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若這一次,我想要強求呢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商清晏抱著琴一臉陰鬱回來,梅風對於商清晏吃了個閉門羹也覺得意外。
這兩個人,除夕夜還親親密密,拉胳膊摸臉的,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人,他們關係就這麼僵了。
果然斷袖之情,經不起一點兒考驗。
猶豫了一下,梅風還是決定火上澆點油:「主子,基本確定了,虞公子帶回來的,的確是個女人,思惠夫人給那人準備的東西,還有紅糖和月事帶。而且看樣子,虞公子是要跟那個女人住在一起。」
梅風倒是鬆了口氣,虞公子的確不是斷袖,他家主子倒是可以死心了。
商清晏把琴放下,一個人猶自撥弦,只是撥琴的力度,比從前重了不少。
梅風說話的聲音一點點變小,他看著顫抖的琴弦,不禁覺得緊張。
那可是上古名琴雪夜鶴涙,價值連城,就是斷一根線,都得搭進去千兩黃金修復。
幸好商清晏沒有氣到失去理智,一曲彈完,琴弦沒斷,梅風鬆了口氣。
商清晏雖在彈琴,但腦海里一直縈繞著「王爺越界了」這幾個字,便冷聲警告梅風:「不要再去關注那邊的動靜了!」
梅風看商清晏的反應實在不對,像是跟虞公子吵了架似的:「那屬下以後小心些?」
商清晏再次強調:「虞公子願意收留什麼人,都與我無關。」
梅風只當他家主子是要放下了,鬆口氣的同時,不免又心疼他家主子單相思:「屬下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房間安靜下來,商清晏扶著腦袋,滿腦子都是那人責怪他越界的樣子。
都道虞安歌冷酷無情,商清晏還覺得他是那個特殊的,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特殊者就另有其人了。
商清晏越想越氣不過,手掌用力砸了一下琴面。
琴弦混亂地顫動,異常刺耳,可那一句「越界」,還是從他耳中趕不出去。
梅風身子一抖,覺得心都在滴血,跪坐在雪夜鶴涙前,小心撫摸著:「我的主子唉,您輕點兒對它吧。」
商清晏眼中滿是陰鬱,他越想心裡越憋屈,不禁問道:「我究竟差在了哪裡?」
梅風聽這話充滿了哀怨,不禁長嘆一聲:「主子唉,都到這個份上了,您怎麼還在想她呢?」
商清晏猶自道:「我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天文地理,無一不曉,你說,是也不是?」
梅風道:「是是是,主子您是少年天才,旁人就是拍馬也不及您半分。」
梅風一個頭兩個大,論才情,論相貌,他家主子怎麼會輸於旁人?
可就是他家主子再好,也不是女人啊,但這話他不能明說,只怕商清晏鑽牛角尖兒。
商清晏壓根沒聽梅風說什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她憑什麼為了旁人,給我吃閉門羹?兩天而已,我就成了那個任何人。」
梅風一頭霧水:「什麼任何人?」
商清晏自問自答:「憑那個女人會繡香囊嗎?」
梅風道:「肯定不是啊,香囊是個女人都會繡。」
商清晏道:「憑那個女人見不得人嗎?只能藏著掖著,連個面都不敢露?」
梅風噎了一下,說實話,現在他家主子不也是被虞公子藏著掖著嗎?
也就比院子裡那個女人好一點兒,能低調地出去走動走動。
梅風徹底放棄掙扎,抓著自己的頭髮道:「主子您別想了,凡事莫要強求啊。」
商清晏卻看著梅風,認真道:「若這一次,我想要強求呢?」
商清晏的眼睛像極了辛淑妃,秋水目,琉璃瞳,自帶三分柔情,可現在,裡面充斥著一股瘋狂的占有欲。
梅風瞬間覺得頭皮發麻,主子陷得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梅風道:「主子您別開玩笑了,您也說了,您不是斷袖,虞公子也不是。」
商清晏卻是執拗地問道:「梅風,是不是這世間,唯有掠奪,才能擁有。」
梅風收斂了所有表情,一臉嚴肅喚道:「主子,您著相了。」
商清晏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似有朦朧淚意:「我只是不服。」
父皇走後,他的一切都被掠奪走了。
聖上奪走了他的太子之位,朝廷奪走了擁護他的人,四皇子奪走了他的母后。
往日的一切尊崇和榮光皆被奪走,他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南川王。
那個人和她妹妹一樣,絲毫不講道理地闖入他的世界,又在撥亂他的心弦後,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
梅風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他,只是道:「主子,強扭的瓜不甜。」
商清晏低頭沉默著,頭髮遮蔽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另一邊,虞安歌剛剛走進院門,就打了個噴嚏。
虞安和聽到動靜,連忙拿著手爐從屋子裡出來,塞到虞安歌手裡,關切道:「下次出門多穿點兒,別著涼了。」
虞安歌擺擺手:「我沒事,哥哥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虞安和道:「還行,就是一個人呆著有些無聊,你若能給我帶些話本子就最好了。還有就是隔壁的人老彈琴,擾人清夢。」
虞安歌想到隔壁住著的商清晏,昨日不歡而散,冷靜下來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對商清晏說的話太過了些。
商清晏若真想知道她藏在宅院的人是誰,不至於特意把馬車停在那裡,等她發現。
看出來虞安歌有些心不在焉,虞安和道:「隔壁的人是誰呀?」
虞安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道:「一個琴師。」
虞安和道:「可惜了,感覺他彈的很好,就是我聽不太懂。不過妹妹你也不怎麼喜歡琴,幹嘛讓一個琴師住在你隔壁,今天我還聽到外面的動靜,那個琴師抱著琴來找你了。」
商清晏趁她不在過來了?
虞安歌當即緊張道:「哥哥沒給他開門,也沒讓他看到你吧。」
虞安和道:「放心,我知道分寸。他沒看到我,我也就在門縫匆匆掃了他一眼。不過他究竟是誰呀?我怎麼看著還有點兒眼熟。」
虞安歌眉頭微皺:「眼熟?你怎麼會跟他眼熟?」
虞安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興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不然我也不會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