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差點被發現

2024-10-25 17:48:27 作者: 八月星
  他腳步穩健,抱著一個人,腳步愣是輕得沒發出丁點聲音。

  蘇楚熹雙臂纏著他的脖子,雙眼直直盯著他的側臉。

  謝長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腳步輕巧如此,那功夫定然不簡單。

  這和他在外不學無術,無所事事,只知道煙火柳巷的形象截然相反。

  一個人能如此隱忍多年,那得是怎樣的心性?

  蘇楚熹突然感覺,謝長宴或許是比謝長安還危險的存在。

  這般想著,人就被放在了床上。

  她一個骨碌滾到床里,謝長宴緊貼著她躺下,蘇楚熹伸手去推他,卻反被握住。

  男人極輕巧的聲音提醒,「別出聲。」

  蘇楚熹作罷,僵硬地躺在床上,就聽到床幔外,昌明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張下,蘇楚熹下意識躲進了謝長宴的懷裡,試圖蓋住自己的臉。

  昌明侯拎著酒壺,在桌前坐下,並未掌燈,就那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他今夜喝了太多,一壺酒下肚後,人就昏沉地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這可苦了床上的蘇楚熹。

  把臉埋在謝長宴懷裡,一動不敢動,直到後來,半邊身子都麻了。

  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就迷迷糊糊在男人懷裡睡了過去。

  再次醒了,外面已天光大亮。

  清晨的陽光透過床幔朦朧地灑了進了。

  蘇楚熹迷糊轉醒,一雙惺忪睡眼茫然打量著周圍,呆萌可愛,像是只剛睡醒的小貓。

  在看到身下那張放大的俊臉,蘇楚熹的腦袋嗡的一聲響。

  她昨晚抱著他睡了一夜?

  剛剛初醒,白皙透亮的臉頰就鍍上了一層緋紅,手忙腳亂撐著男人的胸膛就要起身。

  昨晚,謝長宴睡得很晚。

  將近天明,他才闔眼。

  腰間被人用力掐了一把,他低吟出聲,一把抓住了作亂的手。

  「誰!誰在裡面?」

  昌明侯的呵問聲猛地響起。

  蘇楚熹嚇得一個激靈,人傻了。

  她方才沒聽到外面有動靜,這天都亮了,她還以為昌明侯早就走了呢。

  誰能想,一向偏寵沈氏的昌明侯竟會在原配夫人的房間裡喝悶酒,而且還睡了一夜啊。

  外面傳來椅子拖蹭地面的聲音,是昌明侯站起了身,一步步朝床邊走來。

  蘇楚熹原本泛紅的臉寸寸白了下去,小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謝長宴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欣賞著她的表情變化。

  在蘇楚熹急得面紅耳赤時,一把掀開床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自己則翻身下床。

  修長手指挑開床幔,和上前的昌明侯對了個正著。

  「你怎麼在這?」昌明侯冷聲問。

  謝長宴並未回答,冷笑一聲,言語譏諷:「你明知我母親最不喜別人喝酒,還在她的房間裡喝得爛醉如泥。」

  「她活著的時候,你不讓她好過,死了你不放過她嗎?」

  昌明侯的臉色瞬間氣得漲紅,抬手惡狠狠指著謝長宴,「你……」

  男人眼神冷漠如冰,沒有絲毫溫度。

  昌明侯心頭一梗,又想開口教訓。

  這時,院子外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侯爺,夫人有事找您。」

  最後,昌明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謝長宴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確定人真的走了,蘇楚熹才從床上下來。

  真是驚險。

  差一點就暴露了。

  --

  謝長宴回了臨風院,就把半斤和八兩叫了過來。

  男人面色黑沉,聲音低了,「昨日謝長安可有異動?」

  半斤回話:「沒有。就是盯梢的人回來說,昨日早朝結束後,謝長安並未直接離宮。」

  謝長宴雙手環胸,依靠在坐椅里,雙眸微斂,身上冷氣森寒。

  入職大理寺,謝長宴新人一個,手上並未有太多公務。

  他這官職在有些人眼裡,來得太容易了。

  所以,大理寺的大部分人都看他並不順眼。

  當然謝長宴也並不在意。

  「謝世子,你初到大理寺,大家還沒有來得及歡迎你。不如就趁著今日,咱們去江月樓,正式慶祝謝世子成為我們大理寺的一員,如何?」提議的是大理寺主簿孫雲海。

  孫雲海現如今年至五十,在大理寺兢兢業業一輩子,也只升到了大理寺主簿的位置。

  他因年紀較高,在大理寺頗有威望。

  他一開口,其他人都紛紛附和。

  「那好啊,謝世子身份顯貴該不會看不上咱們吧?」

  初到大理寺,想儘快在大理寺站穩腳跟,免不了和這群人打交道。

  謝長宴將手裡的卷宗往桌上一放,答應得爽快,「今晚江月樓,最大的包廂,我請客。」

  孫雲海笑著起身:「謝世子是新人,怎麼能讓你請客?」

  「我已經派人在江月樓訂好了包廂,謝世子只需要如約而至。」

  謝長宴腦海里不由便浮現出了昨晚蘇楚熹和他說的話。

  男人眸子晦暗不明,嘴角往上勾著,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感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出了大理寺,暗處的八兩就跟了上來。

  男人面無表情,腳步匆匆。

  「去江月樓。」

  別人或許不知,但八兩卻清清楚楚。

  江月樓乃是京城第一大酒樓,眾人都很好奇江月樓背後的東家是誰。

  正是他們家世子。

  八兩率先到了江月樓。

  謝長宴姍姍來遲。

  經過二樓樓梯,一個小夥計正面和他撞上。

  趁著周圍人都沒有注意,將一張紙條塞到了他手裡。

  謝長宴在無人的地方打開。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眼底閃出冰寒殺意。

  五指緊握成拳,紙團被他緊緊捏在了手裡。

  他到時,孫雲海帶著大理寺的幾位同僚已經在了。

  「謝世子怎麼還沒來?難不成是不來了?」

  「不應該啊,都答應了,難不成要出爾反爾?」

  「謝長宴本就惡名在外,囂張跋扈,我行我素,爽約也是正常的事。我看咱們還是別等了。」

  說這話的人叫做李鍾,是謝長安的同窗好友。

  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便被人打開,謝長宴邁著修長筆挺的長腿走了進來。

  他手上還拎著一罈子酒。

  「抱歉,來晚了。」

  他俊臉的臉上掛著笑,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我帶了上好的清風醉。請諸位品嘗。」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