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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06:04 作者: 九月鳶尾
其實有時候天公也喜歡作美,原本以為失之交臂的兩個人,其實在之後的幾年時間裡一直都有交際,隔壁家的小姑娘也總是在成長,失戀那晚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也是周策在旁邊,佑蓉一邊打他,一邊問:「我多後悔在學生時代談一場這樣的戀愛,沒有結果就算了,還傷心。」
「佑蓉,有多少人羨慕這樣青澀的喜歡,沒有結果也好,我都遺憾我沒有這樣青澀的經歷。」
他對於佑蓉的喜歡,一開始是青澀的,直到後來長大了,發現那些青澀變得成熟之後,就再也不敢踏進她的世界裡了。
周策說:「其實以前很自卑的,總覺得自己是個先天心臟病患者,她愛玩愛鬧,我沒有辦法陪她玩那些極限運動,所以一直默默的陪伴在身邊,後來才覺得,為什麼我要這樣懦弱,誰都有爭取愛情的權利,別瞧不起自己,你若是瞧不起自己,上帝也不會眷顧你的。」
周策說的話,在秦深的腦海里總是斷斷續續的,故事也聽得隻言片語,唯獨最後這段話,不知道為什麼記的那樣深刻,到家的時候,秦深在樓道里站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有點清醒了,這才打開家門進去,可沒想到剛打開門,秦深就看到家裡亮堂堂的,還多了很多人。
她把門關上,尷尬的朝白茯的那一堆朋友招了招手,以示問好,看樣子白茯是在家裡舉行什么小型的聚餐,面孔不算生疏,是前次在配音室就見過的,自然,坐在角落裡的陸月明也見到了她。
白茯先把秦深介紹給了大家認識,這才拉著秦深到角落:「阿深,你那麼晚才回來啊,我請幾個朋友來家裡熱鬧熱鬧,沒問題吧?」
白茯充其量也只是個租客,租房當初也說了,除了不能帶男人在家裡過夜,空間是公用的,秦深點了點頭:「沒事。」
「好濃的酒味?你們公司也太不厚道了吧,應酬?」白茯刻意把話說的特別大聲,坐在角落裡的陸月明放下杯子,往秦深那邊看了一眼。
秦深順手理了理頭髮:「我們公司也聚會,我酒量還好,清醒的,你們去玩吧,我差不多也該睡了。」
秦深和白茯的圈子不怎麼熟悉,進房間之前,秦深刻意朝陸月明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尷尬,秦深覺得這可能和自己現在這樣滿是醉意的窘態有關係。
進了房間,秦深先把衣服給換了,還好主臥室裡帶著洗手間,她不出去也不怎麼尷尬,剛剛把換的衣服穿上,門就被叩響了,秦深理了理頭髮,這才靠著牆開了門,門外並不是白茯,是陸月明。
他今天穿的很隨意,一件簡單的米白色棉布襯衣,她一開大門,就聞到一股茶香味,順著香味看去,才看到陸月明手裡端了杯茶:
「看你醉的不輕,喝點醒酒茶?」
秦深想了想,還是雙手接了過去,道了謝,順便把茶放在臥室里的小圓桌子上,陸月明也沒進去,只是看她走的不怎麼穩,還好最終還是成功的把茶杯放到了圓桌上,她換上了家居服,纖瘦的小腿就裸-露在外,彎腰的時候,小腿的弧度倒是別具美感,折回來之後陸月明才把視線放到她的身上,說道:
「秋天了,多穿點。」
他說的很自然,就像是長輩或是朋友之間的關照,卻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嗓音,在臥室里響起來的時候,會讓她覺得全身都是暖的。
「房間有暖氣嗎?」
秦深搖了搖頭:「這裡本來就是南方,並不需要什麼暖氣,沒這麼嬌貴。」
新晨市溫度適宜,一年裡很少會有冷的睡不著的時候,下雪就更不用提了,幾年難得見一次,他們一起打雪仗那年,算是下的最大的一場雪,那一年的事情秦深是記得特別清楚的,不僅僅是因為那是一場很少見到的大雪,因為那一年他們也在一起了。
看秦深醉的不淺,陸月明也沒多說什麼,臨走時和她道了晚安:「早點睡,晚安。」
他刻意給她拉上了門,沒有讓她自己動手,秦深無意間看到他手腕上帶著一塊表,只一晃而過,他就關上了門,她其實從未注意過他的手上會戴什麼東西,而看到這塊手錶,秦深才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年決定去溫哥華的時候,別人送給許慕,許慕拿給她的。
送他的那天,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或是生日,是陸月明約她出來的,本來是陸月明想要和她說話,她卻一個人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天,最後,她很自然的把這塊表拿給他,那時候她不懂那些,只是很直接的說:「沒關係的,你收下吧,我叔叔不喜歡這些東西,但你很合適啊。」
他那時候只是沉默了許久,最後默默的收下了,其實現在的秦深想起來,那時候送這樣貴重的東西,對於陸月明來說,也許並沒有多開心,他那時候什麼都沒有了,她卻能輕易就得到這樣貴重的東西,那時候敏感又自卑的小阿月,或許會因此而生出更多難過。
想到這些,秦深才發現自己的思想都走偏了,反手把門鎖上之後,她順便掐了掐自己的臉:「清醒點,秦深。」
然而,他的存在,開始讓秦深覺得理所應當和毫無違和感,她走過去喝醒酒茶的時候,停駐在穿衣鏡面前,看了看自己此時的穿著,穿著皮卡丘家居服的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簡直幼稚又可笑,她發誓下次再也不穿這樣幼稚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