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是對象

  戀愛就和酒鬼一樣，一個是喝了還想喝，一個是愛了還想愛。

  和雅茹在一起感受到到了戀愛的滋味，和喝酒一樣暈乎乎的，想飛。

  知道自己這是戀愛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戀愛。

  但是不敢肯定是否可以成功。

  中午休息去吊爐餅看看小菜賣的怎麼樣，順便嘗嘗大嫂拌的小菜是否合格。吊爐餅的客人不是很多，已經過了飯口時間，有三個客人在吃吊爐餅喝雞蛋糕。

  看我來了，大嫂很高興。

  「來了譚子。」大嫂笑著向我打招呼。

  看到大嫂就想到了她的女兒娜娜，看來她女兒那天早上回到學校沒啥事，要不然學校早通知家長了，她也不會還在店裡。

  我說：「嗯，來了。」

  大嫂問：「你們那邊今天忙吧？」

  我說：「還行，不算太忙。」

  這時大姐過來問我：「吃飯了嗎譚子？沒吃在這吃張餅。」

  「沒吃呢，就是過來吃餅的，順便嘗嘗大嫂拌的小菜。」我說。

  「正想讓你嘗嘗呢，看看我這個徒弟拌的行不行。」大嫂說。

  大姐現烙了兩張餅，我過去夾了一盤小菜，看剩得不多，應該是拌的挺好。嘗了嘗味道還行，沒啥問題。

  大嫂問：「怎麼樣譚子，還行吧？」

  我說：「挺好的，沒問題。」

  「我都是按著你教的拌的，就怕拌的不好吃。」大嫂說：「我看客人沒啥反應，覺著拌的應該沒啥毛病，現在你這師傅說沒毛病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拌不好。」

  「客人剛說咱家的小菜好吃，這才沒幾天，別讓我把它拌砸了。」大嫂道。

  我說：「沒事，你這樣拌就行，挺好的。這兩天我在行上也看看，看看還有啥便宜適合拌小菜的，再拌兩樣，把咱家的小菜也換換樣，要不然客人總吃這兩樣也不愛吃。」

  「是，早就該換換樣了，我們都不會，這回好了，譚子你就研究給換換樣。」大姐說。

  「行。」我回道。

  吃了兩張餅。吃餅的時候我發現把榆根頭絲夾在吊爐餅裡面吃非常好吃，就像吃漢堡一樣，既有餅的香味，又有鹹淡，吃起來特別香。心想這個回去可以研究一道菜，客人一定喜歡。

  吃完餅坐那和大嫂、大姐聊會兒天，說到了黃萍的孩子，我問：「快滿月了吧？」

  大嫂說：「快了，都二十天了。」

  我問：「是不是得請滿月酒？」

  大嫂說：「能不請嗎？這可是老鄒家千傾地一顆苗，不但請，還得大辦。」

  大姐說：「也不能大辦，老二和黃萍是假離婚，這要是讓街道知道了不好，到時候給孩子上戶口都不好上。」

  大嫂想了想說：「也是。」然後道：「總不能讓孩子隨黃萍姓，姓黃吧？」

  大姐說：「那可不，要是想在咱們街道給孩子上戶口，就得先讓老二他們兩口子去復婚，把結婚證領了，然後再讓黃萍他們街道把孩子戶口遷過來，麻煩著呢，還得瞞著點。」

  大嫂說：「管他那些事呢，反正是老鄒家的種，是老鄒家的種就行。」

  大姐就笑，說：「到時候你也生一個，也是老鄒家的種。」

  「你以為我不想呀。」大嫂一臉遺憾地說：「檢查了，生不了了，再說頭兩年我一提要個孩子，我家那死丫崽子娜娜就說，媽你要是敢要孩子我就離家出走，叫你一輩子找不到我這個女兒。那死丫崽子，還威脅我。」

  大嫂一臉的「憤恨」。

  大姐說：「你家娜娜你得好好管著，我看她可不是省心，趁著現在還念書你得多和她講講，千萬別學壞了。」

  「我倒是想管，可是人家得聽呀，一點都不聽我的，也就是她爸說兩句能聽，我算是白費，說多了就煩，說我磨嘰。愛他媽啥樣啥樣，畢業就給她找婆家，愛哪去哪去，只要我看不著就行，省心。」大嫂有些無奈的道。

