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白吃一頓
2024-10-26 15:02:49 作者: 獵狼嘯風
沒有設計好的人生,也沒有提前鋪好的路。
人生是自己演繹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在不斷前行的路上,需要的是堅持,永不放棄。
飯店的生意開始見好,前面後面都很忙,有時候一個砧板忙不過來,就又找了一個砧板。
新來的砧板叫周明,和我是半拉老鄉,喀左的。小伙子幹活乾淨麻利,同時還能上灶台炒幾個簡單的小熘小炒,炒的也不錯。
有一天黃萍跟我說:「沒成想買賣還做起來了。」
我說:「買賣在人做,你就是做飯店的人,從飯店上來財。」
黃萍說:「我是有那命,也得有你配合,要不然也白扯。」
我問:「二嫂,咱們飯店動遷了,以後還乾飯店不?」
黃萍說:「再說吧,看看什麼情況,要是好呢就干,要是不好就干點別的。」
黃萍很有做飯店的命。飯店這玩意兒有的時候也邪性,有的人干就賺錢,有的人干就賠錢,好像也分人干似的。看著是這麼回事,其實說白了就一句話,那就是得搭辛苦去干,不去干說啥也白扯,都賠錢。
在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白來的東西,不去幹什麼也來不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愛幹活,怕吃苦挨累,等到吃不上飯的時候都老實,都知道鍋是鐵打的了。
林燕中午下班有時候會過來待一會兒,聊一會兒天,她主要是和秋萍聊天,和我是一帶而過。那時候李師傅就笑話我,說我在媳婦眼裡就是空氣,一點地位都沒有。我就笑,說等你有媳婦的時候也和我一樣,一點地位都沒有。
八月份是泰山路最熱鬧的時候,尤其是到了晚上,從交通崗到北陵正門,整個一條街都是夜市,賣啥的都有,非常熱鬧。這個時候也是飯店生意最火的時候,誰家飯店在這個時候要是不掙錢那就得關門大吉了。
回到玫瑰飯店一個月之後,飯店生意已經達到每天四千多塊錢,雖然照比以前火的時候還差不少,但也不少了。
李師傅和我一樣,沒事的時候喜歡喝兩杯,張師傅不愛喝酒,下了班就回家,堅決不出去,是模範丈夫。李師傅帶來的砧板小李子也不怎么喝酒,但是愛湊熱鬧,每天晚上夜市都會跑出去看看,來菜了就得喊他。新來的砧板周明屬於內向型選手,不愛說話,也不喝酒,就知道幹活,但絕對是有思想有頭腦的人,只是沒機會,要是有機會保證能抓住干點啥。涼菜汪師傅一副老好好,啥時候都是笑呵呵的,誰找他干點啥都行,典型老好人。
廚房裡的人和氣,幹活就順心,也願意干,也出效益。我在廚房裡除了熏菜,其餘的啥都干,有時候張師傅和李師傅需要請假,我就頂替他們炒菜,涼菜那邊也是,汪師傅家裡要是有啥事,和我說一聲就行,他回去辦事,我過去拌涼菜。也就是說在廚房我就是個全能選手,幹啥都行,啥都能幹。要是前台忙了還可以去前台幫忙,只是很少去,前台有高哥就能搞定。
周一不算太忙。這兩天李師傅就懆懆要吃烤肉,我答應他要是不忙就領他去陽春吃烤肉,看今天不忙準備今天就去,順便看看金姐和馬姐。
過了八點收拾完衛生,李師傅一臉奸笑的去問張師傅:「張哥,請你喝酒呀去不?」
張師傅說:「不去,喝不了酒。」
李師傅笑的燦爛一些,說:「你不喝也行,那吃烤肉去不?」
張師傅說:「那也不去,下班回家。」
李師傅問:「真不去?」
張師傅說:「真不去。」
李師傅說最終目的:「那你要是不去就在家值會兒班,我和譚子我倆去,咋樣?」
