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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唯願吾女,平安順遂

2024-10-24 15:41:0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奼紫道:「難道不是讓奴婢把肚子裡的孩子賴在衛公子頭上嗎?」

  「是,但不止如此。」

  虞安歌沖她勾勾手,耳語一番,奼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癱坐在地,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虞二爺那點兒微末手段,怎麼斗得過虞大公子?

  虞安歌道:「這事兒你若是做得好,我就大發慈悲,送你和你妹妹遠走他鄉,再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隱姓埋名,不需伏低做小,便能富足餘生。」

  奼紫眼中浮現出幾分希冀,這個條件開得太誘人了,甚至讓她產生一種柳暗花明的驚喜。

  可緊接著,虞安歌又道:「可是你若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到,我親手送你和你妹妹上西天。」

  恩威並施之下,奼紫徹底拜服,不敢再起半分異心。

  虞安歌一揮手,衣角在奼紫眼前划過:「下去吧。」

  魚書帶著始終未發一言,卻傷了手的嫣紅離開。

  雁帛看著奼紫進了衛元明睡覺的廂房,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奼紫就低著頭走了出來,對雁帛道:「雁帛姐姐,我記下了。」

  雁帛「嗯」了一聲,回去給虞安歌復命。

  「小姐,都辦妥了。就是嫣紅,可要把她先調回咱們的莊子上?」

  虞安歌將沾血的匕首擦了個乾淨,收回鞘中:「不必,就留在參微院。」

  陰謀能讓敵人栽跟頭,陽謀則能讓敵人栽了跟頭,卻還有苦說不出。

  「這一局,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雁帛似懂非懂點點頭。

  隔日,衛元明宿醉醒來,頭痛欲裂,他第一反應是趕緊摸摸懷裡的銀票,發現銀票一張也沒少,便鬆了口氣。

  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衣服什麼也沒缺,唯獨缺了腰帶,他在屋裡晃悠一圈,才從柜子里找出一根新腰帶繫上。

  出門後,恰好看到虞安歌也在院子裡,衛元明便做出憨厚的樣子撓撓頭:「表弟,昨天酒後失態,還睡你這兒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虞安歌看了一眼他的腰帶:「無妨,我也醉得不輕。表哥的腰帶沾了髒污,院子裡的侍女拿去扔了,表哥不會介意吧。」

  衛元明道:「一條腰帶罷了,扔了便扔了。」

  虞安歌微微一笑:「那就好。」

  衛元明一時有些看呆了,虞安和一個男人,眉眼都能好看到這種地步,虞安歌自然也是天資絕色。

  衛元明又想到衛水梅出的那個主意,便咽了一下口水,道:「過了這麼久了,表妹的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虞安歌道:「望春城來信,說是還有些不好。」

  衛元明一臉急切道:「怎麼這麼久了也不見好?哎呦,女兒家的病可千萬不能多拖,表弟不如把她接來,畢竟盛京的名醫多,總比望春城那個邊陲小鎮適合養身子。」

  虞安歌道:「多謝表哥關心,只是路途遙遠顛簸,還是讓她先留在望春城吧。」

  衛元明搓著手道:「表妹年紀不小了,該給她說說親了,你和虞伯伯都是男人,不方便插手,但婚事可以交給老夫人參謀一二。老夫人可是最疼你們兄妹呢。」

  虞安歌嘴角依然帶著笑意,但眼神愈發幽深。

  虞老夫人的確是疼惜他們兄妹呢,疼惜到她高燒不退,卻叫不來一個大夫,疼惜到一看見她,就貶低她沒禮數沒教養,上輩子,更是疼惜到哥哥死後,虞老夫人把二叔的孽種強認到哥哥名下。

  虞安歌道:「表哥說的是,我會好好考慮的。」

  衛元明一聽有戲,心中暗喜,連連點頭。

  虞安歌道:「還有一件事得跟表哥說說,過幾天祖母辦壽,看二叔三叔的意思,是要熱熱鬧鬧的過,表哥到時可別忘了給祖母送禮。」

  衛元明不疑有他:「那是自然!那天我再多跟你喝幾杯,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虞安歌道:「我等著。」

  衛元明走後,虞安歌帶著雁帛和魚書一路來到鬧市,進入了一間鏢局。

  那鏢局掌柜看到虞安歌,便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來:「公子是要送鏢還是取鏢?」

  虞安歌道:「取鏢。」

  掌柜道:「最近店裡新進了一批好貨,公子樓上請。」

  虞安歌隨他上了二樓,掌柜便給虞安歌鄭重行了一禮,然後捧出一個劍匣和一封信:「公子,大將軍和二小姐都來了信。」

  虞安歌大概猜到了劍匣里的東西,便率先打開了信。

  離開望春城之前,虞安歌給爹爹和哥哥都留了信,她編了一個謊言。

  她說自己女扮男裝出去遊玩,路遇南川王和京都使者,被錯認為哥哥,想要澄清,卻路遇「山匪」,一行人打散了,最終又在岐州府相遇。

  而那段時間,哥哥又跑出去避難,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蹤影,無奈之下,她只能將錯就錯。

  總而言之,她女扮男裝乃是不得已而為之,是南川王和京都使者心盲眼瞎,她不得不趕鴨子上架。

  但虞廷深諳自己女兒的性情,根本不相信她扯的謊。

  這封信的前半部分,虞廷嚴厲叱責了虞安歌的胡鬧妄為,罵她不知深淺,竟敢孤身闖龍潭虎穴。

  虞安歌甚至能從那渾厚而又力透紙背的字跡中,看得出來爹爹寫信時的怒火。

  而信的後半部分,卻是表達出對她「欺君」的深深擔憂,反覆告誡她要謹言慎行。

  虞廷能明白虞安歌冒充哥哥的目的,只是他無可奈何,信上寫著:「皇命難違,聖心難測。吾兒千萬,千萬,千萬慎重行事。」

  三個千萬道盡一個父親的牽掛,虞安歌看得到未來,虞廷看不到。

  他只知道,虞安歌這一更換,是為保護愚鈍的哥哥,保護無能的父親,保護神威軍不受聖上猜忌,保護望春城不受外敵入侵。

  可是她此生再難做回自己了。

  信的末尾,八尺男兒潸然淚下:「為父無能,上未能孝敬父母,中未能留住妻子,下未能保護兒女,實乃天下第一不孝不仁不親之徒。」

  「唯願吾女,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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