  我說：「大嫂，現在你還給找婆家，人家能聽你的嗎？現在都是自己處，你就當你的丈母娘得了。」

  現在孩子處對象哪還有包辦婚姻了，都是自由戀愛呀。

  從吊爐餅回來看到小紅在吧檯那站著，應該是在等我。

  「過來了，小紅。」我走過去對她說。

  「嗯。回來了哥。」她看到我回來挺高興。

  「啥時候來的，等半天了吧？」我問。

  「剛來沒一會兒，她們說你去吊爐餅了，馬上就回來。」

  領著她到一張桌子前坐下。看著她，她還是一臉濃妝，跟她的年紀一點不符。

  「小紅，以後少化點妝，你剛多大呀，化得太濃了。」我直接對她說。

  小紅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說：「嗯，哥。」

  「在家的時候你長大挺好看的，尤其是你那雙大長腿，多能跑，每回學校開運動會你都是百米第一。」我說。

  「我哥也能跑，我和我哥就是能跑，等學習就完了，學啥啥不會，回回考完試回家挨揍，呵呵。」她笑道。

  「你哥不愛學習，就愛搞對象，我記得你學習還行，咋還不念了呢？」我問。

  小紅說：「行啥呀？我學習不好，後來我媽不是有病嗎，加上我也不愛念了，我爸也退休了，我就出來打工。」然後道：「對了哥，今天我來找你有事。」

  我說：「啥事？你說。」

  小紅說：「我來你家借點發票，上兩天有桌客人在我家吃飯要發票，我家沒有，今天又來了，說晚上來取，我想和你家借點兒。」

  「借多少？」

  「四百。」

  「你等著。」

  到吧檯和張姐要了四百塊錢的發票給了小紅。

  小紅說：「謝了哥，我先回去，等哪天有空再過來看你。」

  我說：「行，有空就來，有啥事你就過來找我。」

  看著小紅回去了，心想自己要是有個妹妹多好。

  晚上飯口的時候我開始研究「吊爐餅夾榆根頭絲」這個菜，覺得如果研究成型客人一定會喜歡，因為我吃著就比較好吃。

  如果就是上一份吊爐餅，再帶著一小份榆根頭絲肯定不行，那也不叫個菜。想到了「京醬肉絲」這道菜，京醬肉絲是用鴨餅卷著肉絲吃的，是道老菜，大家都喜歡。如果把吊爐餅夾榆根頭絲變成像京醬肉絲那樣的菜應該會好一些。

  想到就做。

  先把榆根頭絲焯水，加入五花肉絲、紅干椒絲爆炒一下，一嘗挺好吃。轉而一想這不就是「榨菜炒肉絲」嘛，只不過是把榨菜絲變成了榆根頭絲。

  老大看我在那鼓搗，過來嘗了一口炒完的榆根頭絲，給出的意見是要我把榆根頭絲拉油，不要焯水，效果會更好一些。

  按照老大的意見把榆根頭絲進行拉油，重新炒了一遍，一嘗效果確實比焯水的好，吃起來口感有艮勁兒，味道十足。剩下的就是搭配吊爐餅了，等明天去吊爐餅取兩張餅回來試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晚上老大二哥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王姐，忙完之後過去陪著喝了一杯酒。老大二哥說過兩天會去BJ，問我有什麼要買的可以捎回來。告訴他沒啥要買的，不用麻煩。

  老大說：「BJ的大前門挺好抽的，你帶兩盒回來。」

  老大二哥問：「就帶兩盒呀？」

  「你看著帶吧。」老大道。

  「你和小劉咋樣了，能不能行？行的話就把她領回家讓老爺子、老太太看看。」老大二哥對老大說。

  「那著啥急，過陣子再說。」老大道。

  「你別瞎玩，我看小劉是個姑娘，不像你以前搞的那些老娘們兒，別坑人家。」

  「我坑誰了？你咋知道我就坑人家。」

  老大有點不愛聽他哥說他坑人。

  老大二哥說：「你以為我就愛管你閒事，我就說說，提醒提醒你。」

  老大說：「你說我咋往家領？小劉歲數那么小，就比薇薇大十幾歲，回去薇薇看著不得炸鍋。」老大然後道：「過陣子再說，過年的時候我先去小劉家看看，見見她爸她媽，她爸她媽要是同意我再往家領，她爸她媽要是不同意就拉到。」