張師傅就笑,說:「我知道你問我就沒好事,行,你們去吧,也忙完了沒啥事,你們去。」
我和李師傅我倆開心的往外走,看我倆要走,砧板小李子就喊:「我也去——」
李師傅拿手指著他,很嚴肅的說:「滾犢子,哪都有你,老實在家收拾,別哪都想去。」
小李子立時蔫了,小聲問:「那你們去哪?我下班找你們去。」
李師傅說:「你別哪都跟著,下班回去睡覺,我和譚師傅找小姐去,你也去呀?」
小李子說:「找小姐就不去了。」
來到陽春烤肉店找個桌子坐下,點了幾份牛肉和兩個拌菜,要了酒,爐子還沒生好,和李師傅說等我一會兒,我到廚房去看看。李師傅不知道我在陽春幹過,就問我去廚房幹啥,我說聽說他家廚房有美女,給你找個美女過來陪酒。
來到廚房,金姐正在收拾衛生,看到我有點吃驚,還有幾分喜悅:「譚師傅!」
我沖她笑笑,說:「忙著呢。」
金姐說:「忙完了,收拾衛生。」然後問我:「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我說:「我回玫瑰飯店了,今天領個廚師過來吃點烤肉。」
金姐有點驚訝的說:「你啥時候回來的,也沒說一聲。」
我說:「一個月了,這不過來看你了嗎。」
這時後面有人拍了我一下,回頭看是馬姐。
馬姐說:「回來就知道先看你金姐,就不知道過去看看我呀。」
我說:「這不正準備過去你就來了。」
馬姐說:「你就嘴好,說話好聽,我要是不來你都不帶過去的。」
「哪能呢,馬姐是必需得看的。」我說:「今天過來吃烤肉,一會兒下班你倆也過去,一起喝點。」
馬姐問:「就你自己呀還是有別人?要是還和你什麼姐丫的,我倆才不過去。」
我笑,說:「今天不是,今天是個帥哥,去不去?」
馬姐說:「別忽悠我,要真是帥哥就去。」
「必須的。」我說:「你倆先忙著,一會下班一定過去喝點,我在外邊等你倆。」
從廚房出來爐子已經上來了,和李師傅開始烤肉。
李師傅問:「譚子,這廚房人你認識?」
我說:「認識,以前在這幹過。」
李師傅說:「我說你咋去廚房呢。」
我說:「他家開業的時候我在這,幹了有半年,然後去俱樂部了。」
李師傅說:「聽說他家豬蹄子好吃,剛才我問說賣沒了。」
我說:「還行吧,我吃一般,不知道現在醬的咋樣。」
李師傅問:「他家豬蹄子是不是你在的時候給上的?」
我說:「是,那時候沒啥事,一天炒不了幾個菜,上的豬蹄子。」
李師傅說:「行呀譚子,你這是深藏不漏呀,他家豬蹄子老有名了,早就想過來吃一直沒有機會。」
「這有啥深藏不漏的,誰都能做。」我說「他家是鮮族飯店,人們都以為他家除了烤肉就拌菜,別的啥都沒有呢,一看還有醬豬蹄子,都點一個嘗嘗,所以賣的就多點,這要是在中餐館都不一定有人吃。」
李師傅說:「那不一樣,還是做的好吃,要是做的不好吃客人點一次下次就不來吃了,我可知道挺多人都是奔著他家豬蹄子來的,你做的還是好吃,這玩意兒瞞不了人。」
我笑笑,說:「喝酒吧,我吃還沒熏的好吃呢。」
和李師傅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李師傅說:「聽說他家烤肉好吃,你別說還真挺好吃,這肉餵得到位。」
我說:「他家肉餵得好,有專門餵肉的。」
李師傅說:「對,幹啥都得有專人負責,那才出好東西,別啥都沒專人整,誰都上去捅咕兩下,捅咕捅咕就捅咕完了。」
李師傅說的我贊同。
和李師傅喝著酒聊著天,聊的都是做菜和飯店的事。他性格比較直,說話直來直去,沒藏著掖著的,我倆很對脾氣,相互之間有點惺惺相惜。
金姐和馬姐下班換完衣服過來。
