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她就是饞你的身子
2024-10-26 14:41:56 作者: 蘇二喵
因為李思瑤的事,組裡其他人今晚還得加班。
我受了工傷,得到特殊照顧,林業深特許我可以先回去休息一天。
我今天靈力消耗太大,確實需要回去吃顆朱靈果恢復一下。
組裡有林業深坐鎮就夠了,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我突然想著自己還有東西落在另外一輛車上,得去取回來。
結果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人影從邊上沖了出來。
「哥!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瑤瑤怎麼會死?」
「到底是誰幹的?」
來人雙眼充血,情緒激動,正是好長時間沒見的林昊然。
他此刻拼力的想往裡面沖,幾個組員看不下去,只能架著他,防止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林業深似乎早就料到林昊然會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那幾個組員擺擺手:「放開他吧,讓他過來。」
那幾個組員剛一鬆手,林昊然就衝到林業深的眼前。
他雙手揪住林業深的衣領,眼珠里都是血絲,整個人情緒已經崩潰:「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你電話里說的那些,是故意嚇唬我的對不對?」
「瑤瑤肯定沒事!」
「她就是生我氣了,故意氣我的對不對?」
「哥,你說話呀!」
林業深站在原地沒動,表情平靜而漠然。
他掰開林昊然的手指,淡漠開口:「你來這裡幹什麼?」
林昊然被林業深這個問題問懵了,他紅著眼圈道:「瑤瑤現在是我女朋友,你說我來幹什麼?」
林業深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平淡道:「男朋友並不是直系親屬,我們已經通知了死者的家屬過來認屍。」
「你要是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跟旁邊這位張警官進去做個筆錄。」
林昊然愣住了,他雙眼充血,狠狠的瞪著林業深,聲音嘶啞道:「哥!你真的是我哥嗎?」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那是李思瑤!我女朋友!」
「你怎麼能……」
話說到一半,他好像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無聲的哭了起來。
林業深看了他一眼道:「人已經死了,我能怎麼樣?」
「事實擺在眼前,你接不接受都已經這樣了。」
「你專門跑到這裡來質問我,有意義嗎?」
「你覺得我們出動這麼多警力,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林昊然被問得啞口無言,慢慢的蹲了下去,聲音帶著哭腔道:「可是哥,瑤瑤一個小時之前還好好的……」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說著,突然伸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怪我!都怪我!」
「我不應該惹她生氣,她跑的時候,我應該跟著的……」
「是我害了瑤瑤!怪我……」
他一邊自責一邊連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林業深就站在他眼前看著,沒有阻止。
語氣有些不耐煩道:「林昊然,不是只有你死了女朋友,同樣的受害者,警局裡面還躺著二十幾個。」
「李思瑤只是自己命不好,趕上了,怪不得任何人。」
「她現在已經死了,你就算把自己抽死,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要是你的話,應該想想怎麼配合警方,儘快把那個兇手繩之以法,給李思瑤一個交代。」
林昊然這會兒剛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一時半會肯定是緩不過來的。
我知道林業深說的話是沒毛病,他對組裡其他人也這樣嘴硬心軟,可林昊然畢竟不是我和蠻子,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在這樣的情況下,真的不適合在人家傷口上捅刀子了。
我和李思瑤畢竟相識一場,看著林昊然悲痛欲絕的樣子,多少有些不忍心。
「組長。」我走過去,把林昊然扶起來,對著林業深道,「你先去忙吧,他就交給我了。」
林業深連著熬了幾個通宵,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見我主動請纓,倒也沒說什麼,只交代一句:「別慣著他,帶他去張執那做個筆錄,完事了就早點回去休息。」
「好,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林業深似乎是嘆了口氣,最後無奈的看了林昊然一眼,轉身先進去了。
林昊然此時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整個人直直的往下沉,我一個人根本扶不住。
好在張執就站在邊上,見狀趕緊找了個同事過來搭把手。
他們兩個合力把林昊然帶到了張執的辦公室。
林昊然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慢慢緩過神來。
我倒了一杯溫水給他,他抬起頭看著我,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啞著聲音問:「瑤瑤現在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我默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其實林昊然作為李思瑤的男朋友,是可以去認屍的,但林業深剛才把話說得很明確,應該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李思瑤悽慘的死狀。
