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這不是死無對證了嗎?
2024-10-26 14:41:56 作者: 蘇二喵
聽蘇清淵這麼一說,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事後去買「後悔藥」來吃。
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心事落定後,我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躺在浴缸里直接就睡過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回了床上。
這一覺睡得安穩,等我睡醒,天已經大亮。
蘇清淵不在房間裡,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小木盒。
我打開一看,裡面赫然躺著一顆水靈靈的朱靈果。
不用猜,這肯定是蘇清淵給我準備的。
朱靈果來之不易,蘇清淵一晚上就給我弄了一顆,看來花了不少心思。
昨晚一番翻雲覆雨後,我現在身體確實有點虛。
當即也不客氣,美滋滋的吃了這枚朱靈果。
吃完消化了一陣,門外突然傳來「噠噠噠」的敲門聲。
聲音有點奇怪,像是從門板下面的縫隙中傳來的。
我拉開門一看,就見一個渾身滿是符文的小紙人正站在我腳邊。
「小姐姐,中午好啊!」
這聲音,是小五。
他走路的姿勢四平八穩,還有點小神氣,看來應該是習慣了這個新的容器。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
慌忙拿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大部分是宋三缺打來的,其餘的則是林業深。
估計是宋三缺聯繫不上我,打電話給了林業深。
我本來已經跟宋三缺約好了,趁著周末跟他去一趟隔壁縣的梅莊。
結果昨晚被蘇清淵折騰了半宿,直接睡過頭了。
而且,手機響了這麼多次,我竟然都沒聽到,我這睡的得有多沉?
都怪蘇清淵,我說了今天有正事,他還纏著我不放……
想到昨晚被蘇清淵壓在身下哭著鼻子求饒的畫面,我老臉一紅,趕緊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匆匆洗漱完畢,我立馬給宋三缺回了個電話,跟他道歉之後重新跟他約了時間。
宋三缺接到我電話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聽他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的。
估計我耽誤的這幾天,那隻金蓮鞋沒少折騰他。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順手也把小五裝進了衣兜,然後打車去跟宋三缺會合。
幾天不見,他身形憔悴了很多,臉上都嘬腮了,眼窩下面是很深的兩道黑眼圈。
我本來就有些愧疚,看到他消瘦成這樣,更是心有不安。
宋三缺並沒有怪我的意思,他笑了笑反而安慰我道:「沒事,只是最近時運比較低,被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
「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好好休養一陣就沒事了。」
「你別擔心,我心裡有數。」
多說無益,我也不廢話,直接上了宋三缺叫好的車。
宋三缺的精神不大好,上車之後一直昏昏欲睡,手裡抱著一個黑綢緞包著的木匣子。
不用猜也知道,裡面裝的是那隻金蓮鞋。
途中,我聽他夢囈一般喊著一個名字:「棠衣,棠衣……」
心裡不由得詫異,沒想到看著無欲無求的宋老闆還有這麼牽腸掛肚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叫棠衣的女子是他的白月光,還是硃砂痣。
我昨晚沒休息好,趁著機會也閉眼小憩了一陣。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突然「嘎」的一聲停下,我和宋三缺都被驚醒了。
「師傅,怎麼回事?」我皺著眉,有些不悅。
大馬路上突然踩急剎車,這是要嚇死誰啊!
開車的司機也是滿臉歉意,回頭對我和宋三缺道:「不好意思,剛才沒注意,開到這邊才發現前面是送葬隊。」
他這麼一說,我也打開後窗的車玻璃,探出頭去往前看。
只見百米之外確實有一個長長的送葬隊。
一群人身穿喪服,奏著哀樂,中間抬了一口紅漆棺材,正往我們這邊走來。
我不由得眉頭一緊,立馬對司機道:「師傅,我們趕緊讓讓吧。」
按照鄉下的規矩,死者為大,出行時如果遇到送葬隊,都會有意識的避讓一下,讓送葬隊先過。
司機剛才面露難色,大概也是考慮到這一層忌諱,才會突然把車停下來。
聽到我這話,司機果然鬆了口氣,立馬就把車倒到路邊一個比較寬敞的位置,讓出了主幹道。
我們坐在車裡,隔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情形。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下葬並不是好時辰,但送葬的人似乎並不著急,整個隊伍行進得十分緩慢。
等他們從我們車子旁邊經過的時候,我發現送葬的人雖多,但沒人哭喪,一個個臉上的表情木訥,也看不出有多傷痛。
不過,既然用的是紅漆棺材送葬,應該是喜喪,死者估計是壽終正寢的高壽老人,家裡人不哭不鬧也正常。
眼看送葬的隊伍就要從我們車子旁邊過去,突然——
三指粗的抬棺繩像是承受不住棺材的重量一般,瞬間繃斷,棺材的一角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棺材蓋連同裡面收殮好的屍身齊齊掉落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送葬隊的人都懵了,整個亂作一團。
出殯時棺材落地是大忌,把死者的屍身暴露在外更是大不敬。
如果遇上蠻不講理的先人,那必然是要鬧得家裡雞犬不寧的。
顯然,抬棺的八仙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一個個驚得面色煞白。
主家人上去打罵也悶頭應下不敢吭聲。
可事已至此,責罵也沒用,總不能把先人的屍體扔在路邊不管不顧。
幾個人壯著膽子過來抬屍體,我坐在窗戶邊正好看見那屍體的正臉。
只一眼,把我嚇得汗毛倒立,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這哪裡是七老八十的老人,死的分明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體型瘦小,屍體沒有挺直,蜷縮著身體像是一隻趴窩的耗子。
他的臉是正常屍體的死白色,可舌頭卻伸得老長,黑紫一坨,露在一口常年吸菸的煙漬牙外面,眼珠子翻得只見眼白不見眼仁。
顯然是想不開弔死的。
吊死屬於橫死的一種,只能用黑漆棺材才能壓制死者的最後一口怨氣,而紅漆棺材只適用於對人世沒有留戀,子孫賢孝,壽終正寢的老人。
橫死鬼如果用紅漆棺材,那口怨氣必定是壓不住的。
除非辦喪事的人不懂行,不然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真要讓這口棺材落了葬,這家人怕是要遭殃了。
既然我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坐我邊上的宋三缺肯定也已經看透。
他祖上就是跟死人棺材打交道的,裡面的門道忌諱,他懂得比我多。
不過,他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那口棺材上,而是緊緊的盯著那具掉落的死屍。
我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不禁疑惑的問:「宋老闆,怎麼了?」
難道過世的這個人是他熟人?
宋三缺臉色很難看,他聲音沉得發啞,看了我一眼才艱難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又托人查到了一些線索。」
「棺材裡那個人,正是賣給我這雙金蓮鞋的正主!」
他說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
照片解析度不高,但眉眼五官還算清晰,和剛才那死屍的臉確實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是這個人花錢雇了個莊稼漢故意把金蓮鞋賣給了宋三缺!
宋三缺這次帶我來梅莊第一個要找的就是這個罪魁禍首,可現在這人竟然死了!
這不是死無對證了嗎?
而且,我們剛來他就死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