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一個廚子的往事 > 第315章 不會太累

第315章 不會太累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山莊開始進入正常營業階段,每天在兩萬五左右,不算太忙,但一天也閒不著。

  山莊開業以後周圍的一些飯店生意都受到影響,影響最大的就是七彩酒店。

  沒辦法,飯店就是這樣,同行之間本來就存在競爭,別人家經營的比你好,你的生意就會下滑。生意下滑不要去找同行的毛病,首先找自己的毛病,保證是自身出現了問題,要不然不會下滑。

  老憨山莊和七彩酒店雖然都是飯店,但是風格迥然不同,老憨山莊開業的時候對七彩酒店是有衝擊,但是開業之後還會有衝擊那就得自身找毛病了。

  七彩酒店在老憨山莊沒開業之前在這個地區屬於老大,他家地方大,菜量大,經濟實惠,大部分客人都到他家吃飯,想去別人家也沒有,附近就他一家算是有檔次的了,大部分客人也就將就了。等老憨山莊開業之後,菜量不比他家小,在味道上勝過他家,同時價位上幾乎差不多。還有就是從服務上、裝修上,以及就餐感覺上都超出他家不少。

  晚上還有二人轉演出,所以很多客人都開始選擇老憨山莊,七彩酒店的生意大不如從前,以前他家每天能賣兩萬塊錢,現在只能賣一萬左右。

  客人花同樣的錢上飯店吃飯,為啥不找一家好一點的?

  老憨山莊贏就贏在裝修有特點,服務有亮點,菜品好吃,價格合理上。

  當時我想過,如果這個時候去接手七彩酒店怎麼整才能恢復原來的生意?想到的就是兩點,一是加強菜品口味和質量,在家常菜上下功夫,做出老百姓接受並歡迎的家常菜。二是加強前台服務,不能被動服務,要主動服務,在服務上增加客人的歸屬感。七彩本來就有很好的客源基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需要加強管理,修煉內功,兩個月時間就能恢復以前的生意。

  當然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等實際操作起來也許會不一樣,另外老憨山莊也在觀察期,能不能一直生意好下去還得看如何堅持和改進,不斷的升級加強。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鍋包肉賣得好,每天平均五十份,到了飯口我除了做鍋包肉別的菜也做不了幾個,很耽誤時間,同時鍋包肉的利潤不高,毛利剛達到45%。當時就想能不能把試菜時做的土豆條研究研究,改進一下,興許能代替鍋包肉,就算不完全代替鍋包肉,代替一半也行,那就節省不少時間,上菜速度還能加快。

  試菜時土豆條是研究了,因為開業研究一半就撂下了,現在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當時研究到把土豆條切好泡了一夜的水,第二天飛水,飛完水之後拍粉炸,效果確實挺好,炸完之後用做鍋包肉的糖醋汁炒了,挺好吃,效果也不錯。但是想出菜進行售賣還欠點,需要再加上一種原料和土豆條進行搭配,因為想叫它有代替鍋包肉的意思,只能和肉類搭配。首先想到的就是裡脊條。

  於是叫砧板切了五個土豆的土豆條用水泡上,準備第二天試製。

  當天晚上快七點半的時候,一樓部長李爽端著一盤山莊小炒來到廚房,跟我說:「譚師傅,菜里出頭髮了,客人要求退菜。」

  我看看那盤山莊小炒,在盤子邊有一根橘色頭髮。

  負責製作山莊小炒的侯師傅過來看了看,說:「不可能呀,我炒這個菜的時候老注意了,不可能出頭髮。」

  我看看侯師傅,侯師傅的工作帽帶著,他的頭髮黑色的,又看看廚房裡的兄弟們,沒有誰把頭髮焗成橘色的。

  問李爽:「你們前台有把頭髮焗成橘色的嗎?」

  李爽想了想說:「沒有呀,沒有,前台也沒有焗頭的。」

  我說:「知道了。」然後問:「客人就說把菜退了?」

  「是,就說退菜,別的沒說啥。」

  我說:「行,退了吧。」然後問李爽:「哪桌的?」

  「八號台的,靠窗戶那桌。」李爽回答。

  我說:「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爽走後我跟侯師傅說:「沒事,這不是咱們的頭髮,再說山莊小炒裡面也不可能會出現頭髮,茄子綠的,辣椒綠的,南瓜黃的,土豆白的,角瓜白的,豆角綠的,要是有頭髮切的時候也能看見,也不是盤子裡的,要是盤子裡的你裝盤的時候能發現,我估計是客人的,吃飯時候掉頭髮飄進去的。」

  「我看也是。」侯師傅說,緊張的表情有點放鬆。

  我說:「打掃衛生吧,收拾收拾,也沒啥菜了,我過去看看。」

  來到更衣間,把工作服脫下來,換上衣服,把鞋擦擦,然後來到前台。

  溜達兒的從八號台走過。

  八號台有四個客人,兩男兩女,其中有個女的頭髮焗的就是橘色,看那個女的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也想不起來。

