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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但商漸珩不是沒娘!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商漸珩看虞安歌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低笑出聲:「虞公子是怕孤?還是厭孤?」

  答案很明了了。

  虞安歌深呼吸一口氣:「下官不敢。」

  商漸珩嗤笑一聲:「好了,孤知道虞公子想要增強軍備,孤可助你一臂之力。」

  虞安歌盯著商漸珩那張邪肆的臉,並沒有覺得高興。

  她太清楚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商漸珩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想從他手裡討到便宜,就得先想想自己要付出什麼。

  商漸珩察覺到虞安歌警惕的目光,一臉不在意道:「其實你不必把孤想得那麼壞,畢竟孤跟你一樣,都想要大殷繁榮昌盛,國祚綿長。」

  虞安歌冷笑一聲。

  上輩子哥哥死於他手,涼國入侵時,他也沒能擔起大殷國主的擔子。

  在這種情況下,虞安歌怎麼可能不將他往最壞的方向想?

  或許商漸珩的確想要大殷繁榮昌盛,國祚綿長,畢竟他是太子。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遲早有一天,要成為大殷的主人,若他不能順利登基,他才不會好心為旁人做嫁衣。

  看出來虞安歌眼中的諷刺,商漸珩笑道:「先別急著拒絕孤,不若聽聽孤是怎麼助你的。」

  虞安歌不說話,默默看著他。

  商漸珩道:「想必虞公子最著急的,是如何在邊關增強軍備,孤可以幫你。」

  虞安歌眸色一閃,固然,商漸珩是個毒蛇,可若他能讓邊關增強軍備,抵抗強敵,暫且與毒蛇共舞,也未必不可。

  但虞安歌還未因這誘惑失去理智,開門見山道:「太子殿下想要什麼?」

  商漸珩笑眯眯地看著虞安歌:「孤想要什麼,虞公子不是一清二楚麼?」

  虞安歌一點點收斂了笑意。

  商漸珩想要什麼?

  他自然想要這萬里江山。

  他雖是太子,但是經歷了背鍋禁足的波折,想必也意識到了,太子和天子一字之差,卻相隔千里。

  二皇子可是時時刻刻都盯著他,就等一個機會,把他給拖下水。

  辛太傅和四皇子也不甘示弱,辛淑妃的一場眼淚,就能讓聖上三個月幾乎不踏足後宮。

  商漸珩現在最缺的,不是朝臣的支持,不是聖上的看重,而是一支可以為他保駕護航的軍隊。

  商漸珩看出來虞安歌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決定屈尊降貴,向虞安歌拋出橄欖枝:「虞公子,孤的能力你都看在眼裡,孤比孤那兩個弟弟,不知道強多少倍。你何不投入孤麾下,為孤效力,日後位極人臣,金印紫綬?」

  虞安歌在心底冷嗤,商漸珩被關了三個月,倒是會說話了。

  虞安歌道:「太子殿下想要的東西過於貴重,下官一時不敢答應,但若太子殿下適當表現出一點誠意,下官自會放在心上。」

  商漸珩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泛著淚花。

  放眼朝堂,擠破了頭想要得他青眼之人數不勝數,到了虞安歌這裡,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跟他講起條件來了。

  不過商漸珩笑完,就對虞安歌道:「萬一孤的誠意表現出來了,你卻翻臉不認帳,孤又當如何呢?」

  虞安歌一臉認真誠懇:「君子一諾千金。」

  可虞安歌從來不以君子自居。

  戰場上局勢複雜,千變萬化,她更信奉兵不厭詐。

  商漸珩不知道信不信虞安歌這冠冕堂皇的話,但他還是道:「好啊,那虞公子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誠意。」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講條件的,誰讓他的確心急了。

  他漸漸意識到恆親王臨死前對他的勸告,或許不僅是挑撥離間之言。

  他要加快速度了,不能跟二皇子和四皇子那兩個蠢貨一直耗著。

  虞安歌對他一拱手,就要退下。

  商漸珩卻道:「虞公子用的香料是哪一家的,孤實在喜歡,想要買一些。」

  虞安歌瞪大了眼睛,拳頭被她握得咯吱作響。

  為什麼商漸珩會是太子?

  他若不是太子,這一拳頭,必定砸他面門。

  虞安歌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平復了想打人的衝動。

  她從不薰香,若身上有什麼香,估摸著是洗衣皂莢的味道。

  商漸珩故意提起這個,就是為了噁心她的。

  虞安歌隨口說了一個售香的店鋪,也不管裡面售什麼香,讓商漸珩自己去找吧。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虞安歌心中泛起無限惡意。

  君臣君臣,君不君,臣不臣。

  她身為臣子想要保家衛國,卻還要跟為人君者鬥心眼,談條件,才能達成目的。

  真是怎麼想怎麼噁心。

  這樣本末倒置的朝廷,有哪裡值得她父親效忠的?

  魚書將馬車趕了過來,掀開帘子要請虞安歌上去,恰在此時,驛兵騎著一匹快馬,從他們身邊路過。

  那馬上插著的號旗,宣示著他要往邊關去。

  虞安歌知道,這傳令兵是給爹爹送召他入京的聖旨去了。

  哪裡就這麼巧合,她這才剛下樓,就看到這戳人心窩子的一幕。

  虞安歌抬頭,恰好看到站在窗邊的商漸珩。

  商漸珩的心情似乎很好,還朝她揚了揚手裡的酒杯。

  虞安歌磨了後槽牙,沖他一笑。

  狗日的,不長記性對吧。

  等著!

  三日後,盛京出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

  榮國公府的一個子侄,酒後在賭坊放出狂言,說周貴妃是他姑母,姑母疼他,隨便一個枕頭風,就能讓他直攀青雲。

  這話同一個賭桌的人都聽到了,只這子侄酒醒之後,死活不認。

  事關權貴,旁人不敢瞎傳,似是而非的酒後胡話應該漸漸銷聲匿跡的,可沒過兩日,這子侄便橫死家中。

  榮國公的人看出這是龍翊衛的手筆,驚懼之餘,只能草草給這個子侄收屍。

  事情到這兒,怎麼也該了結的,偏這子侄的父母執拗,覺得他死得冤枉,又在家中說了許多怨懟的話。

  又沒過幾日,崔皇后尋了周貴妃一處小錯,請聖上褫奪她協理後宮之權。

  聖上忙於政務,只拋下一句「後宮諸事不必來煩朕,梓潼看著辦便是」。

  於是盛寵萬千的周貴妃,再次感受到淒風冷雨的滋味。

  虞安歌點燃宮中來信,眼中閃過一抹痛快。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只要有利益在,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暫且聯手。

  她有爹爹,但商漸珩不是沒娘!

  商漸珩欺她爹爹對聖上忠義,她就欺周貴妃對聖上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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