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誣陷蕭家

2024-10-25 17:20:05 作者: 海棠映月
  「我知道錯了。」

  「只是輕微的燙傷,映蓉不是故意的。」

  魏知鶯聲音虛弱,「沒事的,大夫說休息半個月就能好。映蓉姐起來吧!鶯兒不怪你!」

  以退為進,誰人不會?

  魏栩本想平息此事,此刻卻動了怒。

  不僅要魏映蓉認錯,還罰她在房內禁足。

  數了數日子,再過兩天便是宮中舉辦菊花宴會的時候。

  照原先故事的走向,因為魏知鶯顯得有些痴傻,

  這赴宴的重任就落到了魏映蓉肩上,她也因此機會一炮而紅。

  但這次怕是無緣參與了。

  在怡景院內,蕭念雲心疼地查看著那傷口。

  「疼不疼啊?都是娘不好。」

  「不關娘的事,是鶯兒自己不當心。」

  她給蕭念雲倒了杯茶。

  「魏映蓉和她娘一個樣,想借著送茶,故意把茶水灑我身上,好讓別人以為我欺負她,以此獲得乳娘和爹爹的憐憫。我只是看穿了她的詭計,以其人之計反制於她罷了。」

  「傻孩子,直接放下茶碗不就得了,何必傷了自己的手。」

  「不受傷,爹爹怎麼會罰她閉門思過呢。」

  魏知鶯活動了下手腕。

  「這點傷不算什麼。」

  「你啊。」蕭念雲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

  「也不知道隨了誰。」

  「我這麼機智,肯定是遺傳娘。」

  她挽上蕭念雲的手臂,半撒嬌半提醒道:「娘,最近書房可曾檢查過?」

  蕭念雲微微一愣:「書房每日都有人打掃,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魏知鶯抿抿嘴:「就是覺得府里突然來了不少外人,這樣的地方得更加留意。帳本都在書房裡,萬一有人動了手腳,您能及時發現嗎?」

  蕭念雲想了想:「篡改帳本的手段多了去了,改數字,加開支,替換帳本都有可能。你外公與舅舅給娘的陪嫁豐厚,帳本上百本,要是真有人搗亂,短時間確實不易察覺。」

  「雖然不該有害人之心,但防範之心不能少。娘還是多留個心眼好,侯府比娘想的要複雜。」

  「我嫁妝店鋪的事我都親自打理,小到店員,大到掌柜,全是自家人。就算爹和韓悅悅再有本事,也很難在店鋪上做文章。」

  蕭念雲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而且你外公和大舅二舅,都不是能隨便招惹的角色。」

  魏知鶯只好換了個方法提醒。

  「娘,書房裡有無信件一類的東西?」

  蕭念雲點頭:「有,大約幾十封,大多是你爹寫的。」

  「有外公給娘寫的嗎?」

  眼珠子一轉:「鶯兒能看看嗎?鶯兒沒見過外公,想他是不是像書中的將軍那樣,總是板著臉?」

  「不是的,你外公非常和善。」

  蕭念雲眼眶微紅:「你剛滿月的時候,他抱過你來著,結果被你尿一身。當時我讓丫鬟抱你去換,你外公還怪我,說什麼是嚇著你了。但是.....娘對不起他。」

  「外公不會怪您的!」魏知鶯說:「就像娘不會責備鶯兒一樣。」

  「走,去看看你外公這些年給你準備的禮物吧。」

  「你外公去守護邊疆,那土地貧瘠,但有種東西這裡沒有。叫做沙棗,那東西酸澀不能吃,但棗核大且圓潤,顏色鮮亮,適合做成手串。因此,外公每年都會為你做一串,如今你八歲,應該已經有七串。」

  那箱子裡,不僅藏有外公的心意,還有魏栩贈予娘的信物……

  單瞧這些舉動,還以為爹對娘真是呵護備至。

  也難怪小說里,蕭念雲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沒對魏栩的情意有過半點動搖。

  好在她機靈,深知眼見為實的道理,安排娘親親自見識了魏栩的真實嘴臉。

  那封信,就悄悄躲在家書堆里,墨跡猶新,一目了然。

  把信往娘手裡一塞,蕭念雲匆匆瞥了幾行,趕忙將信紙折起,緊緊攥在掌心。

  信上指控父親蕭德江通敵賣國,連一向不問世事的大哥也莫名牽扯其中,可這一切都是她的筆跡。

  可她壓根沒寫過這樣的信。

  父親和大哥更不可能做出背叛國家的事。

  她強壓下心頭的恐慌,重新展開了那張信紙。

  字跡確確實實出自她手,字裡行間還能感受到書寫時的掙扎與猶豫。

  信上有斑斑墨跡,甚至還有幾處塗塗抹抹的痕跡。

  「娘怎麼會因為這封信嚇得如此?」

  蕭念雲手一顫,信差點滑落。

  魏知鶯踮腳瞄了一眼:「這可不是娘的筆跡!」

  魏知鶯指了指「蕭」字。

  「寫信的人心機深沉,模仿娘的字體,還揣摩著娘寫時的情緒,模仿得幾乎天衣無縫,唯獨在這一點上,稍稍露了馬腳。」

  蕭家人寫「蕭」這個字有個小習慣。

  末尾的點會輕輕往上挑,不像一般人那樣直接點下。

  模仿者雖費盡心機,卻不懂蕭家的這個細微習慣。

  那一挑太過刻意,反而露了餡。

  蕭念雲心裡猛地鬆了口氣。

  蕭家掌握軍權,本來就讓皇上心裡存著戒備,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信中內容真假,也不論是不是蕭念雲親筆。

  皇上都可能借題發揮,削弱乃至除掉蕭家。

  她腿一軟,勉強扶著桌子坐了下來,信紙捏在手中,嘴裡喃喃自語:「究竟是誰,用這樣的詭計來誣陷蕭家!」

  魏知鶯湊近,輕聲問道:「娘覺得會是誰?」

  兩人的目光相遇,蕭念雲本能地搖頭。

  不願將猜疑引向魏家。

  更加不願想到那個可能的人。

  魏知鶯卻一語道破天機:「要想模仿娘的字跡,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是親近母親,熟悉母親的習慣;二是得有母親的手書作為模板,一日又一日琢磨,才能模仿得天衣無縫。」

  蕭念雲避開了魏知鶯的目光,緊抓信紙,臉上寫滿了苦澀。

  她在京城降生,在邊疆成長,說話寫字的習慣自然而然地帶著邊地的風味,偏好那些不常見的詞彙。

  比如,邊疆的人說「天黑了」,他們則說「黑天了」。

  她耳濡目染,習慣成自然,寫信時也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來。

  這樣獨具地域特色和個人印記的信件,

  雖然登不了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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