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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金屋藏嬌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商清晏能明顯感覺到,虞安歌這幾天有意無意在躲他。

  不僅一天到晚不著家,就算回來了,也不會像之前一樣,來跟他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除夕夜那個眼神,那個意外的擁抱,不經意的牽手,對於朋友來說,的確過界了。

  虞安歌的反應,無一不在提醒著他,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就這麼過了幾天,梅風突然找到他,一臉嚴肅道:「主子可知道,虞大人這幾天都去了哪裡?」

  商清晏正在調試琴弦,眯起眼睛:「左不過是去忙鹽政了。」

  說完這句,商清晏覺得有些不對,如果虞安歌去忙鹽政,一定會來找他商量,不至於一天到晚見不到人。

  商清晏道:「怎麼了?」

  梅風道:「虞公子在城西買了一處宅院,最近天天往那裡跑。」

  自從發現虞公子和他家主子的曖昧後,梅風便對虞安歌多了幾分關注。

  他紮根江南多年,有自己的人脈網,所以虞公子這幾天的舉動雖然低調,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商清晏眼中起了一抹疑惑:「她買宅院做什麼?」

  梅風道:「屬下也不知道,只打聽到宅院裡住著一個人。」

  商清晏語氣不自覺發冷:「什麼人?」

  梅風道:「不知道,只知道虞公子對其十分寶貝,將宅院護得嚴絲合縫,任屬下怎麼試探,都探不到一點兒信息,不過虞公子每次從宅院離開,都頗為依依不捨。」

  商清晏臉色陰沉下來。

  梅風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屬下懷疑是金屋藏嬌?」

  商清晏皺眉道:「別胡說!你連裡面是男人女人都不清楚,說什麼金屋藏嬌。」

  梅風道:「主子,男人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虞公子對裡面人的態度,實在值得琢磨。」

  商清晏看了梅風一會兒,才撇過眼去:「沒什麼值得琢磨的。」

  梅風道:「主子就不好奇嗎?虞公子那樣一個不近人情之人,卻每每對宅院裡的人含情脈脈。」

  商清晏心緒有些不平,手下的琴弦怎麼也調不好,索性放手,站了起來:「夠了,不過是你的臆想。」

  什麼含情脈脈,那個人心狠手辣,就是在他面前都始終保持著幾分清醒,若是能含情脈脈才是見鬼。

  梅風卻一改往日的奸詐,頗為認真道:「屬下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屬下丟錢!主子,虞公子對宅院裡的人真的很不一般。」

  商清晏道:「所以呢?不一般又能怎麼樣?」

  梅風糾結半晌,才開口道:「若宅院裡面是個女子,就說明虞公子真的不是斷袖,主子可早日了斷心思,以免誤人誤己。」

  商清晏心底一沉,呼吸都有些急促,連忙問道:「若不是女子呢?」

  梅風臉上再次浮現出掙扎的神色,許久才道:「若不是女子,是個男子,就說明虞公子是個斷袖。」

  商清晏更覺心煩意亂,手裡的佛珠被他轉得嘩嘩作響:「你說話別只說一半。」

  梅風似乎在引導他什麼,但商清晏不懂感情之事,只覺腦子一團混沌。

  梅風道:「若虞公子是個斷袖,天底下的男子,論相貌,論才情,論心志,又有誰比得過主子您。」

  商清晏猛然回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風看到商清晏反應這麼大,就知道他還是放不下虞公子。

  梅風心中一片酸澀苦意,真想抹了脖子去見先帝,跟先帝謝罪。

  先帝死前託孤,將主子交到他手裡,他卻沒能好好教導主子,讓主子誤入歧途,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偏偏他又心疼主子的處境,不忍看主子傷心難過,孑然一身。

  梅風嘆息道:「屬下的意思是,若虞公子是個斷袖,主子您未嘗不能試一試。」

  商清晏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都說他是神童,是天才,可感情上面,他卻是一片空白,連自己想要什麼都搞不清楚。

  甚至於,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希望那個宅院裡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商清晏道:「我腦子很亂。」

  梅風道:「亂就對了,屬下要是有一天,發現屬下喜歡上一個男子,屬下的腦子肯定也亂。」

  商清晏搖搖頭:「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說不清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商清晏閉上眼,長嘆一聲。

  腦子裡交織著兩個人,一個是幼時的虞安歌,一個是現在的虞安和。

  他覺得他不是斷袖,但想到那個擁抱,又覺得他不一定不是斷袖。

  梅風道:「主子一個人想想吧,屬下先行告退。」

  梅風還未走出去,商清晏忽然叫住他:「那個宅院,在哪裡?」

  梅風報了個地址,就失魂落魄走了出去,到了沒人的地方,仰頭長嘆:「先帝啊,屬下對不起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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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一輛馬車停在一條幽深的巷子外面。

  商清晏聽到了一聲狼青的嚎叫,確認虞安歌在裡面沒錯。

  狼青不算一條溫順的狗,不是每個人都能親近的,迄今為止,也只有虞安歌和商清晏可以隨便摸。

  但商清晏聽著狼青剛才的嚎叫,分明透著幾分舒適饜足,讓他的心不免往下沉了沉。

  不知過了多久,虞安歌終於牽著狼青從宅院裡走了出來,宅院裡住著的人卻是連衣角都沒露出來。

  商清晏抿了抿嘴角,果真如梅風所說,裡面的人被虞安歌保護得很好。

  隨著虞安歌的身影漸近,商清晏看到她臉上帶著淺淡笑意。

  那是虞安歌在他面前,從未表露過的神情。

  夕陽的餘暉照到虞安歌身上,商清晏還看到她腰間掛著一個香囊,香囊上還墜著一條長長的流蘇。

  一看便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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