我不能不顧及林業深的一片良苦用心。
「怎麼?我連看她最後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林昊然見我不說話,有點急了。
「當然不是。」我忙把水杯放到一邊,安撫他道,「只是警局那邊有流程要走,暫時不能讓你看。」
「你還是先平復一下情緒。」
「等你冷靜下來,再配合警方做個筆錄吧!」
林昊然微微點頭,聲音哽咽道:「好,我配合。」
「現在就開始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本來做筆錄要去審訊室,但考慮到林昊然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張執就帶著一位同事直接過來問話了。
我站在邊上旁聽,大概知道了案發前的經過。
原來今天李思瑤是專門過來陪林昊然過生日的,但因為一點小事,兩人中途拌了兩句嘴。
李思瑤一時氣不過,就一個人跑開了。
林昊然不是那種特別會哄女孩子的男生,平時李思瑤也沒少使小性子,一般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好了,所以林昊然並沒有太當回事。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李思瑤這一走,兩人竟然是天人永別。
看著他懊悔自責,抱頭痛哭的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
這種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會難以接受。
什麼「節哀順變」之類的話,在此時此刻,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我能做的就是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慢慢接受這個現實。
陪著林昊然做完筆錄,我把他交給了張執,自己就先回去了。
到了小區門口下了車,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往回走。
這時,旁邊的花圃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好像是有什麼活物在裡面。
我警覺的回頭看了一眼,但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心裡想著,小區裡面流浪貓流浪狗比較多,半夜出來覓食也很正常。
就在我邁步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花圃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白,白湘……救,救我……」
這聲音,是魑魅!
我趕緊扒開花圃一看,果然看見魑魅面色灰敗的躺在裡面。
她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嘴唇烏紫,氣息虛弱,看著好像快不行了。
我心裡很是納悶,她這才離開一天,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這該不會是她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吧?
「救,救我……」魑魅看見我,顫巍巍的朝我伸出手,眼神都在慢慢渙散。
我遲疑了兩秒,伸手扶住她,發現她的手心涼的厲害,身體不可控制的微微發抖。
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些擔憂的問。
魑魅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有,有蛇妖,害,害我……」
話沒說完,她腦袋一歪,就暈死了過去。
好在她是妖體,虛弱之下正常人看不見。
我趕緊把她扛起來,費力的弄了回去。
屋裡,柳宴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擼著蘇蘇,一邊看電視。
他抬眼看見我進門,不由得皺眉:「你怎麼又把這個女人弄回來了?」
我白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要是不喜歡人家拒絕了就行了,為什麼要害她?」
「什麼?我害她?」柳宴一腦門的問號,表情看起來挺無辜的。
「不是你?」我狐疑的盯著柳宴,有些詫異,「那她剛才昏迷之前明明說有蛇妖害她……」
「這裡除了你,還有別的蛇妖嗎?」
說話間,我已經把魑魅放在了沙發上。
她此刻意識昏迷,雙手抱著胳膊,身體無意識的打擺,嘴唇也抖個不停。
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柳宴嫌棄的躲開,回頭看了魑魅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她這是……中了蛇毒!」
我疲憊的癱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掀開眼皮對柳宴道:「你趕緊給她解了吧,雙修不成也別下死手啊!」
「她就是饞你的身子,又沒有什麼別的壞心思,用得著這樣嗎?」
「你還懷疑我?」柳宴一聽我這話,很不樂意。
他氣鼓鼓道:「都說了不是我!我沒給她下毒!」
「你不信問蘇蘇,我這一整天都在屋裡沒出過門。」
「再說了,我要對付她,用得著用這麼齷齪的手段嗎?」
蘇蘇聞言,仰著小腦袋「嗷嗚」了一聲,似乎是在給柳宴證明。
「真不是你?」我雖然也相信柳宴做不出這種事,但思來想去,除了柳宴,魑魅好像沒跟別的蛇妖有過節啊。
難道是她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陌生的蛇妖?
