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選擇權在你

  原來如此！

  難怪剛才在酒店裡面的時候，蘇清淵就感知到房間的牆壁都是活的。

  原來我們所在的根本不是酒店，而是古樹的真身之中。

  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是九央的手筆。

  他為了救阿若，確實是煞費苦心。

  我有些擔憂的問蘇清淵：「那剛才陳邪給九央的那些妖元，真的可以讓阿若枯竭的靈力重新獲得生機嗎？」

  蘇清淵平靜回答：「妖元乃靈力之源，如果樹靈能吸收那些妖元之力，從理論上來說，確實有煥發生機的可能性。」

  「不過……」

  蘇清淵頓了頓，話鋒一轉道：「不同的妖元承載的靈力不相同，加上神機道的人搶取這些妖元用的手段十分卑劣，妖元之中多多少少會殘留著妖元主人生前的怨念。」

  「想要將這些妖元屬性不一，相互排斥的靈力融合在一起，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就算成功了，妖元之中殘存的怨念也會無盡折磨著樹靈的元神。」

  聽蘇清淵說完，我大概明白了。

  「也就是說，想融合那些妖元讓阿若吸收，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風險。」

  「就算運氣好成功了，帶給阿若的也只是痛苦和煎熬？」

  蘇清淵面無情緒的點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說著，看了我一眼，雙手籠在袖中，一副打算作壁上觀的樣子。

  「你若是想阻止，現在也還來得及。」

  「山妖融合這些妖元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到時候整座山的靈氣都會被調動起來。」

  「你只要趁著他全神貫注的時候用天罡印打斷他，再和姓林的聯手，肯定能讓他元氣大傷。」

  「不過，這樣一來，樹靈就沒救了。」

  「白湘湘，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你打算怎麼辦？」

  「讓我選擇？」我腦子有點亂，心裡說不出的糾結。

  從個人的情感上來說，我很同情阿若的遭遇，也想竭盡全力的救助這個心地純善的樹靈。

  可要救她的代價太大了，最終的結果也未必就是好的。

  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靈力消逝而亡，還是讓她帶著無盡的折磨存活下去，這是個艱難的抉擇。

  而且，我只是一個局外人，這個決定好像不應該我來做。

  「白湘，你還在發什麼呆？」

  林業深見我走神，不悅的瞪我一眼。

  手裡的銀色手槍已經舉起：「管他什麼樹靈還是山妖，先把裡面的人救出來才是第一位。」

  「我會盡最大的可能把這棵樹的樹體打開一個窟窿，待會兒你找機會把裡面的人拖出來。」

  「能拉一個是一個。」

  說完，槍口一道靈符射了出去，打在千年古樹的樹皮上。

  厚硬的樹皮表層被靈符的衝擊力撕開了一道口子，整棵樹隨之顫動起來，本就稀稀拉拉的樹葉簌簌的往下掉。

  察覺到古樹被外力襲擊，九央顯然很憤怒，立刻調動起山頂周圍的靈氣。

  原本已經清朗的月夜下又快速的瀰漫起了白霧。

  「還跟老子玩這套？」

  林業深輕嗤一聲，似乎已經看清了對方的手段。

  「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說完，手裡銀槍對著周圍幾個方位「砰砰砰」連開數槍。

  每一槍射出來的靈符都不一樣，瞬間就把周圍的霧氣給驅散了。

  但開完這幾槍之後，我明顯看到林業深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看來連續凝聚靈符對他造成的負荷也挺大的。

  「白湘，別愣著了！」

  林業深聲音有些喘，提醒我道：「注意時機，千萬不要走神。」

  「待會兒救人第一，別的你不用管，我會處理。」

  「好！」我認真的點點頭，凝神盯著樹幹撕裂的位置。

  林業深毫不遲疑的又開兩槍，古樹顫抖得更厲害了，樹皮「滋滋」冒著青煙，慢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等到洞口越開越大，終於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的時候，我沒有多想，一頭就鑽了進去。

  不管九央想用什麼方法來救樹靈阿若，這裡面被困的幾十號人都是無辜的。

  和神機道的帳可以晚點再算，但幾十條人命耽擱不起。

  進去之後，裡面漆黑一片。

  我用手一摸索，可以感覺到周圍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但因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腳下，所以一時間也找不到被困在裡面的那些人。

  外面林業深在喊：「白湘，動作快點！我這邊堅持不了多久！」

  我心裡也著急。

  我知道林業深一個人在外面對抗九央肯定很吃力，他已經在竭盡全力的為我爭取之間。

  可這裡面的環境太複雜了，格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感覺自己像是誤闖進了一個詭異的迷宮。

  前一秒還能摸索到周圍有牆壁，下一秒手邊就空了。

  我的空間感本來就不是很好，轉了兩圈以後腦子裡一團亂，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方位。

  照這麼下去，別說救人了，我恐怕連出去的出口都找不到了。

  蘇清淵估計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我旁邊淡淡的提醒：「樹靈給你的那片葉子還在身上嗎？」

  葉子？

  「在的！」我趕緊在兜里一陣摸索。

  但拿出來後，發現葉子已經黯淡無光，像是失去所有的生機。

  蘇清淵又道：「這片葉子裡面應該還殘存著樹靈的一絲靈力，這裡是她的本體，你試著注入一絲你的靈力看看，只要它亮起來就能給你指路。」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照蘇清淵的方式嘗試了一次。

  好不容易凝聚出了一絲靈力通過指尖輸送到葉子上，可葉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有些沮喪：「難道是我的靈力還不夠？」

  蘇清淵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別急，再等等看。」

  我心說我能不急嗎？

  這裡面幾十條人命危在旦夕，外面林業深又是一個人在苦苦支撐，我多耽誤一秒都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不過，就在我憂心忡忡的時候，手裡的樟樹葉葉脈突然有了一絲微光。

  光芒沿著葉脈的方向緩緩流淌，眨眼的功夫，葉子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不到兩秒，整片葉子就發出了亮光。

  我驚喜不已：「亮了亮了！蘇清淵你快看，葉子亮了！」

  蘇清淵涼巴巴的懟我一句：「本座又不瞎。」

  「你別光顧著高興，先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