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日的火有蹊蹺
2024-10-25 17:54:08 作者: 顧小青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他們剛才看得清楚,裡面的「姦夫」就是賀雲瞻無疑。
他們怎麼敢把賀雲瞻亂棍打死?
見他們沒有動作,賀雲靜一邊使眼色一邊急聲道:「還不快去搜,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
「……是。」
待小廝們跑遠,賀雲靜又硬著頭皮道:「大家快去前廳用膳吧,今日府中走水,萬幸沒出什麼岔子,都散了吧。」
這些人見沒當場抓到賀雲瞻,也都覺得無趣,紛紛回了前院,只是看沈知煦的眼神滿是意味深長。
鬧了這麼一出,大家也沒了參宴的心思,不出半個時辰賀府便空空蕩蕩。
賀雲靜滿心惱火,好好的升學宴沒想到會是如此收場。
她惡狠狠地瞪著沈知煦:「鬧成這樣,大家現在更是看不起我們,大白日怎會走水呢?」
沈知煦冷笑:「那我怎麼知道?難不成是我逼迫黎顏兒與人私通?」
賀雲靜一下子啞口無言。
沈知煦又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哥怎麼沒露面?莫非是躲去了哪裡?」
「……」
賀雲靜早就知道她哥與黎顏兒不清不楚,可萬萬沒想到他能在今日鬧出此事。
雖然跑得快,但當時許多人都看見了他的臉,此事傳出去賀家的臉面就都沒了。
「不與你廢話,我先去找我哥!」
賀雲靜給沈知煦留下一堆爛攤子,甩甩袖子便去了後院。
她在書房中尋到了賀雲瞻。
她撇著嘴道:「哥,今日前院那麼多賓客在,你怎麼還敢去與黎顏兒廝混?這下好了,大家肯定都在看我們家的笑話!」
賀雲瞻臉面發灰,根本抬不起頭來。
「我哪知怎麼回事!或許是酒烈,我一時沒忍住,誰能想到恰巧起了火,那麼偏僻的院子不起火根本沒人去,今日的火我覺得蹊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賀雲靜打斷:「別管那火蹊不蹊蹺,你倒是說說現在怎麼辦,沈知煦把黎顏兒關進了柴房,還要大肆在府中搜查她的姦夫!」
「什麼?」賀雲瞻大驚失色:「她是這麼說的?」
「是啊,也不知她最近怎麼了,像是變了個人……不過你放心,黎顏兒當眾說她的相好是府外之人,咱們府中小廝也不多,搜不出什麼,最後肯定不了了之。」
賀雲瞻脫力坐回椅子上,喃喃道:「可當時院中那麼多人,這事兒能說得清嗎?」
賀雲靜也是滿面愁容:「哥,這事兒會不會影響你升遷?」
一提這個,賀雲瞻的臉色更為難看。
季臨寒答應過段時間會把他安排進吏部,可如今出了如此醜事,不知季臨寒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他沉思片刻後道:「說來說去不過是後院醜聞,風頭幾日就過去了,我一個小小翰林院學士,頂多坊間閒言幾句。」
「今日在場的大多是你的同窗,你與他們說,別把此事傳得人盡皆知。」
「我自然知道。」賀雲靜嘆了口氣:「可那些人素來看不上我,並不是我說什麼他們都聽,若想讓他們閉嘴,得需要銀子打點。」
「銀子……」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沈知煦。
要拿錢打點,就得把她哄好。
「剛才她去得晚,沒看見房中的人是你,應該信了黎顏兒的話。」
賀雲瞻點頭:「她素來最好哄騙,我咬死不承認那人是我,她也不好說什麼。」
賀雲靜也道:「是,不過黎顏兒還在柴房關著,眼下該如何是好?」
再怎麼說,黎顏兒是賀雲瞻的女人。
而且她以後還有大用。
賀雲瞻捨不得她被關柴房。
他低頭思索了片刻:「找母親出面,讓沈知煦把顏兒放了。」
「好。」
沈知煦沒管狼藉的宴會廳,而是扭頭朝關押黎顏兒的柴房走去。
剛走到柴房門口,就有個小婢女來喚她。
「夫人,老夫人叫您去雅香閣一趟。」
雅香閣是賀老夫人的住處,在賀府最西側的一處僻靜院落,賀老夫人身體不好,日日都需要吃藥,平日不常出來走動。
這時候必是為了黎顏兒的事。
沈知煦心下明了,不由想起前世賀雲瞻與黎顏兒姦情被發現的時候。
那時賀雲瞻官職已經頗高,在沈知煦面前更是耀武揚威,此事被戳破他當下便直接承認,說黎顏兒就是他的人。
但他說不會給黎顏兒名分,哄騙沈知煦賀夫人的位置永遠是她的。
沈知煦在哭過之後也只能接受,默許了賀雲瞻與黎顏兒在她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
雖然黎顏兒沒有名分,可在府中待遇卻比沈知煦還好,吃穿用度都高出一截。
沈知煦處處被賀家人拿捏,不敢多言。
事發後,賀老夫人把沈知煦叫去雅香閣一頓說教,讓她不要過多計較。
如今此事提前暴露,此時賀雲瞻還沒高升,他們一家都仰仗沈知煦,應是不敢撕破臉。
沈知煦看了一眼柴房:「那便先不審問黎繡娘,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到了雅香閣,一進門便見賀老夫人端坐在主廳中央。
賀家早些年也算富貴,賀老爺子去世後才日漸沒落,賀老夫人前半輩子享了不少福,如今雖過得貧寒,但舉手投足之間可見威儀。
這還是沈知煦重生醒來後第一次見到老夫人。
前世她以為賀老夫人不問世事,死前才知賀雲瞻乾的那些齷齪事,她大多都知情。
沈知煦心中不由湧出一陣憤怒。
以往見了賀老夫人她必是先下跪請安,可如今她只是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就坐到了主位旁邊的椅子上。
「如今府中亂七八糟,不知母親此時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賀老夫人沉沉的視線掃過來,對她的無禮頗為不悅。
忍了又忍才沒發作,只道:「府中發生的事我已知曉,你今日做得太過分了!」
「過分?」沈知煦呵呵笑了兩聲:「黎顏兒是府中奴婢,暗中與人私通,殊不知是不是想從府中盜竊東西。」
「我只是將她關押在柴房,又派人四處去尋那姦夫,到底是哪裡過分,還請母親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