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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好好為辛淑妃準備省親的排場!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商清晏終於想明白了,為何虞小姐看見他仿若看見陌生人,原來虞小姐一直都弄錯了。

  虞小姐也不是不記得幼時發生的事,而是認錯了人,將他錯認成了辛六郎。

  想到這種可能,商清晏咬了咬牙,當即足下生風走出院子,卻又在門口遇見辛六郎。

  辛六郎一臉不服,堵住商清晏道:「走,我們去祖父那邊一決高下!」

  商清晏卻冷冷看了他一眼,張口便譏諷道:「六郎,這身衣裳換換吧,實在不適合你。」

  辛六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這身衣服怎麼了?怎麼,只許你穿白衣,旁人都穿不得嗎?」

  商清晏淡淡一笑:「自然穿得,只是你站在我旁邊,難免有東施效顰之感。」

  他笑著,眼中卻泛著冷意,若非如此,虞小姐定然不會把辛六郎錯認成他。

  說完,商清晏不管辛六郎如何氣得跺腳,直接就轉身走了。

  商清晏一路來到虞府,敲響了一處角門,只是在踏入參微院,看到虞安歌和虞安和兄妹二人之後,整個人僵住了。

  虞安歌還是那身衣服,正彎著腰給狼青洗澡,虞安和一襲淡粉色裙裝,墨發只用一支普通的朱釵松松挽就,正蹲在地上,溫柔地給小狐狸梳毛。

  兄妹二人站在那裡,明明生得一模一樣,卻又渾然形成一種巨大的反差。

  虞安歌開口,眼中透露出一抹疑惑:「王爺怎麼來了?方才不是剛見過嗎?」

  商清晏張張口,想要去看虞小姐,跟他解釋一直以來,是他認錯了人,他才是那個被他盪著鞦韆也要看的人,並非辛六郎。

  可商清晏的眼睛卻怎麼也不能從虞安歌身上離開。

  一種忽然萌生的錯亂感打破了商清晏的衝動和理智。

  方才在辛府的醋意,被認錯的心酸,皆化作迷茫無措。

  虞安歌走到他面前問道:「王爺,您過來做什麼?」

  商清晏張了張口,最終抬起受傷的右手,對虞安歌道:「我來把帕子還你。」

  虞安歌看著包裹在商清晏食指上的手帕,上面泛著一點兒血跡。

  虞安歌頗為無奈道:「不必了,一個帕子而已。」

  商清晏點了點頭:「告辭。」

  虞安歌奇怪道:「這就要走?」

  商清晏「嗯」了一聲,徑直離開。

  人走後,虞安和過來道:「他來做什麼?」

  虞安歌覺得商清晏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便道:「誰知道呢?」

  而離開此處的商清晏腦子亂得不行,看著手中沾血的帕子,上面什麼花紋都沒有,只是普通世家子弟用的帕子。

  可是這帕子上,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冷松香。

  商清晏不禁把帕子放在鼻尖,想要去聞,又連忙放手,不敢多看一眼。

  不對的,他這樣是不對的,可恥的。

  他怎麼能一邊惦念著哥哥,一邊又放不下妹妹?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可不這麼下去,他又該怎麼做呢?又能做什麼呢?

  商清晏把腦袋靠在車壁上,怎麼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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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建宮宇之事,在種種議論聲中終於開工。

  四皇子經驗不足,雖然期間出了些許差錯,但終歸是開始動工了。

  聖上一直以來的心病,也有了好轉的跡象,去往後宮的頻率都有所增加。

  只是崔皇后依然倡導節儉,周貴妃因受太子牽連,都被聖上冷落下來。

  披香宮已經連續幾天翻牌了,不過聖上顧念舊情,願意寵愛辛淑妃,不足以掀起波瀾。

  該掀起來的波瀾,在聖上當年納她入後宮,以及四皇子誕生的時候已經掀過了,也被聖上態度強硬地壓下來了。

  只是近來披香宮發生的另一件事,到底是讓後宮諸人寢食難安。

  長春宮內,銀雀往香爐里添著安神香,一臉不忿道:「后妃省親,這是天大的恩典,連皇后娘娘您都沒有過,憑什麼她輕易得來了?四皇子接手重建宮宇之事,也沒見做的有多好!她這般蠱惑聖上,與妖妃何異!」

  崔皇后看著香爐中升起來的裊裊青煙,第一次從聖上那裡感到心寒。

  「不要說了,她若是妖妃,那聖上不就成了昏君?再說了,辛府搬回舊邸,辛淑妃思家想要回去,也正常...」

  說著說著,崔皇后便說不下去了,她安慰不了自己,手裡的針線活也不自覺停了下來,崔皇后頗為無力倚靠在榻上。

  看著宮殿內低調的裝飾,崔皇后喃喃問道:「銀雀,本宮有多少年沒有回過家了?」

  銀雀哽咽道:「自聖上登基之後,整整十五年,皇后娘娘您都沒有回過家了。」

  聖上與崔皇后算是少年夫妻,當年辛淑妃嫁給先帝,還是皇子的聖上便在傷心悲痛中娶了皇后娘娘。

  婚後夫妻二人相敬如賓,正妻該有的體面,皇后娘娘全都有。

  但聖上為數不多的溫情給了辛淑妃,給了周貴妃,唯獨沒有給崔皇后。

  不過崔皇后從來不在意這些,也從來不屑於什麼帝王寵愛,但她在意二皇子,在意家人。

  整整十五年啊。

  聖上還是王爺時,崔皇后還回過幾次家,聖上登基後,她作為皇后,便再也沒回去過了。

  崔皇后望向鏡中的自己,滿頭烏髮間,竟然夾雜著幾縷刺眼的白髮。

  恍然間,那個閨中繡花的少女,變得面目全非。

  崔皇后笑道:「本宮年紀大了,都忘了在家做姑娘時,是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本宮閨房床頭的那個布老虎,還在不在。」

  笑著笑著,崔皇后的臉就不自覺寡淡下來。

  崔皇后是個很理性的人,她的目標很明確,她要做賢后,要扶二皇子上位。

  她這種人,這種靜水流深的性子,一般不會被外物所擾。

  但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對辛淑妃產生了嫉恨。

  崔皇后不是沒有向聖上提過,她想要回家看一看,但聖上顯然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反問她:「皇后最為儉樸,省親是件揮霍金銀的奢靡事,皇后怎會想著開此風氣?」

  那之後,崔皇后再沒有提過省親之事。

  直到現在,在她這邊奢望不得之事,卻在辛淑妃身上輕易實現了。

  崔皇后用力攥著手裡的繡品,力氣之大,恨不能撕爛這方錦綢。

  終於,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含淚對銀雀道:「好好為辛淑妃準備省親的排場!機會難得,本宮要讓她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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