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本座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2024-10-26 14:41:56 作者: 蘇二喵
易冬冬對我已經完全的信任,當即不再多問,帶著人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屋裡頓時就剩下我,蘇清淵還有昏迷中的易成業。
易成業被潘子騫的鬼魂掐著脖子,出氣多進氣少,明顯已經腦部供氧不足。
我立馬掏出鎮魂符,想要把鬼魂趕走。
旁邊的蘇清淵卻按住我的手腕,攔了我一下,低聲提醒道:「潘子騫的鬼魂能找到這來報仇,肯定是背後有人使了手段。」
「把他留下來比趕走有用,起碼是個籌碼。」
我聽蘇清淵這麼一說,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當即就將鎮魂符改成引魂符,順手拿起易成業床頭柜上的一個老式鼻煙壺把件當容器,將潘子騫的鬼魂吸入其中。
潘子騫的怨氣很重,被吸進之後很不甘心,不停的發出憤怒的嘶吼。
我為了讓他消停一些,只好又在鼻煙壺上貼了一枚鎮魂符。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潘子騫的鬼魂不光有怨氣,隱隱還有些煞氣。
他死於意外,心中有怨在所難免,可頭七還未過,哪來的煞氣?
一般煞氣都是熬出來的,只有怨氣太深,經過時長日久,沒有消弭,反而越來越深的鬼魂才有可能熬出煞氣。
但潘子騫明顯不屬於這種情況。
難道是有人為了讓潘子騫的鬼魂來復仇,故意對他引煞?
看來,是時候該去潘家走一趟了。
易成業沒有了潘子騫鬼魂的壓迫,呼吸漸漸平穩,慢慢有了甦醒的跡象。
我喊了易冬冬進來,讓他看一眼,免得他擔心。
易成業醒是醒了,不過被潘子騫的鬼魂這麼一折騰,陽氣明顯虛了幾分。
我叮囑易冬冬,這段時間讓老爺子少吹風,多曬曬太陽,喝點清淡的羊湯補補陽氣。
之後,我就讓他們父子兩個單獨呆了一會兒。
易冬冬出來後,我也沒隱瞞,直接把鼻煙壺拿出來給他看一眼。
「潘子騫的鬼魂此刻就在裡面,老爺子突然病倒就是被他纏上了。」
「現在我已經把他的魂魄暫時吸納其中,怎麼處置,你給個話。」
易冬冬自然是看不見裡面的鬼魂,不過這鼻煙壺寒意森森,觸感涼得扎手。
易冬冬拿起來看了兩眼,皺眉道:「怎麼處置都行嗎?」
「當然。」我點頭,畢竟他是僱主。
「剛才他差點害了易先生,你就算想讓他魂飛魄散也不為過。」
易冬冬眉頭擰成川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想拿他怎麼樣,我只想讓他別再找我們家麻煩。」
「易少,你這是打算放過他?」我略有些意外。
剛才故意問他怎麼處置,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秉性。
沒想到他竟然比我想像的要大度。
易冬冬深深吸了口氣道:「不怕你笑話,這段時間我心裡總不安寧,時常懊悔。」
「要不是當時我在氣頭上,非要跟他一較高低,他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說到底,我也有錯。」
「老頭子現在身體不好,我不想再讓他操心了。」
「我和潘家的恩怨要是能到此了結,我可以先退一步。」
看來易冬冬想得挺明白的。
我點點頭,心說自己沒看錯人。
他雖然脾氣急性子莽撞,本性還是好的,不然祖上積攢再多陰德,也不夠後世子孫糟踐的。
「行,有你這句話,你家的事我肯定盡心盡力幫你辦了。」
「你找幾個力氣大的,把那口棺材裝車,咱們去潘家。」
易冬冬以為我是要帶人去幹仗,立馬跑到別墅草坪去點丁。
我看著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保鏢,哭笑不得。
「我說要力氣大的,沒說要兇狠的,能扛得動這口棺材就行。」
易冬冬有點懵逼:「那我們帶多少人去合適?」
我伸手指了指:「你,我,我師哥三個,再加上抬棺的人就行了。」
「咱們是以理服人,又不是去鬧事的。」
「再說人家剛剛喪子,家裡還擺著靈堂,我們人太多了過去不合適。」
易冬冬聽完有些顧慮:「可是潘家那些人未必願意跟我們講道理,萬一他們急了眼動起手來,我怕傷著你們。」
我笑了笑,隨口胡謅道:「不怕,我師哥法力超群,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真要動起手來,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我說完,獻媚的對著蘇清淵擠了擠眼。
蘇清淵抱著胳膊看我一眼,眉頭不爽的挑了挑。
易冬冬信以為真,對蘇清淵肅然起敬,抱拳道:「蘇大師,那待會兒就仰仗您了!」
蘇清淵沒說話,轉身就走了。
我趕緊跟在他身後,苦哈哈的順毛。
「哎呀,我就是哄哄他的,不能真的讓你親自出手。」
「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只要往那一站就行。」
蘇清淵邊走邊輕哼:「這麼說,本座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轉著眼珠子說好話,「我就是讓你幫我鎮鎮場子,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我應付不來的,你再出手行不行?」
蘇清淵哼了哼,不置可否。
我就當他默許了,厚著臉皮拖拽著他上了易冬冬的車。
易冬冬安排了人手調了一輛貨車,把潘家送來的棺材裝車跟在後面。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潘家別墅門口。
