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當庭翻供

  宋懷臣一聽自己的女兒被關起來了，瞬間變了臉色。

  「王爺這是何意，這等事情與我女兒有何關係，你為何要苛待於她。」

  宋懷臣瞬間冒了火氣，兇巴巴的看著沈執川。

  沈執川搖頭，「並非本王想要刻意薄待她，是她情緒很激動，本王怕她會胡亂作為，眼前的局面若是再被打破，當真是回天乏術。」

  沈執川這會兒還是一副對宋清煙頗為保護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王爺心裡有數就好，小女自幼受不得為絲毫委屈，若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王爺，王爺便將她送回來，我這個當爹的管教她。」

  宋懷臣這話說得頗有些意味深長，沈執川聽了輕輕一笑，「丞相大人多慮了，事發突然，本王如此行徑不只是怕她會壞事，更怕她胡亂跑出王府，被有心人下手。」

  宋懷臣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其他的話也都不再說，二人將定罪之人的名單給定了下來，沈執川才匆匆回去。

  盛輓辭早已經安安穩穩的回了自己的盛府，只不過沈執川將宋清煙秘密軟禁在王府之中的消息悄悄的傳了出去。

  王府之中，甚至床剛剛回去就被下人急匆匆的帶去了關押宋清煙的小院兒。

  「王爺，你的決定是什麼？」屋子裡，宋清煙坐在桌邊，眼前的飯食一丁點都沒動過，她目光如水的看著沈執川，只等沈執川給自己一個答案。

  「本王的決定，王妃猜不到嗎？」沈執川順手脫了自己的外裳，坐在了桌前，臉色平靜淡定，沒有多餘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猜到了兩種選擇，不知道王爺的選擇是哪一種？」

  宋清煙還是沒有明說，只是靜靜的看著一桌吃食，拿起筷子夾了一樣放在自己面前。

  「你覺得本王會辜負你，要了你爹的性命，對嗎？」

  沈執川眼裡閃過失望，頗有一種不被信任的失落浮現於表面。

  宋清煙看著沈執川這一瞬間透露出來的一點點情緒，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想錯了。

  自己不應該這樣去想沈執川，不應該這樣不信任他。

  「那王爺是選擇讓我父親好好活著啦！」

  宋清煙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說話的語調都歡快起來。

  「本王是怕你擔心，胡亂跑出去被人暗算，才把你和啊梔一起關在府里。」

  沈執川一句解釋，就讓宋清煙徹底的相信了，心裡孩砸責怪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誤會沈執川，不過轉瞬間，這些責怪就全都被宋清煙歸咎到了盛輓辭的身上。

  若不是盛輓辭說了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也不會以為沈執川要決定拿走自己父親的性命。

  盛輓辭考慮了很久，對於宋懷臣這個人，盛輓辭一直都沒有把他太放在心上。

  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當年宮變的時候，這位左相可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知道，一件事情也沒有參與。

  可這些事情對於盛輓辭來說，全都是託詞而已。

  她早早就有所預料，只是一直在等機會，在等一個可以毫無顧忌的詢問的機會，只是這個機會得來會十分艱難。

  盛輓辭左思右想，不管是左相宋懷臣，還是陳將軍，只要讓自己找到機會，都可以在他們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現在這個機會就在眼前了，只要做法得當，就能讓自己抓到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轉天一大早，盛輓辭照常去上朝，出門的時候還晴空萬里，到了宮門口，陰雲便籠罩了上來。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有定數。

  朝堂之上，六個人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這六個人都是宋懷臣的麾下，他們都是宋懷臣的人，一個個的都跟在宋懷臣的身邊多年了。

  如今他們倒是成了這等大事的替罪羊。

  事情變成這般模樣，這六個人跪在大殿上，全都低著頭，誰也沒有說話，不管是什麼樣的罪名羅列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反駁。

  直到所有罪名羅列完畢，按律當斬的結果落在他們的身上，這些人才微微抬頭。

  「我不服，這些事情我通通沒有做過，我在軍中任職，除卻軍務，便是上戰場殺敵，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不願承擔，若是想要定我的罪，就要拿出確切的證據出來。」

  跪在最中間的那個將領滿眼平靜，眼神之中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恐懼，那雙眼睛仿佛是從鮮血之中洗禮出來的，根本看不出他身上的人性在何處。

  「臣等，皆如此。」

  剩下幾個人也是一樣，這般情況一處，朝堂之上一片譁然。

  沈執川滿眼驚訝的看向這六個人，轉而不解的看向宋懷臣。

  宋懷臣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同樣滿心不解，只不過他沒有看向任何人，而是抬頭望天，從這些話一說出口宋懷臣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他的這條命必然是保不住了。

  一直默默無聞的陳將軍卻勾起了笑容，目光好不避諱的落在宋懷臣的身上，緊接著又看向沈執川。

  滿朝文武都啞巴了，蕭諶也是蒙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已經反應過來，這是想要當堂翻供啊！

  「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下令徹查此事，你們已經簽了口供，現在又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蕭諶將憤怒表演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裡很想笑。

  「皇上明察，微臣是被推出來做替罪羊的，這些事情微臣一件都沒有做過，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服從軍令。」

  「可現在這樣的罪責落了下來，我等自知無從申辯，便只能在這個時候當庭翻供，謀求最後一條活路，不論是死是活，我等都已經為了自己盡過力了。」

  這樣一番慷慨陳詞讓蕭諶一頭霧水，目光從這幾個人的身上轉移到了一旁的宋懷臣身上。

  「左相，朕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人都是你的麾下才對啊！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