長期堆積的油漬,同時對排風罩進行徹底清理。規定每日都要對排風罩進行清理,達到沒有半點油污,灶台底下每日清理,徹底沒油漬。配備的滅火器進行更換,每個操作間配備正好的數量,每個員工必須會正確使用滅火器。只要是用火的操作間全部配備了滅火毯,指定了專職消防檢查人員,並且每天做好檢查記錄。
老店廚房的排風罩和灶台底下同樣存在粗糧的現象,老陳申購了大量的火鹼、鋼絲球、威猛、洗滌劑、鋼刷,召集所有人員每天在下班之後加班兩個小時進行集中清理。對這事沒人提出異議,都積極配合,畢竟粗糧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誰也不敢頂風上。
他們收拾他們的,我不參與。打我來的那天就開始清理灶台底下和排風罩,早就清理出來了,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都會站在灶台上把排風罩清理一遍,灶台底下用火鹼水刷一遍,乾乾淨淨。我開始整的時候老趙跟我說不用那麼細緻,杜師傅也說我太乾淨了,沒必要整的那樣。好在沒聽他倆的,一直堅持下來。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