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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季臨寒的手段讓她很滿意

2024-10-25 17:54:08 作者: 顧小青
  賀雲瞻渾身搖晃一下,肉眼可見地發慌。

  他倒是想直接在沈知煦面前挑開與黎顏兒的關係,可如今他還要哄騙沈知煦把所有嫁妝都拿出來,萬一真惹她惱怒,那便得不償失。

  見他無言,沈知煦捂著嘴驚訝道:「剛才著火時我過去得晚,沒看清房中姦夫究竟是誰,不會真是你吧?」

  賀雲瞻幾乎快咬爛了後槽牙:「不是!」

  沈知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可你大白日為何換了身新衣服?又如此著急為黎顏兒說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與她有一腿呢!」

  「我沒有!」賀雲瞻發狠地瞪著眼:「我換衣服乃是因為飲酒時不小心將外衫打濕,你休得胡亂猜想!」

  沈知煦嘖嘖搖頭:「好吧,那或許是我冤枉了你,但你不是黎顏兒的姦夫,卻又為她求情,這可就說不清了呀。」

  「……」

  賀雲瞻滿腔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他也知自己再說下去一定露餡,可想到黎顏兒剛剛撲在他懷中痛哭的模樣,又實在心有不忍。

  「沈知煦,我是賀府的主人,是你的夫君,你以後對我說話客氣點!」

  「哦,你是我的夫君。」沈知煦嗓音發寒:「是在新婚之夜把我賣給別人的夫君。」

  這話一下子戳到賀雲瞻心窩子上。

  他頓時怒不可赦,陰沉地瞪著沈知煦恨不得動手,把掌心快掐爛才沒將巴掌扇上去。

  「我不與你一般計較,我看那繡娘傷得重,你找人來給她好好治傷!」

  「我不管,你若心疼就自己找人給她治。」

  「你!」賀雲瞻被氣得眼前發黑。

  但他還對沈知煦有所求,只得壓著怒氣道:「她死在府中對你沒有好處,你不能不明事理。」

  沈知煦輕笑:「我就是如此不明事理,你又能如何?」

  「沈知煦!」賀雲瞻大吼一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算了,你先給我拿點銀子,靜兒得去打點今日的賓客,如今帳上沒錢。」

  沈知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已經花錢給她辦了宴會,怎麼還需要拿銀子打點?」

  「這……乃是因為今日府中出了醜事,怕外面的人亂說,丟了咱們的……」

  沈知煦揚聲打斷他:「醜事不過是繡娘與人私通,一個奴婢而已,如何能丟賀家的面子?」

  她知道賀雲瞻要錢是想平息外面的傳言,但這事兒就是她搞出來的,她能拿銀子才怪。

  賀雲瞻被噎了一下,怒道:「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我偏不拿,滾吧。」

  「……」

  賀雲瞻這下真要氣暈過去。

  「你簡直不識好歹!」

  留下這句話,他氣呼呼地摔門走了。

  沈知煦心中暢快,從桌邊抽屜里拿出一瓶金瘡藥去了偏房。

  那幾個小廝下手都輕,黎顏兒根本沒受多大的傷,不過是藉此賣慘博人同情罷了。

  「黎顏兒,我給你一日養傷,明日這時候若你還賴在床上不起,我便讓人把你扔去城外亂葬崗。」

  「你這個賤人!」

  趴在床上的黎顏兒瞪著一雙通紅的眼,再也顧不上主僕尊卑,只想對沈知煦破口大罵。

  但沈知煦只是聳聳肩,心情頗為愉悅地邁著步子走了。

  氣得黎顏兒哐哐捶床。

  拳頭打累後,她又抱著被子嗚嗚哭起來。

  這間偏房比之先前那座小院條件差太多,被子一股潮味。

  在賀雲瞻還沒成婚前,她就已經與他廝混,即便那時她便知賀雲瞻與沈知煦有婚約,卻還是勾引賀雲瞻,讓他將自己從苦累繡坊中贖出來。

  這麼久過去,她已然把自己當成了賀府的女主人。

  她與賀雲瞻的事不光賀雲靜和老夫人知情,就連府中許多下人也知道,她在府中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也就沈知煦那個傻子被蒙在鼓中,可偏偏今日不知為何窗戶起了火,竟給沈知煦抓住了把柄。

  才不過短短半日光景,她就變成了沈知煦的婢女,還白白挨了三十棍子,如何都不甘心。

  「沈知煦,你等著!等你沒了利用價值,賀雲瞻一眼都不會再看你,到時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她恨極了沈知煦,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手掌狠狠陷入床板,硬生生掰斷了一根指甲。

  這更讓她痛不欲生,抱著手在床上打滾。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過三日。

  這幾日沈知煦每日都出府一趟,明面是與管家一塊外出採買物品,實則是出去打聽賀雲瞻偷奸的事在外面鬧得如何。

  季臨寒的手段讓她很滿意。

  如今全京城無人不知賀雲瞻與府中繡娘偷奸,讓他的臉面丟了個乾乾淨淨。

  剛進一家成衣鋪,沈知煦便聽見旁邊有人小聲議論。

  「還以為那賀雲瞻是什麼霽月清風般的人物,不過也是個花心大蘿蔔。」

  「這幾日都沒見他露面,估計躲在家裡不敢出來呢!」

  「我聽說他在翰林院的官職沒了,家裡也鬧翻了天。」

  「他那妹妹都不敢去學堂,去了頭抬不起來。」

  ……

  有人注意到沈知煦進來,便立刻閉了嘴。

  沈知煦佯裝一副失落模樣,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這下整個店鋪里人都覺得她可憐不已,她嫁給賀雲瞻本就是下嫁,剛成婚便出了這種事,大家更為她不值。

  沈知煦面上哀傷,但心裡已然樂開了花。

  賀府名聲越差,她就越開心。

  賀家一家人都極愛面子,整個賀府這幾日一片灰暗,婢女小廝都不敢多說話,只有沈知煦心情大好。

  她回府的時候,黎顏兒正在梨清苑灑掃,地上不少落葉,她掃了大半日還沒掃乾淨。

  梨清苑裡只有她一個婢女,所有事情都得她干,才不過兩日,她手上就磨出了水泡。

  而只要她一偷懶,沈知煦就說要把她打死扔去亂葬崗。

  這幾日見不到賀雲瞻,黎顏兒無處告狀,只能被沈知煦作踐。

  見沈知煦回來,她抬頭憤恨地瞪了一眼,卻敢怒不敢言。

  沈知煦道:「別掃了,來給我倒杯茶。」

  黎顏兒扔了掃帚,氣呼呼地去房中拿茶壺。

  可沈知煦不是嫌燙就是嫌涼,變著法兒折磨人,氣得黎顏兒牙根直癢。

  沈知煦躺在院中藤椅上看話本子,讓她在一旁給扇扇子。

  黎顏兒再也忍不了:「夫人,梨清苑不能只有我一個婢女,你能不能再多找幾個來幹活的?」

  沈知煦:「若你幹不了就出府去,別在賀家待著。」

  這是黎顏兒的命門,出了賀府就見不到賀雲瞻,她不可能走。

  只能咬牙去拿扇子。

  賀雲瞻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知煦悠哉地躺在藤椅上,而黎顏兒辛苦地在一旁扇扇子。

  他一見這場面,頓時怒火中燒。

  而黎顏兒看到他,卻是一下子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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