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腿部開刀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從元旦的時候就感覺左小腿有點疼,但不嚴重,有時候一忙就感覺不到疼了,也沒怎麼在意。
我的兩條腿都受過傷,都是在高中的時候受的。
左腿是一次和社會上的流氓打架的時候被人家用鐵鍬把打的,差點斷了,養了半個月才好。打架的原因是學校來了三位新分配來的女老師,都是剛從大學畢業的,長得年輕漂亮有氣質,很招風。
咱們高中在鎮上,鎮上每隔三天就會有大集。三位從城市來的女老師沒上過農村大集,年輕人愛熱鬧,也是好奇就上大集上逛去,順便買點臨時用的東西。
三位女老師在集上成了人們注意的對象,畢竟是城裡來的,穿衣打扮和農村人不一樣,一看就不是農村人,加上還長得漂亮,被人注意多看幾眼很正常。
集上有幾個鎮裡的小流氓,農村話說就是街溜子,在家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沒事調戲調戲大姑娘小媳婦,再不就是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給自己整點零花錢。哪個鎮裡都有這樣的人,很招人恨。
幾個街溜子看到三個女老師漂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於是就上去撩閒。三位女老師哪碰到過這陣仗,嚇得東西也不買了開始往學校走。從集上到學校有二里地,我就在這段路上和他們遭遇了。
那是高二剛開學不久,我請假出來到鎮醫院給母親買牙疼藥,母親牙不好,上點火就牙疼。
遭遇了難免要動手,被人家打了。我和三位女老師跌跌撞撞的回到學校,那幾個街溜子記住我長得啥樣,等下午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堵住了我,給了我一個教訓——左腿差點打斷。
說起來很丟人,頭一次被人打得那麼狠,養了半個月才好。
右腿受傷,確切說是右腳腕子受傷是打籃球的時候崴腳弄的,和打架無關,但崴的很嚴重,留下了病根——習慣性崴腳。
左小腿疼沒怎麼在意,臘月十一母親過生日那天沒能回家給母親過生日心情不是太好,加上晚上不是太忙就早走了一會兒,到家自己整兩個菜喝點小酒,喝完酒感覺左小腿很疼,於是脫下褲子仔細看看,發現在小腿上鼓起個包,用手一摸就疼,有點鑽心的疼。不知道咋回事,以前也沒注意,咋還起個包呢?心想明天得上醫院看看。
到了第二天早上直接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個囊腫。囊腫小的時候沒注意等長大了開始疼了才注意,需要做手術切下去。我問醫生怎麼得的?醫生說可能跟體質有關,也可能是蚊蟲叮咬感染了沒在意在皮下形成的。如果是體質的關係身體別的地方也會形成囊腫,到時候大了也得做手術。如果在腿部、胳膊、後背上還好些,要是在前胸或者是靠近心臟的位置就不好了。
醫生說的很嚇人,但是覺得自己這個囊腫應該是蚊蟲叮咬之後自己沒在意用手撓破感染形成的,因為身上別的地方沒發現什麼不適,也沒有疼的地方,就是胃有時候疼,那是喝酒喝的。
醫生說最好儘快做手術,因為沒見過這麼大的囊腫,裡面不是一個,是兩個。跟我說剛感覺疼的時候就應該切下去,現在長大了切起來有點費勁兒,同時還叫我做個切片,怕是惡性的。沒要求做切片處理,約好時間準備直接做手術。
切個囊腫是小手術,不需要住院,切完了在家躺一天兩天就能上班,就沒告訴林燕,省的她擔心。到飯店跟霍總說了一下情況,第二天直接去醫院做了手術。
手術做的不太順利,當醫生切開之後發現兩個大囊腫下面還有幾個小米粒大小的小顆粒,也一併切了下來,但在切小顆粒的時候碰到了一根血管,當時流了不少血,止了半天血才止住。做手術的時候打了麻藥感覺不到疼,都能感覺到手術刀拉開皮膚的動靜。一共縫了八針,在縫針的時候能感受到肉線在拉緊時肉皮繃緊的感覺。
做完手術醫生給開了消炎藥,告訴我每天過來給傷口換藥,七天之後來拆線,同時囑咐不能喝酒,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看到有賣包子的,買了幾個好拿回去吃。打車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的時候麻藥勁兒過了,傷口開始一跳一挑的疼起來,疼的我直哎吆,不一會兒腦門子就見汗了。
點上一根煙抽著,轉移一下注意力,如果這時候有酒我想一定能喝不少,把自己喝醉了就感覺不到疼了,也不用這麼難受了。
