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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十餘鹽官一起在獄中畏罪自盡?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郭康出了一身冷汗,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剛剛同僚瀕死的痛苦在他腦海里揮趕不去,他被嚇得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

  殺手剛踏進來,剛察覺到一旁的呼吸聲,就被虞安歌一把按倒,虞安歌手疾眼快地卸下他的下巴,不給他自盡的機會。

  那殺手不斷掙扎,緊接著躲在暗處的魚書也跑了進來,伸手往他的嘴裡掏了掏,對虞安歌道:「公子,沒發現毒囊。」

  虞安歌冷笑一聲:「倒是陰毒又謹慎。」

  以虞安歌對太子的了解,那條毒蛇若要出手,必會派出死士,確保萬無一失,而這個殺手不是死士,八成是龔知府派來的。

  龔知府敢這麼做,還是依仗太子的默許,太子不需要動手,只有一句話,就能讓人為他賣命。

  事成最好,事不成,便是龔知府自作主張,與太子無關。

  成為棄子的不只是這些把龔知府供出來的鹽官,還有龔知府本人。

  魚書也想得明白這一點,對虞安歌道:「公子,現在怎麼辦?」

  虞安歌鼻尖抽動,回頭看向郭康,剛剛在恐懼之下,他竟然尿褲子了。

  虞安歌緊皺眉頭,拿帕子捂住口鼻,對魚書道:「抓到跟這殺手接頭的人,帶過來。」

  魚書的動作很快,不到兩個時辰,就順藤摸瓜,抓到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是龔知府親隨的一個表兄。

  看到那人,郭康徹底認清現實,再不抵抗,跪在虞安歌面前,耷拉著頭啜泣。

  虞安歌道:「怎麼做,你都沒有活路可走,但是你聽我的,我能保全你的家人。」

  郭康滿臉淚水:「太子一手遮天,你怎麼斗得過太子?」

  虞安歌道:「我斗不鬥得過是我的事,該怎麼選是你的事。」

  郭康沒再猶豫,便一口答應下來。

  太子既然有心滅口,他和家人便再無活路,若按虞安歌說的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郭康痛哭流涕起來:「我聽虞大人的,虞大人想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虞安歌道:「還算識相。」

  她拍拍手,魚書便帶進來一個大夫,給半死不活的郭康治病。

  到了天亮時分,龔知府橫豎睡不著,一起床便喚來親隨,詢問暗殺的結果。

  那親隨戰戰兢兢道:「小的那表兄,至今未歸。」

  這時府上的僕從趕過來道:「知府大人,姜欽差說鹽案有了新進展,邀您和太子殿下前去聽審。」

  龔知府頓時感到一陣眩暈,那是利刃懸於頭頂,即將落下來的徵兆。

  龔知府手忙腳亂地跪倒在太子的院落里,把頭磕得碰碰作響,出來的人卻是方內侍。

  這閹人斜睨著龔知府:「太子殿下問話,獄中人可死絕了?」

  龔知府跪在這閹人腳邊,卻不敢有一絲怠慢:「沒有。」

  幾個鹽官若是死了,這事也就算了了,偏偏人沒死絕,他親隨的表哥,還被抓了。

  方內侍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太子便披著一件猩紅色的披風出來。

  他足下生風,並沒有理會龔知府,便冷著臉離開。

  龔知府膝行向前,喚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救下官!」

  太子腳步不停,背影都透著怒意。

  倒是方內侍回頭看了龔知府一眼,龔知府連忙上前,對方內侍道:「方內侍,您救救我。」

  方內侍蹲在龔知府面前道:「龔知府啊,這點兒小事您都做不好,您說留您有何用呢?」

  龔知府吞咽了一下口水:「方內侍,我能斂財,太子殿下是知道的。」

  方內侍笑著道:「可殿下手裡不留廢棋,您也是知道的。」

  龔知府緊緊抓住方內侍的衣袖:「沒有廢棋!我在江南擔任知府已久,殿下若再培養一個知府,未必有我順手,而且...」

  龔知府頓了一下:「每年二十萬兩雪花銀,我會如數送入盛京。」

  龔知府試著握住方內侍的手:「自然也少不了方內侍您的。」

  方內侍笑了笑,沒有給龔知府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拍了拍龔知府的手掌,就起身去追太子了。

  太子眉宇中氤氳著一場暴風雨,看到方內侍跟來,便問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方內侍苦著一張臉:「殿下這可真是冤枉奴才了,龔知府哪裡會許給奴才好處,只會許給您好處。」

  太子罵了一聲:「狗奴才。」

  方內侍道:「每年二十萬兩雪花銀,棋盤上留這麼一步棋,既能替您在角落周旋,又能膈應對手,何樂而不為呢?」

  太子沒給方內侍回話,帶著人徑直前往官衙。

  太子到的時候,姜欽差已經升堂,他坐在上首,虞安歌坐在右下方,左邊還留有一個空位,是給太子留的。

  至於龔知府,既是被狀告之人,自然沒有他的座位。

  堂下只跪著兩個人,一個姓李的鹽官,一個是潛入牢獄的殺手。

  而躺著的人,卻有十餘人,他們一個個死相難看,光是擺在堂上,就讓人不寒而慄。

  太子一來,所有人都站起來給他行禮,他默不作聲地看了虞安歌一眼。

  那張風寒霜冷的臉,以及渾身上下透出的冷漠禁慾感,對他來說,依然充滿吸引力。

  讓他克制不住留意的同時,又難免生出幾分咬牙切齒。

  這樣一個可人兒,怎麼就不識相呢?

  太子笑了笑:「欽差大人繼續辦案,別因孤耽擱功夫。」

  他徑直走向空缺的位置,翹著二郎腿,猩紅色的披風,姿勢慵懶而優雅。

  隨著眾人坐定,龔知府也被衙役「請」了過來,看到滿地屍體,他面色冷硬,將將維持著為官者的風度。

  姜彬用力敲了一下驚堂木,對堂下人道:「堂下何人?」

  李鹽官聲音沙啞道:「下官嘉寧縣鹽官李立,在獄中招認,與龔知府和鹽商勾結,抬高鹽價,卻被龔知府派來的人滅口,求欽差大人明察。」

  姜彬看向龔知府道:「龔知府有何話可說?」

  龔知府道:「他血口噴人!這幾個鹽官明顯畏罪自盡,與下官有何關係?」

  姜彬道:「十餘鹽官一起在獄中畏罪自盡?」

  龔知府心跳如鼓,依然肯定道:「沒錯,他們心中有愧。」

  姜彬看向那個殺手和李立:「你二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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