「當然不是我!」柳宴見我還是有點懷疑他,很是不爽,翻了個大白眼道,「我的真身是白蟒,你聽說過蟒蛇有毒的嗎?」
額……好吧!
看來真的是我誤會柳宴了。
「那她這中的是什麼蛇毒?」我臉上賠著笑問,語氣柔和了幾分。
柳宴輕哼一聲,有些不滿,不太想搭理我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拽了拽柳宴的衣袖,柔聲軟氣的道歉。
「你就幫我看看嘛,好歹讓我遇上了,總不好見死不救。」
柳宴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只得勉強點頭:「行吧,我可以看看,但不保證一定能救。」
我忙不迭的點點頭道:「好,咱們能救就救,救不了那也是她自己命該如此,怨不得我們。」
柳宴見我如此表態,這才上前一步,去查看魑魅的情況。
他先是翻看了一下魑魅的眼皮,又湊到她面前嗅了嗅味道,隨即臉色驀的一變。
「怎麼了?」我有些不解,忙問他什麼情況。
柳宴擰著眉,面色沉重了許多,眼神里隱隱還透著幾分怒意。
「到底怎麼了?你別不說話呀!」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急聲追問。
柳宴糾結了幾秒,輕嘆一聲:「她中的是黑鱗蛇的毒。」
我不知道什麼是黑鱗蛇,只是問他:「好解嗎?」
柳宴道:「好解,也不好解。」
「什麼意思?」我聽得有點懵。
柳宴解釋道:「黑鱗蛇是劇毒,只要找到傷她的那條黑鱗蛇,取他一片蛇鱗和一滴血就能解毒。」
「但……」
剩下的話,柳宴雖然沒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條黑鱗蛇既然想毒殺魑魅,就不可能那麼輕易讓我們得到解藥。
況且,我們現在連那條黑鱗蛇在哪都不知道。
魑魅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中毒很深了,就算我們現在花時間和精力去找,她也未必能撐得到那個時候。
看來,我是幫不了她了。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心裡堵得慌。
剛剛親眼看見李思瑤死在我面前,現在又輪到魑魅……
雖然我跟魑魅的交情不深,說不上難過,可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總歸做不到無動於衷。
柳宴看我面色不好,皺了皺眉道:「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去找解藥!」
我忙拉住他:「這事怎麼能怪你?」
「跟你沒關係,你別往自己身上攬。」
「我們對那條黑鱗蛇一無所知,你這麼貿然出去,搞不好會著了人家的道。」
「算了吧,我不想你去冒險。」
柳宴表情有些複雜,他按了按我的手背,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天亮之前一定把解藥找來。」
「我不放心!」我抓住柳宴的衣袖不放,態度很堅持。
畢竟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難保這次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我雖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魑魅死在面前,可我也不能為了一個交情不深的人讓自己和柳宴再次陷入危險當中。
再說,魑魅是在外面中的黑鱗蛇的毒,跟我們沒有直接關係。
救她是情分,不救她也是本分。
我能把她帶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柳宴面上露出幾分笑意,看著我道:「小白,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高興。」
我白了他一眼:「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別打岔!」
「我們連那條黑鱗蛇什麼路數都不知道,萬一是圈套怎麼辦?」
「萬一你也中毒怎麼辦?」
柳宴笑了笑,安撫我道:「沒有萬一,那條黑鱗蛇就是我養大的,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什麼?」我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是說,魑魅中的毒是包子……」
柳宴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黑鱗蛇在妖界都很罕見,在這裡除了他,沒有第二條黑鱗蛇……」
我有些不解:「可是魑魅和包子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害她?」
柳宴嘆了口氣,面色不太好看,似乎不願意提起。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
「眼下還是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