今天是潘子騫的頭七,裡面布置了靈堂,來祭拜的人不少。
看得出,潘經國在江城的人脈還不錯。
我們也不想衝撞亡者,就讓人進去打了聲招呼,想找潘經國單獨說話。
沒過多久,潘經國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功夫裝,身高中等,微微有些發福。
大概五十多歲,發間夾著幾根銀絲,面容憔悴,卻帶著一股儒雅的氣質。
和我想像中唯利是圖,蠻橫不講理的商人有點不太一樣。
他手裡盤著一條菩提手串,走到我們面前,雙眼滿是紅血絲,語氣冷硬卻不顯怒:「易少爺,今天是我兒頭七,你來幹什麼?」
易冬冬面露幾分愧疚,低著頭懇切道:「潘叔,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潘經國冷哼一聲,擺手道:「今天是我兒頭七,來這都是送我兒子最後一程的,我不接受什麼賠禮道歉。」
易冬冬雙手垂放在身側,對著潘經國九十度鞠躬,態度誠懇道:「子騫的事,我有責任,接不接受是您的權利,道不道歉是我的誠意。」
「潘叔,您節哀。」
潘經國捏著手裡的菩提手串,心裡估計是憋著氣,但看易冬冬這個態度,又不好發作。
看得出,他還是講道理的體面人。
「既然你已經道歉了,那就走吧,我這沒法歡迎你。」潘經國道。
易冬冬又道:「我這次來除了道歉,還有樣東西要還給您。」
他說著,給手下人遞了個眼色,幾個保鏢會意,哼哧哼哧的把那口死沉死沉的棺材抬了上來。
「這口好棺材,我們家暫時用不上,潘叔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
「另外,易家的祖墳我們這些做兒孫的自會祭拜,以後也不勞煩潘叔費心。」
他一番話說完,潘經國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我沒想到易冬冬能把場面話說得這麼滴水不漏,既不失禮數,又點了潘經國。
看樣子,商場上的那一套,他並不是學不會。
耳濡目染這些年,估計早就瞭然於心了。
只不過,一直被人冠著暴發戶的標籤,他乾脆我行我素,懶得迎合而已。
潘經國黑沉著臉,重新審視了一下易冬冬,似乎也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他就克制不住心裡的怨恨,咬牙切齒道:「這口上好的棺材,可是我特意為你家精心挑選的。」
「你不必急著還給我,時候到了,自然有用得上的地方!」
「我說了,我兒子的命,你們易家必須有人抵償!」
他頓了頓,像是故意要激怒易冬冬,冷笑一聲道:「我聽說老易這幾天身子骨不好,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顧照顧他。」
「我兒子還在下面等著呢!」
「子債父償,天經地義!沒什麼好說的!」
「你!」易冬冬火氣壓了半天,聽到潘經國咒他老爹,頓時有點摟不住了火了。
我見他要發作,趕緊上去拉了他一把,順勢上前一步。
對著潘經國道:「潘先生,令公子和易少賭車殞命,歸根究底各自都有錯,不能全賴在易少一人的頭上。」
「就算是上公堂走法律,那也是場意外。」
「可你要是用什麼陰邪的手段,想戕害別人,手裡沾上的血可就一輩子也洗不乾淨了!」
「你想清楚了嗎?」
潘經國凝眉看著我,不悅道:「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和易少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的份?」
易冬冬怕我被人小覷,立馬發聲道:「這位白大師是我專門請來幫忙的!」
「我們易家的事,她都能做主。」
潘經國顯然是看不上我,冷嗤:「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丫頭片子,胡言亂語,也不怕閃到舌頭!」
「既然你們不是誠心來追悼的,那就給我滾出去,別來攪擾我兒子的安寧!」
說完,氣哼哼的甩著袖口就要回去。
我站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你兒子都快魂飛魄散了,還有什麼安寧?」
「你以為,唆使你兒子的鬼魂去易家索命,我還能讓他安然無恙的回來嗎?」
潘經國腳步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猶疑,故作不屑道:「荒謬,什麼鬼魂索命?無稽之談!」
「我從來不信這個邪!」
「你們易家要是真的糟了什麼難,那也是惡有惡報,罪有應得,跟我潘家有什麼關係?」
「哦?是嗎?」我不急不忙道,「潘先生要是不信鬼魂之說,那又為什麼背地裡請高人指點,偷偷摸摸的跑去易家的祖墳使陰招?」
潘經國冷眼道:「這只是你們一面之詞,有什麼憑證?」
我搖頭道:「不需要憑證。」
「我們這次過來,並不是想追究什麼,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我心照不宣。」
「易少已經退讓一步,拿出了他的誠意,只為了化解兩家的恩怨。」
「潘先生,你應該明白,若是非要斗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好處。」
潘經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的考量。
可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淚痕的女人瘋一樣沖了出來,發了狂似的朝著易冬冬抓去。
嘴裡還狠狠的喊著:「姓易的,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