  老大也有難處。

  「那也行，我看夠嗆，你也就比小劉她爸小几歲，你們倆都趕哥倆兒了。」

  老大二哥說完就笑了。

  送走老大二哥和王姐店裡就沒客人了，把店門鎖上進了包間。

  雅茹手拿著個蘋果進來，坐在沙發上。

  「下午來的那個女的就是你同學的妹子？」雅茹問。

  「是，我同學妹子。」我回道。

  「她幹啥來了？」

  「到咱家借點兒發票。」

  「到咱家借發票，她家沒有嘛？」雅茹問。

  我說：「可能用完了吧。」

  雅茹吃了一口蘋果說：「長得挺漂亮，妝化的挺濃，那眼影有點嚇人。」

  我說：「是，一個小丫頭化那麼濃的妝，這要是在家她爸非揍她不可，打死她也不敢化，這一出來打工沒人管了，啥都敢幹。」

  雅茹笑，說：「我也是，在家的話這個點兒都該睡覺了，我要是這個點兒出來我爸也得說我，不讓我往外跑。在這沒人管了啥也敢幹。」說完呵呵笑，問我：「你在家這個點兒出去嗎？」

  我說：「有時候也出去，要是沒啥事就在家呆著。」

  「我媽說一個大姑娘大半夜不著家往外跑讓人講究，我要是出去就是上我奶奶那，在我奶奶那待一會兒然後就回家了。」她說道：「我媽在家啥都管我，可氣人了，我都多大了還啥都管，好像我啥都不懂似的，其實我啥都懂。」

  「啥都懂？你都懂啥？說說。」我逗她。

  「咯咯，不告訴你。」

  我過去拉她，她趕緊說：「不許，等等。」

  說著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用餐巾紙把手擦擦，然後抱著我的胳膊說：「我昨天回去就睡著了，睡得可香了，一覺睡到天亮。」

  我說：「是嘛，那你以前睡得不好嗎？」

  她說：「以前睡得也好，就是最近睡得不好，剛要睡覺就會想你，你就在我眼前轉，轉呀轉的，可氣人了，我就睡不著覺。」

  「呵呵，她們說我得了相思病，哼，還相思病，天天都能看到你哪來的相思病，咱倆又沒處對象，你也不是我對象，得啥相思病。我就是睡不著覺。」

  「我不是你對象呀？」我笑著問她。

  「不是呀，你不是我對象。」她肯定的說：「我出來的時候我爸不叫我在外面處對象，讓我哥看著我，我要是在外面處對象就叫我哥把我送回去，不叫我出來了。」

  說完又道：「我還想在外面待幾年呢，不能處對象，處對象我爸就不叫我出來了，所以你不是我對象。」

  看她認真的樣，我說：「你說我不是你對象，我就找別人去了。」

  「找去吧，只要不叫我看到就行，我一看到心裡不得勁，就睡不著覺。」

  說完看著我笑著說：「你也不好找對象，看你多凶呀，一點不像好人，女的見你都害怕，不可能和你處對象，也就我不怕你敢和你說話。」

  我問：「我有那麼凶嗎？」

  「有呀，你是自己不知道。」然後問我：「你知道人有好幾樣東西是自己的，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嗎？」

  我搖頭。

  「你的名字是你自己的，都是別人叫著；你的相貌是自己的，都是別人看著；你的脾氣是自己的，都是別人受著。對不對？」

  「對，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我沖她豎起大拇指。

  她咯咯的笑，說：「我說過我啥都懂的，不像我媽說的啥都不懂，這回知道了吧。」

  「知道了。」

  她鬆開抱著我胳膊的手，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床邊把我的床單掀了掀，說：「床單該洗了，你就這一個床單嗎？」

  我說：「還有一個。」

  她把床單拿下來。

  「把那個床單給我。」她對我說。

  我把另外一個床單找出來遞給她，她把床單鋪上，鋪完之後用手按了按。

  「你得乾淨點，床單一個星期就得換一回，要不然睡覺不舒服，知道不。」她說。

  我說：「知道了。」

  她說：「這個床單我拿回去洗了晾上，明天就能幹了，我回去了。」

  說完往外走。

  我說：「這就回去呀。」

  她轉過身看著我，把床單放到沙發上然後走到我面前，把頭靠在我的胸口，雙手摟著我的腰。

  「抱一會兒再回去。」

  抱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走了。」

  然後拿起床單，開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