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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給虞公子拿一方濕毛巾淨手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咚——」

  「什麼人!」四皇子警惕地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防備。

  商清晏緩緩吐出一口氣,暫且壓抑住心裡的躁動不安,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看到商清晏,四皇子的臉色一下青一下紅的,勉強喚道:「堂兄。」

  商清晏「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四皇子道:「我與辛太傅說話,堂兄偷聽作甚?」

  辛太傅終於開口:「是我讓他在屏風後聽的,你堂兄對眼下的局勢還算了解,或許能給你提出些建議。」

  四皇子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商清晏沒有理會四皇子的彆扭,而是意有所指道:「虞公子去過江南,又在朝堂中跟姜彬一起帶頭反對重建宮宇,她對眼下形勢的了解,比我更甚,或許虞公子更能破局。」

  辛太傅想到剛才虞安歌的拜訪,便對侍從道:「虞公子可還在府上?」

  侍從道:「在外面等辛太傅呢。」

  辛太傅道:「請她過來。」

  侍從應聲退下,商清晏也走到欄杆邊,遙遙看向亭子裡的情況。

  辛六郎握著虞安歌的手嘖嘖稱奇:「我正在譜曲,彈到琴音滯澀之處,忽見虞公子站在花叢之間,繁花似錦,唯有虞公子凜然如松,剎那間,我福至心靈,完成此曲,方才彈來,虞公子覺得怎麼樣?」

  虞安歌不明白辛六郎為何這般激動,但他這反應,隱隱又跟幼時的經歷對上了。

  若非舊年相識,怎會一上來就如此熱絡?

  但虞安歌實在沒有什麼聲樂天賦,曲子自然是好聽的,至於好聽到哪裡,精妙在何處,她是一竅不通。

  出於禮貌,虞安歌連忙把手從辛六郎手裡抽出來,而後道:「此曲甚好。」

  辛六郎道:「若無虞公子,我也無法譜成此曲,不如虞公子為此曲取一個名字。」

  這再次觸及虞安歌的盲區,甚至讓虞安歌一時忘了來見辛六郎的原因。

  想了幾息,虞安歌道:「我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出來,既是辛六郎譜的曲,還是六郎自己取名比較好。」

  辛六郎當即道:「喚作松榮如何?」

  虞安歌道:「松茸?」

  虞安歌沒想明白松茸與琴曲之間的關係,但辛六郎是國子監的典樂,這麼取名一定有他的道理。

  虞安歌道:「我覺得很好,很...符合這首琴曲的氣質。」

  辛六郎道:「哎呀呀,我與虞公子真是一見如故,來來來,我再為你彈奏此曲。」

  虞安歌終於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連忙道:「我此番過來,一是想要祝賀辛府喬遷之喜,二是想...」

  「虞公子,太傅請您過去。」一個侍從忽然插嘴,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辛六郎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但他是晚輩,再不好跟自家祖父搶人。

  虞安歌看著辛六郎,分明面如冠玉,是個一襲白衣的翩翩少年,但或許是二人分別太久,亦或許是虞安歌失去那段記憶的原因,她對辛六郎生不出半分親切之感。

  虞安歌有些遲疑,對辛六郎道:「那我等會兒再來見六郎。」

  辛六郎不忘叮囑:「那你可別忘了。」

  虞安歌頷首,跟侍從一起離開。

  等虞安歌到了辛太傅這裡,卻見辛太傅左右手邊坐著商清晏和四皇子。

  巧的是,商清晏和四皇子臉色如出一轍的難看,不知這對堂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

  虞安歌給他們行過禮後,便撩起下擺落座。

  一旁的爐子上煮著茶水,辛太傅讓人給虞安歌上了茶。

  虞安歌伸手正要端起茶杯,就聽商清晏清了一下嗓子。

  虞安歌手一頓,奇怪地抬眼看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虞安歌就要再去拿杯子時,商清晏搶先一步,對侍從道:「給虞公子拿一方濕毛巾淨手。」

  虞安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骨節分明,未染髒污,指甲縫裡也沒有灰塵。

  虞安歌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沒有碰什麼髒東西。」

  商清晏端起茶盞,廣袖擋住不悅的嘴角:「飲水之前理應淨手。」

  虞安歌知道這人毛病大,只能無奈應下,但她聽到一旁的四皇子小聲嘟囔一聲:「真矯情啊。」

  虞安歌深以為然,她喝茶又不會把手指插到水杯里。

  侍從已經端著一盆水過來了,彎下腰示意虞安歌淨手。

  虞安歌淨完手後,終於能端起茶來,對辛太傅一敬:「晚輩是來祝賀辛府喬遷之喜的。」

  辛太傅頷首,沒有露出過多神情,他雖和虞安歌打過交道,但二人並不熟稔。

  還是四皇子率先開口:「辛太傅說,你或許有法子幫我解決眼下的困境。」

  虞安歌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所說的困境,指的是什麼?」

  四皇子道:「自然是重建宮宇一事,眼下反對聲愈演愈烈,父皇也不斷向我施壓,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虞安歌想法十分明確,直接道:「如今國庫空虛,民生多艱,皇室卻大興土木,此舉必然會引得百姓不滿,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四皇子定然明白,所以絕對不能重建宮宇。」

  四皇子自然清楚民意,便道:「雖說如此,但這筆錢出自父皇的私庫,且父皇不斷對我施壓,我便是想不建都難,更何況,大皇兄已經把一些物料和匠人都籌備好了,我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做都不行。」

  虞安歌抬頭和商清晏對視一眼,四皇子並不知道,聖上私庫的錢財,來源於江南鹽政。

  看虞安歌似乎想說什麼,四皇子一臉煩躁道:「我知道,做了也不行,現在我做不做都是錯,真的煩死了。還有萬水大師那個老禿驢,見不到父皇,就來找我要那一筆興建寺廟的錢,他一個出家人,掉進錢眼兒裡面了,也不嫌臊得慌。」

  聽四皇子越說越不像話,商清晏終於開口道:「倒不是不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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