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不是有病
2024-10-26 14:41:56 作者: 蘇二喵
有了這個線索,我又看到了一線希望。
好在大學城離麗景公寓很近,我卯足一股勁趕緊跑回去驗證蘇清淵的猜測。
到了門口,我喘得都快接不上氣,心裡卻無比的忐忑。
生怕推開門又一次落空。
如果我們猜錯了,江娜的魂魄不在這裡,那我們就真的沒時間了。
呼——
我深深吸口氣,猛地推開門。
一個單薄的身影正背對著我們孤零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太好了!
江娜的魂魄果然在這!
我看了一眼時間,如果讓蠻子開車送我回去的話,應該來得及。
可,問題是,我要怎麼才能把江娜的魂魄完好無損的帶回醫院?
蘇清淵看出我在發愁,涼巴巴的問:「引魂術會了嗎?」
引魂術是九天寶錄裡面的入門級法術,用於引導一些靈魂離體或者力量微弱的魂魄,將他們安置到合適的地方。
理論知識我是背熟了,但要我拿出來實踐,我心裡多少有些沒底。
蘇清淵不冷不淡的提醒:「醫院那種聚陰之地,什麼樣的怨魂厲鬼都有,要是耽誤了時間,她的軀體隨時會被霸占。」
「你要是不著急的話,那就在這慢慢考慮考慮。」
都火燒眉毛了,能不急嗎?
蘇清淵這是故意說反話刺激我呢!
「可是引魂術需要一個法器來當魂魄的容器,我沒有啊怎麼辦?」我又急又慌,心裡焦灼得不行。
蘇清淵看我一眼,無奈道:「書是死的,人是活的,別那麼死腦筋。」
「只要是能跟魂魄產生聯繫的東西都能當做容器,你去她房間裡拿一件她常用的物品過來。」
「好!這就去!」
我到江娜的房間,目光快速的掃了一圈,但她的私人物品實在是太多了,什麼耳環,項鍊,手鍊,鐲子就這麼隨意的攤在梳妝檯上,我一時間有點選擇困難症。
這時,高志航的魂魄出現在旁邊,他指了指梳妝檯的抽屜,示意我打開。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很普通的盒子,盒子裡裝著一枚木質的戒指。
雖然看著不像是什麼貴重的木料,做工也不精細,但戒指的表層有淡淡的光澤,像是長期撫摸形成的包漿。
看來這個東西對江娜來說,應該很珍貴。
我拿上戒指回到客廳,立馬開始引魂。
第一次引魂,我心裡緊張的一批,法決捏到一半竟然忘記了後面部分。
眼看江娜的三魂七魄就要被我搞分離了,蘇清淵的手掌突然包住我的手背,嫌棄又無奈道:「這麼簡單的法術都能忘,你可真是夠笨的!」
話雖這麼說,但他手指還是嫻熟的引導著我,快速的完成了引魂術。
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把江娜的魂魄收到了戒指裡面。
我整個人此刻靠在蘇清淵的懷中,渾身被他的清冽氣息籠罩,心跳不覺加快,身體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腹沒有老繭,皮膚細膩,微微帶著涼意。
握著我雙手的時候,有種讓人心安的歸屬感。
蘇清淵注意到我的失態,鬆開我,皺眉:「你心跳怎麼又這麼快?是不是有病?」
他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眼底還透著幾分思索和疑惑。
你才有病!
你全族都有病!
我深深的吸口氣,強忍著想爆粗口的衝動,沒理他,揣著戒指急匆匆的往醫院趕。
好在我事先打電話讓蠻子把車開到小區樓下,等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面已經聚集了七八隻垂涎江娜軀體的怨魂。
蘇清淵氣場一開,低聲冷喝:「滾——」
一瞬間清場,病房裡乾乾淨淨。
我立馬把江娜的魂魄送回她的身體裡,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江娜眼皮子顫了顫,悠悠醒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雙眼有些放空,抬起包紮過的手腕看了一眼,嘴角噙著一絲失望而苦澀的笑。
「我怎麼還活著?為什麼要救我?」
她這話問得,我一時間無言以對。
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我確實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她是一心求死。
安慰開導的話到了嘴邊,突然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江娜見我不說話,掙扎著坐起來,看到我放在病床柜子上的木質戒指,神情一震,突然問:「這是哪來的?誰讓你碰我東西了?」
邊說著,邊如視珍寶一樣捏在手心。
我看了一眼出現在江娜床邊的高志航,動了動嘴角,到底沒有說話。
她只是個普通人,看不見作為鬼魂的高志航,就算我說了,她也未必會相信。
說不定還會把我當成個騙子。
「算了,我知道你也是好意。」江娜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抬頭看著我,勉強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既然江娜已經清醒,那我確實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只是看她面如死灰的樣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清淵也淡淡道:「走吧,人各有命,你救了她一次已經積了陰德,她要是再想尋死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我點點頭,正要推門離開,江娜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又問了我一句:「白小姐,你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頓住腳,有些詫異,回頭不解的看著她:「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江娜表情有些複雜道:「昏迷的時候,我好像做了個夢。」
我皺眉,順著她的話問:「什麼夢?」
江娜聲音很輕,苦笑著道:「我夢見自己的魂魄脫離了身體,在外面四處遊蕩,最後又回到了住的地方,似乎只有那裡才能讓我覺得心安。」
「然後,我看到了我死去的男朋友,他好像一直都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說到這,她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低下頭,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的掉下來,一邊笑一邊哭:「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他明明已經死了兩年了,是我親手把他的骨灰灑進了渠楊河,他不在了!」
「是我害死了他!我是個膽小鬼,我是背叛者,他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我!」
「好累!活著好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好後悔,當初沒有陪他一起死!」
「可我又害怕死了之後沒臉見他。」
「我好恨啊——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