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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給它洗乾淨,晚上送我屋裡來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雁帛和魚書兩個人閃開,虞安歌就看到她在秋狩上獵的白狐被卡在牆角的小洞裡,或許是洞口太小,又或許是它吃得太胖,現在卡在牆上出不去也進不來,急得它吱吱叫。

  值得注意的是,它嘴邊一圈兒鮮血,似乎是心虛,不停伸出舌頭舔舐,但越舔越欲蓋彌彰。

  雁帛笑著道:「小廚房的人老是抱怨丟雞,我還道怎麼回事兒呢,今天才發現,是這小東西,天天從牆角縫兒里溜出去偷吃,一不留神竟吃得這麼胖,今兒卡在這兒,總算給我們抓到了現行。」

  最近事忙,虞安歌一時忽略了它,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胖了一圈兒。

  虞安歌從懷中掏出帕子給它擦了擦嘴,笑道:「該說你蠢還是該誇你聰明?說你蠢,你偷吃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誇你聰明,你竟然能卡在這兒,也不知道把嘴擦乾淨,弄得髒兮兮的,一點兒也不像...」

  虞安歌的話戛然而止,而後頗為寵溺地敲了一下狐狸的腦殼,又讓雁帛和魚書幫忙,把小狐狸給拽了出來。

  虞安歌看它毛茸茸的實在喜人,便道:「給它洗乾淨,晚上送我屋裡來。」

  虞安歌走後,那隻狐狸在雁帛手裡不斷掙扎,雁帛抱住它道:「少在這兒身在福中不知福,邊關多少毛髮油亮的小獸,我家公子一個都看不上,就看上你了,你今晚最好老實點兒,小心伺候著。」

  魚書在一旁逗趣兒:「你這說的,跟送小狐狸侍寢似的。」

  雁帛輕哼一聲:「可不就是侍寢嘛,這段時間,我總覺得小姐身上少了點兒尋常姑娘家的嬌俏,沉穩太過了些,她難得對一隻白狐狸露出點兒笑,可不得好好教教這小狐狸,讓它長點兒心。」

  許是雁帛的「教育」生了效,到了晚上,原本給小狐狸在牆邊安置了一個小窩,但它沒窩一會兒,就拖著毛茸茸的尾巴,爬上了虞安歌的床。

  白日裡雁帛給它洗了個乾淨,虞安歌也就沒趕它下床,原本小狐狸只是在虞安歌的枕邊窩著,虞安歌一側臉,就能感覺到它毛茸茸的毛髮在臉頰旁邊輕蹭。

  隨著夜漸漸深了,冷意也逐漸上來,小狐狸趁虞安歌熟睡的時候,悄悄拱進了虞安歌的被窩裡。

  一整個晚上,彼此互相取暖,直到虞安歌醒來,才察覺懷裡多了個東西,低頭一看,小狐狸也醒了,張著大嘴巴打哈欠。

  虞安歌哭笑不得,在它身上很是摸了幾把,才起身穿衣。

  一夜好夢,讓虞安歌心情頗好,向怡這個時候也過來,告訴了她答覆。

  時間很快來到虞迎流放的日子,在許多人還在睡夢中時,他已經被差役推搡著上路了。

  當初虞二爺憑藉出手闊綽,在官場上左右逢源時,身邊的人擠破了頭奉承,如今滿身上下,只留一身囚衣,一套枷鎖。

  直到今日,虞迎也想不明白,怎麼短短几個月的功夫,他就淪落至此,現在要走上流放之路,連個為他送行的人都沒有。

  虞迎苦笑一聲,卻牽動臉上的傷口,讓他哭不得也笑不得,昨夜衙役往他臉上刺了個「罪」字,就算他插個翅膀,也逃不過天網恢恢。

  押送流放犯人是個苦差事,其中一個差役看虞迎踉蹌著腳步,走路拖拖沓沓的,便心生不滿,拿著手裡的鞭子,就往虞迎身上抽。

  虞迎痛得滿地打滾,嘴裡含混不清地罵道:「你可知我是誰!我可是虞家二爺!虞老將軍的嫡子!神威大將軍的弟弟!堂堂四品吏部侍郎!」

  那差役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揚鞭的動作不停:「你還當你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虞二爺啊,現在的你不過是個落水狗!」

  虞迎不願承認,他總想著他還給了弟弟虞慶一大筆銀子,那筆銀子若是花得得當,定能將他從流放途中解救出來!

  虞迎嘴裡罵罵咧咧道:「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回京,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差役見他到了這種地步,還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子,下手不禁更狠了些,疼得虞迎哇哇大叫。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差役聞聲停下手,虞迎循聲看去,竟是向怡騎馬前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虞迎被差役踩在腳下,依然叫囂道:「賤人!向怡你這個賤人!我早該打死你!連同你那個賤種,一併打死!」

  向怡強忍著心中的不平,過往的無數歲月,虞迎稍有不順,便闖入她的小院,這般打她罵她。

  就算到了現在,他狼狽不堪,毫無尊嚴地被差役踩在腳下,在虞迎眼中,她還是那個可以被隨意辱罵的妻子。

  向怡從馬上下來,一步步靠近虞迎。

  十幾年來,她在虞府低調行事,恨不得把自己當成透明人,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今日她盛裝打扮,朱釵滿頭,終於有了向家女兒的樣子。

  看著向怡,虞迎的思緒一時有些模糊,甚至有些不敢相認。

  他怎麼記得,向怡不是這樣?

  就連新婚那日,他掀了蓋頭,也覺滿心嫌棄,覺得她一身銅臭,相貌連身邊的粗使丫鬟都不如。

  為何今日,他被人踩在腳下,仰望向怡,覺得向怡是如此光彩照人?

  而向怡看到滿身是傷,毫無尊嚴的虞迎,嘴角終於露出一抹釋然的笑:「虞迎,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虞迎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嘴裡不停罵著「賤人」,直到現在,他還心存僥倖:「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京東山再起,我要把你賣到最下等的窯子去!」

  惡毒的話並沒有挑動向怡的情緒,反而諷刺一笑:「你沒機會了。」

  虞迎依然不願認命:「不可能!我可是虞老將軍之子,神威大將軍的弟弟,朝廷四品官!」

  向怡道:「連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都視你為垃圾,在外拼命跟你撇清關係。」

  虞迎大吼道:「你胡說八道!我...我還...不可能,你在挑撥離間,虞慶會撈我的!我很快就能回京了!」

  虞迎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虞慶身上,根本不願相信向怡的話。

  向怡仰著頭道:「他若是還記得你是他哥哥,怎麼會連送你一程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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