  走到吧檯,問吧檯小姑娘:「八號台買單了嗎?」

  吧檯說:「買了,把山莊小炒給他退了,他們也沒點什麼菜,都是小炒,最貴的就是鍋包肉,我看他們也沒吃啥,就是坐在那聊天,連二人轉也沒怎麼看。」

  我點點頭,說:「哦,買完單就行。」

  回過身又看了一眼八號台,在吧檯這個位置看那個橘色頭髮的女的是正面,她正好點上一支煙,看到她抽菸突然想起來,她就是七彩酒店的前台經理。因為那天在七彩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和我一樣,站在吧檯那抽菸,當時我還以為是客人呢,後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經理,所以印象深刻。

  想到山莊小炒盤子裡的那根橘色頭髮心裡來氣,有她故意放進去的嫌疑,因為盤子裡的頭髮不是碎發,很長,不用手薅不會從頭上掉下來。

  最恨這種人,都是做餐飲的,這屬於無德。真想上去給她倆嘴巴子,想想算了,犯不上跟這種人生氣,這種人也沒啥大出息。

  這時候張麗從樓上下來,看我站在吧檯,並且把衣服都換了,問:「咋的,今天有事呀,準備早走?」

  「早走啥?」我說:「我是出來看看八號台,看看頭髮到底是咋回事?」

  「那還用看,就是客人自己的。」張麗說:「你看沒,就是那個女的的,滿大廳就她一個頭髮是橘色的,不是她的還是誰的?」

  「明知道是她的你們還把菜往回端。」

  「咋的,你那意思叫我們跟她干架去?」

  張麗白了我一眼。

  我說:「那可不,不干架也不是你性格,對不。」

  「切!少來,我才沒那閒心和她干架,這樣人我見多了,犯不上生氣,和她幹起來還影響其他客人,想退菜就給她退了,和氣生財你知道不。」張麗說。

  其實張力的解決方法也是很多酒店的解決方法,碰到這樣的事只能這樣解決,總不能拿著根頭髮去做DNA化驗吧。

  我笑了笑,問張麗:「你看,覺得那女的是誰?」

  「我哪知道她是誰。」她說:「咋的,你認識呀,咋長的好看點兒女的你都認識。」

  沒理會她挑刺的話,說:「是不是七彩經理?」

  聽我說是七彩經理,張麗又仔細看看,然後說:「你還別說,還真是,就是,那天吃飯沒咋太注意,現在看還真是她。」

  「太不地道了,都是同行,犯得著這麼幹嗎。」張麗很生氣的道。

  「眼氣唄——」我說:「咱家開業之後他家生意一直不好,客人都上咱家來了。」然後問:「知道七彩老闆幹啥的嗎?」

  張麗說:「聽說以前是消防的,打開了酒店之後就干酒店了。」

  「哦,他家開的時間可夠長的,有五六年了。」我說。

  「有了,只少不多,現在咱家開業把他家頂夠嗆。」張麗說。

  我說:「嗯,頂夠嗆------沒辦法,同行是冤家,不是你死就我活,要不然就好好修煉內功,把自己做好了,東山再起。」

  「除非他家把你雇去。」張麗說,說完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哎,對了,晚上工作餐吃啥?」

  「酸菜燉粉條,榨菜鹹菜。」

  「不願意吃,能不能做點好的。」

  「把你狂的,酸菜燉粉條還不愛吃,這在過去過年能吃上酸菜燉粉條不錯了,還不愛吃,餓你兩頓就吃了。」我沒好氣的懟她。

  「那你就餓我兩頓唄。」

  我看看她,轉身進了廚房,她在身後說:「今天下班能早,沒多少客人,咱倆吃燒烤去唄。」

  「沒錢,吃不起,還是吃我的酸菜燉粉條。」

  她說:「說真的呢,李爽請客,要我跟你說一聲,必須帶你。」

  「那也不去,你們找別人吧。」

  好不容易挺了兩天沒喝酒,不想破戒。

  但是她一說燒烤心裡就痒痒了,擼串喝酒的鏡頭馬上浮現眼前,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肚子裡的酒蟲開始蠢蠢欲動,刺撓兒的想喝酒。

  喝酒人就是沒臉,只要別人一提喝酒心裡就痒痒,想馬上喝點才好------

  晚上下班,李爽、鄭佳琪張羅著去吃燒烤,把老二也叫上了,他們三提前去點菜,我和張麗把前邊和後邊都檢查完了後去的。

  擼串的時候沒喝多少酒,也沒說多少話,就聽李爽和鄭佳琪白話了。

  這兩個女人一旦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嘴,說了很多,都是一些逸聞趣事,逗得大家哈哈笑。尤其是李爽,啥話都敢說,有的話說出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聽著都臉紅,她和個沒事人似的,照說不誤。

  咱不是什麼君子人,就是一廚子,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

  所以活的就不要太累。

  什麼是不要太累,不虛偽的活著就不會累。

  看李爽開心的樣子,感覺人活著就得這樣,做真實自己比啥都好。

  不會那麼累。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