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有空得閒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林燕和兒子去了岳母家,我開始為工作打算。
現在有了孩子,林燕兩年之內不能上班,我得掙錢養家餬口。家裡沒有積蓄,什麼都得從零開始,掙錢成了當務之急。
也想到自己做點什麼,比如開個小飯店,這樣掙錢快。可是沒有本錢,也不能向姐姐們借錢做買賣,還是先找個工作掙錢吧,然後慢慢攢錢,等手裡有點積蓄了再借點錢開個小飯店。
兒子滿月那天來了不少朋友,叫他們幫我聯繫聯繫工作,有合適的就去上班。老四說現在很多飯店都不景氣,飯店正在經歷一次整改,傳統經營管理模式的飯店正在逐漸淘汰,規範化、標準化的飯店開始占據主導地位。
這是發展的必然趨勢。
就拿廚房來說,一個師傅領幾個徒弟打天下的時代過去了,現在開始講究流程和標準,講究合作,講究共贏,講究團隊了。
找工作不是說今天找明天就有的,尤其到了我這個程度,開始對工作有了選擇,沒有發展的飯店也不想去,工資底的工作也不想去,想多掙點,想找個能夠長期乾的飯店。
張麗回了西塔工作,金花準備結婚,她去接替金花的工作,做總經理。
李爽到了老四乾的高德去做樓面部長,和童師傅在一起工作。
鄭佳琪沒有找工作,她說想自己開個小吃部,正在找地方。
在家睡了一天的覺,感覺覺睡的差不多了,出來走走,曬曬太陽。
六月份了,夏天了,楊柳翠綠,艷陽高照。
李哥從屋裡出來,我倆站在一起,跟我說:「孩子上他姥家去了,你該輕快輕快了。」
我說:「輕快了,也該找工作了。」
「你不如自己開個小飯店。」李哥說。
「我倒是想開,沒錢,有錢就開了。」我說。
李哥說:「開個小飯店用不了多少錢,有個三萬五萬的就行。」
「你看我像有三萬五萬的人嗎?」我笑道。
「那咋整?還得找工作唄?」李哥問。
我說:「找工作,找個掙錢多點兒的地方。」
李哥說:「去外地掙錢多,你能去呀?」
我說:「能去,只要給錢就行。」
「留林燕和孩子在家,你能放心?」李哥問。
我說:「我要是在省城工作也照顧不了她們娘倆啥,也就是早上能給林燕做口飯吃,等晚上下班半夜了,啥也幹不了。」
李哥說:「那也是在家好點兒,她們娘倆兒要是有點啥事好有個主心骨,別看老娘們咋能耐,要是有事了還得老爺們兒。」
我說:「那倒是。」
「你和我們還比不起,我們咋說有個正式工作,旱澇保收,等退休的時候不幹了還有退休金,有勞保醫保,你這啥也沒有,趁著年輕趕緊干,給自己多攢點錢,到老的時候干不動了好有花的。」李哥說。
「那是,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掙錢。」我說。
「掙吧,你現在三十,咋說也得干到六十,現在有兒子了,看著不咋的,花錢的時候在後頭呢。上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念大學,找工作、說媳婦買房,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咋說也得掙個百八十萬的,要不然不夠。」李哥道。
我說:「那可不,得百八十萬的,百八十萬的能夠就不錯了。」
李哥說:「干吧,累的時候在後頭呢,你這才剛剛開始。」
是呀,我這才剛剛開始。
發現出來打工十一年,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什麼都得從新開始了。
十一年我掙到了不少錢,但是沒攢下,收穫了一個家。
也值了。
現在開始為這個家奮鬥。
人只要活著就得干,活著就是希望。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活著離開的,那麼就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好好奮鬥。
我這是沒有退路可言。
和李哥聊著天兒,斜對面按摩房的老鄉出來晾衣服,看到我和李哥站在那聊天她晾完衣服走了過來。
「今天你倆兒這麼閒著?」她問。
「我們放假,不閒著咋整。」李哥說。
「孩子呢?睡了?」老鄉問我。
我說:「上他姥家去了,昨天走的。」
「出滿月了吧?」她問。
「嗯,出滿月了。」我說。
「那你解放了。」她笑著說:「伺候月子累吧?」
