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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非典來了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對於酒,人們有許多見解。

  酒到底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

  酒能助興,仙家飲之;酒能亂性,佛家戒之。

  喝酒到底好不好?沒有定論。

  年輕的時候喝酒,就是喝酒,酒量也大,干喝不醉,覺得挺好。現在喝酒,獨斟自飲,細細品味,雖然沒有年輕時候喝得多了,但另有一番滋味。總結出一條經驗,想要喝酒,首先得明白什麼是酒,懂酒,知道酒是什麼玩意兒,然後再去喝酒,方得其中滋味兒。

  喝酒要喝出味道才叫喝酒,要不然不如不喝。

  但是喝酒真能誤事,也能叫人做錯事。

  大夥喝的挺高興,李爽抻頭說要唱歌去。

  她這一抻頭,大夥都跟著響應,於是就去歌廳唱歌。

  到歌廳唱歌又得喝酒,喝了不少小瓶啤酒,等從歌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張麗在燒烤店的時候沒怎么喝,到歌廳之後來了精神,喝了不少啤酒,有點微醉,叫我打車送她回家。於是就和李爽、鄭佳琪我們四個打了一個車,先把李爽和鄭佳琪送回家,然後送張麗,到她家樓口從車上下來,她有點發軟,扶著她上樓。

  由於還沒開學,她妹妹沒回來,家裡就她自己一個人。

  把她扶進屋裡。

  她坐在床上,看樣要吐,很難受的樣子。扶她到衛生間,她乾嘔了一會兒,也沒吐出來,又回到房間坐在床上。

  我說:「以後可別喝這多酒,不夠折騰自己的。」

  她看看我,問:「老譚,你說我喝多沒?」

  「沒多,就是醉了。」

  「切!這點酒就醉,我酒量你不是不知道。」

  「你酒量我知道,今天你是超量。」

  她笑,用手拉著我說:「我壓根兒沒超量,就是想叫你上樓陪我一會兒。」

  她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好,陪你,你先躺著,我陪你。」我說。

  「不躺著,我躺著你該跑了。」

  「跑啥?不跑。」我說。

  「老譚,你看現在這屋裡就咱倆,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想發生點啥?」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我,有點醉意闌珊,也有著柔情似水。說實話,看著她彤紅漂亮的臉蛋,還有誘人的雙唇,以及說話時撲出來的香氣,無疑刺激了男人的荷爾蒙和激發了男人占有女人的欲望,在那一瞬間有想把她摁倒在床上好好疼愛的衝動-------

  但是衝動之後一定會有衝動的懲罰。

  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曖昧。

  心裡告訴自己想離她遠點,但是沒動彈,也知道要離她遠點,可是真的沒動彈。

  她慢慢地把我拉近,或者說我也在向她靠近,當兩個人的鼻子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我用雙手捧著她的臉,感覺到她的臉很燙,很熱。

  我看著她。

  那是一張充滿渴望的臉,有著幸福中的期待------

  看到她輕輕地閉上眼睛,一臉的甜蜜------

  微微仰起的頭和等待的雙唇,紅紅的、嬌艷欲滴。

  在那一刻,我想吻她,狠狠地親吻——

  吻了,但不是她的雙唇,是額頭。

  輕輕的一吻,快速離開。

  在我離開的一剎那,我看到,淚水從她緊閉的雙眼流出------

  她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淚水在流------

  那流出眼睛的淚,仿佛滴在我的心頭,有痛。

  她睜開流淚的雙眼,看著我。

  「老譚,就這樣嗎?」

  我無語,徹底的無語。

  她的淚還在流,輕輕地偎進我的懷裡,把我緊緊地抱住------

  我的姑娘,何苦呢?

  承認自己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也有七情六慾,也渴望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依偎身旁,盡情的享受浪漫。

  可是不行,不能娶人家就不要和人家產生曖昧,也不要和人家發生什麼,那樣既害了自己,也害了人家。

  仿佛是用逃的方式離開張麗的家。

  心在逃。

  走在午夜的街上,冷風一吹酒醒了,人也醒了。告訴自己回家,家裡林燕還在等著,那是我的妻子,陪我過一輩子的人。

  回到家林燕已經睡了,輕輕地脫衣上床,鑽進被窩,被窩裡很暖,挨著林燕德身子躺下,把胳膊從她的脖子下穿過,輕輕地摟著她。

  她好像知道我回來了,翻個身,鑽進我的懷裡,像個小貓一樣甜甜的睡著。

  老憨山莊重新開業,生意還是很好的,畢竟之前做得很好,老百姓的口碑還是有的。

  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個月,生意恢復到每天兩萬多塊錢。

  這天上班,張麗跟我說:「老譚,看新聞了嗎,非典。」

  「非典?什麼非典?」我問。

  「非典都不知道,就是肺炎,一種新發現的傳染病,能死人。」她向我簡單的解釋道。

  「還真沒怎麼注意,咱們省城有嗎?」我問。

  「還沒有吧——」她不確定的說:「看新聞說現在就廣東、BJ厲害,咱們省城好像也有了。」

  我問:「那麼厲害?」

  她說:「你以為呢,傳染病,空氣就能傳播,得上是真死人呀。」

  「是嗎,那吃飯的以後是不是少了。」我說。

  「保證減少,都規定不許聚集性聚會了,連婚宴都不讓舉行。」

  我說:「那不完了嗎,飯店還咋開。」

  她說:「吃飯的人保證減少,誰都怕被傳染。」

  二零零三年的非典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

  波及到各行各業,餐飲業開始一片蕭條。

  最初的幾天人們還不以為然,等全都認識到嚴重性之後,飯店生意極速下滑,直接跌入谷底。拿老憨山莊來說,一天連兩千塊錢都賣不上,幾乎是沒客人。

  王總著急上火,著急上火也沒用,沒客人就是沒客人,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不是老憨山莊沒生意,家家飯店都沒生意。

  就這樣堅持了一個月,快到五一的時候,山莊砍掉了三分之二的人員。我和張麗提出下來,山莊只留下了李爽和侯師傅,前台有兩個服務員,後廚留下一個砧板,一個涼菜小弟,和一個面點小弟。

  沒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離開山莊的那天王總很沮喪。看得出這個女老闆很不甘心,但也無能為力。誰都希望自己飯店生意好,可是遭遇非典,人命關天,誰也沒辦法。

  那年的春天是餐飲業的冬天,很冷。

  不單是餐飲業,其他的服務行業也是如此。

  中國經歷著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次流行性傳染病的陣痛。

  眾志成城,抗擊非典。

  從城市到農村,全國人民都開始行動起來,共同抗擊非典。

  在那一刻,真正顯示出了一個民族的團結精神,真正看到了一個強大的中華民族,在困難面前的的凝聚力和決心。

  那一年,有很多的辛酸,也有很多的感動。

  在那一年,真切的感受到祖國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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