把金姐和馬姐跟李師傅介紹一下,然後坐下。我和李師傅一開始是面對面坐著,馬姐和金姐來了之後金姐直接坐到我這面,剩下馬姐只好坐在李師傅那面。
都說酒是最好的媒介,說的一點不假,幾口酒下去,李師傅和馬姐、金姐很快就熟悉起來,好像多長時間的朋友似的,嘮的很開心。
喝了這麼多年的酒,對酒多少了解一些。
酒,水一樣的外形,火一樣的性格,喝到嘴裡最開始是火辣辣的,難以下咽,慢慢喝,漸漸地順當了,然後開始渾身發熱,血液循環加速,熱情高漲,開心不已。
所謂的喝酒,其實不是喝酒,而是品酒,酒在於品,而不是喝。酒喝好了,渾身舒服,四肢通達,舒筋活血,驅寒溫暖,是個好東西。
喝酒,首先得懂酒,不懂酒的人,心情鬱悶,傷心鬱結,就想借酒消愁,其實那借酒消不了愁,反而會把身體喝壞了,得不償失。人在鬱悶的時候最好不要喝酒,那樣會喝壞身體,同時記得喝酒的時候一定要吃東西,胃不能空,那樣不容易喝醉,對胃好。所說的喝酒傷肝,在兩種情況下喝酒傷肝,第一就是沒那麼大酒量非得喝,喝多的情況下傷肝,第二種就是在鬱悶傷心的情況下喝酒,百分百傷肝。
馬姐對我說:「譚師傅,你回來都一個月了,才過來,不夠意思,應該早點過來。」
我說:「一直忙來著,沒倒出時間,今天這才有點時間,就趕緊過來了。」
馬姐說:「全是藉口,我就不信你一天有那麼忙。」
李師傅說:「譚子是挺忙的,一天天的淨事,飯店啥事都找他,他還得熏菜,知道他是飯店的啥不?」
馬姐問:「啥?」
李師傅說:「是我們飯店的大管家,不管大事小事都得管,你說他忙不忙。」
馬姐說:「還是不想搭理我們,這剛離多遠,走著也就五分鐘,一根煙的功夫就到了,抽空也能來,還忙,我就不信能忙到哪去。」
我就笑笑,不吱聲。
李師傅說:「咱們這不認識了嗎,以後譚子沒時間我過來看你們。」
馬姐看看李師傅,問:「你今年有三十嗎?」
李師傅說:「你說的真准,正好三十。」
馬姐問:「結婚沒?」
李師傅說:「沒呢,哪有人給呀,」
馬姐說:「要說別人我信,像你們當廚師的沒女的?誰信呀。」
李師傅說:「這騙你幹啥,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真沒結婚,要是說處對象那倒是處過。」
馬姐問:「處過幾個?」
李師傅說:「還處幾個,瞅你說的趕批發了,就一個。」
馬姐問:「那咋不處了,看你小伙也挺好的,你得有一米八吧。」
李師傅說:「一米八三。」
馬姐說:「這麼高?看著沒有呀,是不是坐著的關係。」
這時金姐笑了,說:「馬姐,你問人家這麼仔細幹啥,咋的相中了?」
馬姐說:「相中不相中還不行問問了。」然後對李師傅說:「你還沒說咋和你對象不處了。」
我跟金姐小聲說:「看著沒,這是看上眼了,開始打聽人家家底了。」
金姐說:「我看也像。」
那邊倆人嘮上了,也不搭理我倆。
我和金姐喝酒聊天。
金姐問我:「在那幹活累吧?」
我說:「還行,在哪幹活都一樣,幹活還有不累的。」
金姐說:「你工作服咋洗,咱倆離得近,你拿過來我給你洗。」
金姐總是想著我工作服的事。
我說:「不用,自己洗就行。」
金姐說:「沒事,不跟你要錢。」
我笑了,看著金姐說:「不收費的更貴,還不起。」
喝酒喝的很高興,馬姐和李師傅倆人聊天很投機,倆人不時地就笑出聲,看來倆人很投緣。
差不多的時候就結束了戰鬥,到吧檯買單的時吧檯說不用買,我問為什麼,吧檯說老闆說了不讓買,免單。我問老闆什麼時候來的,吧檯說老闆在吃飯的時候來的,看我們喝酒就告訴不讓買單。
心裡有點不好意思,到人家白吃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