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最壞的情況
2024-10-26 14:41:56 作者: 蘇二喵
我呆呆的看著對方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林業深。
他瀟灑的把價值不菲的頭盔扔到一邊,沖我挑了挑眉。
「拜託,別用那麼花痴的眼神看著我,老子快吐了。」
我一聽,頓時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麼花里胡哨的出場方式,我才要吐了好嗎?
人命關天的節骨眼上,他還不忘耍帥,也是沒誰了。
「等等!我讓你帶的人呢?」
我發現了個重點,趕忙往院子門口的方向看了看。
後面沒人!
只有林業深一個!
「人?老子不是人嗎?」林業深沒好氣的白我一眼。
我差點被他氣哭了:「我不是讓你幫我找個接陰婆嗎?」
林業深掀了掀眼皮,看著我道:「你以為接陰婆是種在我家院子裡的大白菜嗎?」
「說找就能找得到?」
「這深更半夜的,你讓我上哪去給你找個接陰婆?」
我氣哼哼道:「可是你電話里明明答應我了,你說你來想辦法。」
「我是相信你,才在這裡竭盡全力的拖延時間的。」
如果林業深不答應得那麼痛快,那我可能會想想別的辦法。
再不濟,也不會傻乎乎的在這裡等,搞得現在這麼被動。
林業深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想了啊,可是找不到我有什麼辦法?」
我:……
我無言以對,按著眉心,只覺得腦殼疼。
說話間,林業深已經湊過來,查看了一下鄭心悅的屍體。
我想起來問:「你沒帶接陰婆來,那你剛才讓我準備那些接陰的東西幹什麼?」
林業深掄起袖子道:「我來試試。」
「你?」我詫異的看著林業深,「你還會接陰?」
林業深皺眉道:「小時候看見隔壁村的阿婆接過一次,後來長大又翻閱了一些關於接陰的記載,理論上應該是會的。」
理論上?
這麼說,就是紙上談兵了?
我無語又無奈,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回頭看了一眼肚皮快要漲破的鄭心悅屍身,擔憂的問:「你一個大男人,能行嗎?」
雖然婦科醫院裡面男醫師也有不少,可接陰和接生畢竟是兩碼事。
鄭心悅和肚子裡的鬼嬰現在怨氣都很重,萬一刺激到這對母子,我倆肯定會被記恨上。
林業深不耐煩道:「我不行,那你上?」
我連連擺手:「不不不,還是你行,你來吧!能者多勞!」
林業深沒好氣道:「那你還傻站著幹什麼?」
「趕緊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來!」
「哦哦,好!」
我剛轉身,林業深又補充一句:「再找塊紅布,能遮光的那種。」
「告訴主家人,一會兒接陰的時候,把門關好,任何人都不要走動。」
我點點頭,一一照辦。
把東西取回來後,又把院子的門反鎖上。
等一些準備就緒,我給林業深戴上一次性的醫用塑膠手套。
林業深遞給我一把短刀,叮囑道:「第一次接陰,我也沒有幾分把握,我們必須有兩手準備。」
「待會兒你在靈堂中間點上三炷香。」
「接陰的時候,如果三炷香全都熄滅,不管鬼嬰有沒有落地,你立馬用這把刀刨開她的肚子,割下鬼嬰的腦袋。」
「記住,千萬不能猶豫!」
「待會兒我的小命,就掌握在你手裡了!」
林業深一番話,頓時讓我感覺到身上的擔子很重。
我拿著他給的短刀,感覺有點眼熟。
刀柄上有類似樹形植物的圖案,應該是之前對付枯骨花時候的那一把。
「開始吧!」
林業深沉著聲音開口,同時用紅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我不解的問:「你本來就是第一次接陰,還把眼睛蒙上,那你怎麼接?」
林業深解釋道:「男女有別,我蒙上眼睛才不算冒犯。」
「所以接下來你不光要關注著那三炷香,還要代替我的眼睛,引導我找到正確的位置。」
「啊?那我怎麼顧得過來?」
我壓力倍增,有點不安。
蘇清淵在邊上道:「你顧不上,還有本座。」
「放心,那三炷香,本座替你看著。」
有蘇清淵這句話,我心裡踏實了很多。
不過,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道:「鬼嬰降生,必然會引來活動在這周圍的邪祟。」
「待會兒你們接陰的過程,只怕沒那麼順利。」
「本座會竭盡全力替你們保駕護航。」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切記,一定要心靜,不能亂了方寸。」
「好!」我點點頭,暗暗記下。
那邊林業深深深吸了口氣,對我道:「白湘,咱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也沒有猶豫後退的餘地,記住我說的話,該動手的時候,千萬別手軟。」
說完,他就讓我點上香,準備接陰。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最多五點,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我們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林業深先把手掌放在鄭心悅的肚子上,嘴裡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安撫她肚子裡的鬼嬰。
在他的安撫下,鬼嬰果然平靜了很多,沒有剛才那麼躁動不安。
我就在邊上盯著,根據林業深的需要,及時給他提供工具。
接陰的過程比我想像中的要漫長艱難很多。
加上林業深第一次接陰,經驗不足,心理上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鄭心悅肚子裡的鬼嬰終於露出了一點腦袋。
我激動得趕緊幫林業深擦擦臉上的冷汗。
林業深呼吸放緩,面色嚴肅,整個人從沒這麼緊張過。
我看著林業深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大氣不敢喘。
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突然被一股強勁的外力撞得「哐哐哐」響,一陣陣陰冷的寒風呼嘯而過。
在這風聲中,我能聽到「嗚嗚嗚」的低泣聲,哀怨悲戚,讓人心生憂鬱。
隔壁住戶院子裡的大狗大概是嗅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氣息,對著黑暗的深處狂吠不止。
緊接著,附近的狗都叫了起來。
吵得人腦子嗡嗡的,心也不免跟著有點焦躁。
我隱隱有些不安。
看來真如蘇清淵所料,附近的鬼魅邪祟都被鬼嬰身上的血氣吸引了過來。
不過,林業深早就在靈棚外面貼了符咒,那些邪祟不敢進來,只能在外面鬧出一些動靜。
我記著蘇清淵的囑咐,定了定神,儘量保持心境,不去理會外面的響動。
但鬼嬰被附近邪氣的影響,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就連鄭心悅的臉上也重新浮現出黑色的網狀青筋。
原本已經伸出一半的腦袋,慢慢的又要縮回去一樣。
我趕緊回頭瞄了一眼靈堂案上的三炷香,在陰風的吹動下,來回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糟糕!
我心裡「咯噔」一下,涼到谷底。
看來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