抽完一根煙,傷口還是疼,醫生說要是太疼就喝兩片止疼藥。止疼藥我拿回來了,放在電視柜上,起來要去拿止疼藥,剛一起身傷口抻了一下疼的我又躺到了床上。
心說這麼個小手術就這麼疼,要是讓人在腿上扎一刀得疼成啥樣?好像當初腿被打的時候沒這麼疼。
再好的刀傷藥也不如不割口呀。
在床上醞釀了一會兒,再次起來去拿藥,疼出了一身汗。藥是拿到了,喝藥需要水呀,還得拿水。
調整一下自己。
坐在床上,雙腿耷拉著,傷口一跳一挑的疼著。
先把左腳落到地上,剛一輕輕的著地馬上就坐回到床,太他媽的疼了。
疼也得拿水喝藥呀,要不然更疼。
只能用右腳著地,一蹦一蹦的過去拿暖壺。咬著牙,蹦一下鑽心的疼一下,挺著。
拿到暖壺喝完藥,已經是渾身大汗了。
坐在床上喘口氣,後悔當初不如聽醫生的好了,找個陪護的,把林燕叫回來,也不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
想給林燕打電話叫她回來,想想還是算了,手術都做完了叫她回來幹啥?找挨罵呀。
吃了止疼藥還是疼,也許是心理作用,感覺疼的不是那麼厲害了。
躺在床上感受著傷口傳來的一跳一跳的脈動,和心臟的跳動一樣,還很有力。如果是抗日戰爭期間被日本人抓住了嚴刑拷打應該比這厲害,咬牙挺一挺也能過去,就怕挺不住半道啥都說了。
疼痛是有記憶的,扛住了也麻木了,也就感覺不到怎麼疼了。
人能知道疼挺好,證明自己還活著。經歷劇烈的身體疼痛挺好,會更好的活著。
解決了吃藥的問題,還得解決吃飯問題。
這時候身邊有個人多好呀。
林燕不在,什麼都得靠自己了。
吃個包子頂頂。人只有在吃飽的時候才有力氣幹活,對抗疾病也是一樣,不吃飽也對抗不了疼痛,同時人體也需要營養補充。
中午兩點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張麗打來的。我做手術沒和誰說,能知道的也就是霍總和師父。
「聽說你今天做手術?」她問。
「聽誰說的?」我問。
「你管我聽誰說的,做手術這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她責怪道。
「也不是啥大手術,就是切個囊腫。」我說。
「現在做完了嗎?」她問。
「完事了,在家呢。」
「你媳婦陪你去的?」
「自己去的,沒告訴她。」
「做手術怎麼不告訴你媳婦?」她問。
「小手術,沒折騰她,過兩天就好了。」我說。
「你可真行——」她說,然後問我:「現在就你自己在家呢?」
「自己在家呢。」我回道。
「那你吃飯咋整?」她問。
「我買的包子,沒事,能照顧自己。」我說。
「沒啥事呀,咋說也是動刀了,你可真能整,也不告訴你媳婦,告訴她好有人伺候你呀。」她又加了句:「真是的。」
我笑了,腿上的疼痛傳來,有點難受。
「晚上我早回去一會兒看你去。」她說。
「不用,我沒啥事,不用看我。」
「啥不用,在家老實的等著我,我八點就能到你家。」
她說完掛了電話。
有個女人關心還是很幸福的。
下午在疼痛中睡著了。
鄰居李哥下班了,他先去接了孩子,小樂樂回來之後敲了我家的門,門沒鎖,小樂樂直接進來,看到我在床上躺著,直接道:「叔叔,你在家呀。」
我說:「叔叔在家。」
「那我阿姨呢?」小傢伙問。
「阿姨還沒回來呢。」我說。
「噢。」小傢伙兒顯得很失望,看來我在小傢伙心裡的位置不高。她看了看屋裡,然後說:「我阿姨沒回來,我回去了。」
小樂樂走了,不一會兒李哥過來了。
「今天怎麼沒上班呢?」李哥問。
「腿上長個囊腫,今天切下去了。」我說。
「咋的?做手術了?」李哥問。
「嗯,做了個小手術。」我說。
「囊腫沒啥事,離心老遠呢。」李哥說:「但長大了也挺煩人,那玩意兒疼,沒聽你說過呢?」
我說:「一開始沒在意,就是有時候覺得疼,也沒咋在意,最近這幾天疼的厲害,上醫院醫生說必須得做手術了,今天就切了。」
「林燕沒回來呢?你沒告訴她?」李哥問。
「嗯,沒告訴她,也沒啥事,就沒告訴她。」我說。
「還沒吃飯吧?」李哥問。
「沒呢,一會兒有人送飯來。」我說。
「有人呀?一會兒我得到老爺子那去,今天在老爺子那吃,要是沒人送飯我先給你整點兒。」李哥說。
「不用,有人送飯,你該去老爺子那去老爺子那,不用管我,有人管我。」我說。
又和李哥嘮了一會兒,李哥家嫂子回來後一家三口去老爺子家了。
看李哥一家三口去了李哥父母那,心想自己啥時候能把母親接到省城來呢?那樣每天回來就能看到母親了,省的天天掂心。
三十歲的人了,不能啥也不想,雖然母親不想上省城來,但是做兒子的不能不想。讓母親去五姐家心裡總覺得不是那回事,過不去心裡的那個疙瘩。
不知道母親現在在家幹啥呢?
吃飯沒?屋子暖和不?沒感冒吧?
人在病的時候啥事都想起來了,想的還都不是好事。
在外打工的人不易,在家的老爸老媽也不易。
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