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恆親王臉色自然不是一般的難看:「漸珩,許久不來皇叔府上做客,怎麼一來就著急走啊?」
大皇子道:「皇叔若是思念侄兒,明日天亮,侄兒再攜禮拜訪,今夜實在不是個好時機。」
大皇子說完,不顧恆親王的臉色,直接對王首領道:「王首領還不快快辦差?烏泱泱一群人站在這裡,攪擾了皇叔的清淨,我可饒不了你。」
王首領得了大皇子的話,不顧恆親王府的人阻攔,紛紛動作起來。
恆親王坐在椅子上,看著亂糟糟的府邸,臉色陰鬱,若湊近了,還會看到他額角冒著冷汗。
隨著搜查,王府府兵所有的甲冑都被取了出來,王首領清點了一下數目,不多不少,連同府兵身上穿起來的正好二百副,並未逾制。
事情難辦了。
王首領悄悄看了虞安歌一眼,這件事鬧到這種地步,誰都不好收場,這個虞爵爺首當其衝,必將獲大罪。
但虞安歌瞧著還是氣定神閒,站在那裡擦拭劍鞘,半點兒沒有闖下大禍的忐忑。
隨著龍翊衛搜查無果,都回歸王首領身邊,搜查的結果也一目了然。
恆親王先是大笑幾聲,而後看著王首領咬牙切齒道:「王首領可搜完了?」
恆親王不是傻子,在虞安歌第一次帶兵前來,逼他喚出府兵之後,便意識到聖上會對他產生疑心。
所以那些預逾制的甲冑,皆被他提前藏匿起來。
其實說句實話,王府的甲冑逾制個幾十副,都是稀鬆平常之事,先帝在時,今上的王府中便有五百府兵。
但先帝寬厚,不與今上計較,終釀成大禍,今上敏感多疑,便要用這逾制之物拿他錯處。
王首領一時訥訥無言,不知道如何作答,這樣的結果,聖上必定不會滿意的。
王首領不由再次把目光放到虞安歌身上,期待她能說出點兒什麼,化解眼下的困境。
恆親王又看向虞安歌道:「虞安和,你個巧言令色,禍亂朝綱的奸佞小人,本王今夜受辱,這便去宮門請旨,我不信到了這種地步,聖上還會偏袒於你!」
說著,恆親王就要起身,作勢要出王府,前往宮門。
大皇子心知虞安歌還會有後招,便攔住恆親王道:「皇叔息怒,這個時候宮門已經下鑰,您深夜前往,只怕要枯等到天亮,不如先好好歇息,明日早朝再請旨。」
恆親王鼻腔發出嗤聲,他故意走近虞安歌,低聲諷刺道:「爛招就是爛招,抓不到本王的錯處,就是聖上,也無法處置本王。」
這時,虞安歌看到魚書綁著恆親王的內侍過來。
虞安歌笑了:「恆親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恆親王眯起眼睛道:「什麼話?」
虞安歌道:「此地無銀三百兩。」
恆親王猛然回頭,看到被魚書綁過來的內侍道:「虞安和,你大膽!竟敢綁本王的人!」
那內侍臉上全是血,似乎是被私下用了刑,他嘴裡被塞著一個布團,流著淚,發出嗚嗚的聲音。
虞安歌笑道:「我的膽子一向很大,親王不是早就見識過了嗎?」
說著,虞安歌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走到魚書旁邊,聽魚書耳語一番。
大皇子和王首領都去看虞安歌,虞安歌道:「親王的內侍已經招了,知道逾制的甲冑都藏在了哪裡。」
怎麼可能?
那內侍對他忠心耿耿,且家人都捏在他手裡,就是死也不會招的。
恆親王在緊張之下,連忙看向王府的西南方向。
這一舉動,落在虞安歌眼裡,虞安歌低聲一笑:「我都說了,有一句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恆親王再回首,已經來不及了。
虞安歌道:「敢問王首領,王府的西南角是什麼地方,可搜查過了?」
王首領瞭然:「王府的西南角,是幾位郡主住的地方,的確不便搜查。」
虞安歌道:「那便勞煩王首領再去搜搜,逾制的甲冑,定在其中。」
虞安歌能夠肯定,王府的甲冑必然逾制,上次逼他現行,聖上也必然會派龍翊衛暗中探查。
所以這多出來的甲冑,肯定還藏在王府府邸。
虞安歌點破這一點,眼看著王首領帶著的龍翊衛躍躍欲試,就要往西南角去,恆親王終於穩不住了:「本王看誰敢!」
眾人腳步一停。
恆親王道:「後院乃是本王女兒所住之地,你們一群臭男人去搜她們的屋子,便是將本王的臉面往地上踩!」
虞安歌道:「剛剛龍翊衛搜查,恆親王可沒如此抗拒,莫非恆親王這是心虛了?」
恆親王瞬間對虞安歌破口大罵起來,末了,還提劍威脅道:「女子的名節比天大!你們誰敢污本王女兒的名節,本王殺了誰!」
那副樣子,不知道的,真要以為他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虞安歌站出來道:「恆親王在命人藏甲冑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到她們的名節嗎?」
恆親王看著虞安歌的眼神,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王首領目光深沉,他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並未讓人踏足西南角。
一來正常的父親,根本做不出來把甲冑藏到女兒院落里,這來來往往搬運的過程中,難保不會讓金嬌玉貴的女兒接觸到外男。
二來,若郡主院落里沒有甲冑,那前往搜查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難逃一死,郡主也不得不殉節。
一邊是咄咄逼人,冷嘲熱諷的虞安歌,一邊是一心護女,寸步不讓的恆親王。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這個時候,虞安歌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樣子,眼前這人是要把他給利用個徹底了。
可誰讓他今夜聽到動靜就出來了呢?
誰讓他將父皇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父皇確有收拾恆親王的打算呢?
大皇子深呼吸了一口氣,主動站出來道:「皇叔何須為這無禮的豎子震怒?她提的法子,的確不妥。」
恆親王知道他這侄兒不是個省油的燈,警惕地看向他。
果然,大皇子道:「不如這樣,我這個做哥哥的,前去堂妹的院落看一眼,倒不算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