我說:「挺累的,沒辦法,不伺候不行呀。」
「伺候伺候媳婦月子還抱屈,等你上班了不都得你媳婦管,帶孩子不是啥輕快活,寧肯干點兒活也不願帶孩子,帶孩子累。」她說。
我笑笑說:「是挺累的。」
她問李哥:「最近沒來按摩呢?」
李哥說:「還天天按?哪來的錢呀,不上班沒那些錢,再說不過日子呀,錢都給你們了拿啥過日子。」
她說:「你不是在沈飛上班嗎,你們沈飛開的多,也不差那點錢。」
「沒你們掙的多。」李哥說。
「我們這叫啥掙錢,沒人瞧得起,這是警察沒來抓呢,要是警察抓也幹不了。」她說。
「你們老闆沒跟派出所打招呼?」李哥問。
「開這個小店打啥招呼?現在遍地都是按摩房,掙那點錢都不夠給派出所的。」她說,然後道:「就是按按摩沒事,只要不做大活沒人管。」
我說:「按摩也是正規服務,靠手藝掙錢,警察不能抓,要是做別的就不行,警察得抓。」
李哥說:「看著掙點兒錢,也不容易。正規的吧不掙錢,不正規的掙錢警察還不讓,抓進去就完蛋,掙的那點錢全都得搭進去。」
「是,抓進去就得掏錢,不掏錢勞動改造半年,然後再放出來。」她說。
「你被抓進去過沒?」李哥問。
「我沒有,我不做大活,抓我也沒用,進去就是問問,看沒啥事就放了。」她說:「誰閒著沒事也不願意進派出所,那破地方這輩子不進也不想它。」
沒有誰喜歡進派出所,警察除外。
老鄉又聊了兩句回去了。
樓上的王嬸從外面溜達回來了,問我媳婦孩子是不是出滿月上姥姥家去了,我說是。王嬸說你媳婦好,好好的對你媳婦,你媳婦還能幹。這時王叔從樓上下來,腰裡夾著象棋盤,口袋裡揣著紙牌。
「又去玩去。」王嬸說。
「不玩幹啥去?」王叔說:「趁著沒死活一天玩一天,省的死了到那邊玩不著。」
「藥吃了嗎?」王嬸問。
「吃了。」王叔回道,然後往大樹底下走,大樹底下已經聚了不少人,有打撲克的,有打麻將的,還有站在那賣呆的。
「晌午早點回來,包餃子。」王嬸道。
王叔哼哈答應著。
「人家我王叔就是心態好,成天樂呵呵的。」李哥說。
「一輩子那樣,玩一輩子。」王嬸說。
「今年王叔七十四了吧。」李哥問。
「七十四了,血壓高,得天天吃藥。」王嬸說。
「七十多歲的人了,玩點兒行。」李哥說。
「我不管他,願意咋玩咋玩。」王嬸道。
王叔王嬸老兩口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體格挺好,精神頭足,倆人的退休金足夠花的,現在是享受生活的時候。兒子一直想把他倆兒接到市里去住,也好有個照應,畢竟歲數大了,萬一有個閃失不好。老兩口不愛去,說現在沒病沒災的能動彈先不過去,等啥時候動彈不了了再去。
人老了也不愛在兒女身邊待著,時間長了看不到兒女還想。
王嬸上樓去了,大樹底下有人喊李哥過去打撲克,李哥問我玩不,我說不玩,他剛要過去李健騎自行車來了,後面跟著江潤平。倆人帶著菜來的,看樣是要喝酒。
李健問我:「老譚,我兒子呢?」
我說:「什麼你兒子,那是我兒子。」
「我不是譚家恆乾爹嗎。」他笑道。
「上他姥家了。」我說。
「對,忘了,出滿月了,那天喝多了。」他說。
江潤平說:「就你那小酒量還喝呢,給孩子過滿月那天頂數你丟人,還跟人家經理喝酒,知道不,那幾個女的我都喝不過。」
給兒子過滿月那天李健和張麗、李爽她們喝酒,沒喝過人家,叫張麗直接給喝趴下了。
「老譚,那幾個女的也太能喝了,我省思女的不能喝呢,男的喝不過我還喝不過女的,沒成想從男的那桌下來到女的那桌喝,女的比男的還能喝,差點沒喝死我。」李健說。
「你可別跟那幾個女的喝,我和她們喝一回多一回。」李哥說。
「那你們不早告訴我。」李健埋怨道:「哥們兒那天丟人丟大了,我還裝相呢,過去的時候哥們兒先來個自我介紹,我說我是譚家恆乾爹,謝謝來喝我兒子滿月酒,咱們喝一個。沒成想人家喝的都是白酒,那個李爽說要喝就喝白的,再不就不喝,我想白的喝點也行,沒想到人家都是一口就幹了,等到我這傻眼了,我哪幹了?但是看人家女的幹了咱們也不能給老爺們丟臉,一使勁兒也幹了,幹完我就蒙了。人家咋的不咋的,就喝沒喝似的,繼續干。」說到這看我一眼,道:「老譚,你們乾飯店的是不是男的女的都能喝?」
我笑著說:「你說呢?」
江潤平說:「賤人,以後你長點心,別看著女的長得漂亮就往前上,先看看自己啥酒量,別讓人家把你喝死。」
「我頭一回見著女的那麼能喝酒的,我是服了。」李健說。
不是他服,我這酒量我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