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告假不幹了

2024-10-25 17:54:08 作者: 顧小青
  皇帝還沒開口,季臨寒先道:「本督竟不知蔣大人有預知未來之本事!誣陷不了本督謀逆,就預設本督將來可能謀逆。」

  「我看蔣大人不適合做京兆尹,還是去欽天監吧。」

  蔣長風被氣得老臉一黑。

  他朝皇帝「哐哐」磕了兩個響頭:「明堂之上季臨寒如此無禮,還請陛下嚴懲!」

  他剛說完,後面有兩個小官也緊跟著站出來。

  「請陛下嚴懲!」

  聽著身後一道道響亮的聲音,季臨寒絲毫未慌,反而嘴角還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他沒再開口,只是負手而立,等著皇帝開口。

  皇帝擰眉盯著底下這幫大臣,許久都沒說話。

  他看看蔣長風,又看看季臨寒,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倒是想借蔣長風搓搓季臨寒的銳氣,可話到嘴邊又不敢輕易說出來。

  季臨寒在朝中權勢滔天,又對他很是忠誠,他還得利用他牽制其他朝臣。

  再說季臨寒不過是縱容玄甲衛在城中鬧了點事而已,皇帝不好責罰。

  但畢竟此事是季臨寒不對,為了照顧其他大臣的心情,怎麼都得訓斥幾句。

  皇帝清清嗓子:「朕知季督主沒有謀逆之心,但此事做得不合規矩,往後還要多加注意,好好反省。」

  眼看皇帝沒了後話,如此輕拿輕放,蔣長風又跪不住了。

  他急急往前膝行幾步:「陛下,季臨寒犯了如此錯事,只是反省對他來說無足輕重,還請陛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寒打斷。

  「陛下,臣的確該反省,臣即刻告假,待在府中好好反省。」

  此話一出,滿朝皆是譁然。

  季臨寒這是乾脆撂挑子不幹了?

  蔣長風瞬間沒了話,呆呆地看著季臨寒的背影,將微張的嘴閉上。

  沉默片刻後,高堂之上的皇帝道:「季督主說笑,此事並不至于禁足反省。」

  季臨寒:「若臣不好好反省,怕是蔣大人的膝蓋都得在殿內跪爛。」

  蔣長風面色一黑,差點被氣暈過去。

  見狀皇帝嘆了口氣:「反省可以,但不能告假。」

  「微臣這幾日感了風寒,先告假三日,等風寒好了再說。」季臨寒微微一彎腰,滿臉決然。

  皇帝無奈:「依你,無事退朝。」

  身邊的大太監立刻扯著嗓子喊:「退朝——」

  皇帝很快起身離開,沒給蔣長風一行人再開口的機會。

  散朝後,蔣長風扶著腰站起來,狠狠剜了季臨寒一眼,隨即才與其他交好的朝臣一起走出大殿。

  他們本想參季臨寒一本,卻沒想到卻被季臨寒反將一軍。

  這人說不干就不干,還得被皇帝追著哄,著實令人氣憤。

  蔣長風一行人像吃了死蒼蠅,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待大多朝臣都離開後,謝同光慢慢走到季臨寒面前。

  「督主行事切記小心,若再被人抓住小辮子就不好了。」

  季臨寒懶得應付他,冷冷道:「本督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點,只要殿下不在背後使絆子便好。」

  「本王何時給督主使過絆子?」

  季臨寒斜睨他一眼:「蔣長風是誰的人殿下心知肚明,若殿下想彈劾本督,還得多搜集搜集證據。」

  說完季臨寒便大步朝殿外走去,將謝同光留在了原地。

  他臉上掛著的笑頃刻散去,回頭看了一眼高堂之上的皇座,才慢慢離開。

  如今父皇事事都依仗季臨寒,致使他在朝中的權勢比所有皇子還大。

  在南境之時,謝同光便不停試探季臨寒的心思,愈發覺得他不好拉攏。

  如果不能將此人收入麾下,那便只能趁早除去……

  從皇宮出去後,季臨寒坐上了回季府的馬車。

  他對池修道:「謝同光早已與許多朝臣暗中來往,去查查蔣長風與他私底下的關係。」

  「是,今日蔣長風在大殿之上為難督主,可要屬下派人悄悄將他除去?」

  季臨寒垂目沉吟片刻,輕輕搖了搖頭:「不用。」

  池修聞言一愣,以往若遇到這種事,季臨寒必會設法將蔣長風貶官或是滅口。

  所以朝堂之上漸漸沒人敢當眾彈劾他。

  池修以為今日過後,蔣長風也活不久了。

  卻沒想到季臨寒竟然不動手。

  見他疑惑,季臨寒道:「陛下最恨結黨營私,若此時將蔣長風除去,那謝同光便會更為謹慎小心。」

  「可若等他羽翼豐滿,再將他結黨營私的罪證呈給陛下……」

  池修越聽後背越是發涼,他才明白原來季臨寒在下一盤大棋。

  「屬下會盯緊昶王的動向,與他來往密切的官員一個都跑不了!」

  「嗯。」

  季臨寒閉目靠在馬車裡休憩,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頗有些頭痛。

  但又想到得了三日假,心情便舒展些許。

  雖然這三日該做的事還得做,但他可以名正言順待在府中,不用隨時待命以備皇帝傳喚。

  正好沈知煦中藥後身子弱,他也有時間多陪陪她。

  可當他回到季府時,卻正見沈知煦往門口走。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身子還沒養好,不用著急回去。」

  沈知煦輕輕把手從他手中抽出:「我沒受傷,還不如方晴傷得厲害,再說我不想一直被人監視。」

  「誰監視你?」

  季臨寒環視四周一圈,並未發現有陌生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了後面的婢女身上。

  這是他給沈知煦安排的新婢女,打算把方晴換回來。

  他哭笑不得:「我並未派人監視你,而是派人保護你,方晴這次差點釀成大錯,如今還有傷在身,不適合繼續跟著你。」

  「我不用你保護,再說我也不缺婢女。」

  沈知煦並非說的氣話,而是真心不想接受季臨寒的「好意」。

  新換來的婢女是季臨寒的人,即便她不是為了監視自己,可沈知煦與之相處也會覺得有外人在身邊。

  萬一這位新婢女也犯點什么小錯,季臨寒又將她換走,那便陷入了一次一次的循環。

  所以沈知煦乾脆從一開始就不用季臨寒的人。

  見她鐵了心想走,季臨寒趕緊強硬地把人拉住,按進自己懷中。

  「最近京城之中暗流涌動,我不可能讓你一人獨處。」

  沈知煦掙扎不開,氣得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說來說去還是想派人監視我。」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季臨寒無奈:「別任性,你說如何你才能滿意?」

  「那就別派什麼新的婢女,還是讓方晴跟著我身邊。」

  季臨寒更是無奈,他知道方晴早與他不是一心,這次又差點釀成大禍,更讓他看不上眼。

  可奈何這丫頭就是入了沈知煦的眼。

  季臨寒默默咬牙:「好,我答應你,等方晴傷好後還是讓她跟著你,但這幾日你要老實待在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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