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悅於我

  沈執川冷冰冰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外頭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立刻調轉方向回去。

  盛輓辭一路狂奔，心裡焦急又恐懼，不知道是她心中過於憂慮，還是風太大迷了眼，淚珠一顆一顆的被風吹走。

  回了府中，盛輓辭將自己關在臥房裡，換了一聲衣裳，眼睛依舊紅紅的。

  不過多一會兒，沈執川如進自家後院兒一般，到了盛輓辭的面前。

  看著盛輓辭的眼睛，沈執川的煩躁越發濃厚，心底情緒翻湧，也恍然發現，小丫頭再怎麼堅強，終究是會落淚的。

  「微臣，見過王爺。」

  盛輓辭見到沈執川，板著臉行禮。

  「阿辭在怨怪本王。」

  沈執川朝著盛輓辭走過去，這並不是問話，是確認。

  盛輓辭立刻後退，保持著二人之間的距離，這份疏離感以往也有，今日格外明顯。

  「微臣不敢。」

  沈執川看著盛輓辭對自己的疏離，心口憋悶的那口氣快要炸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緒會被牽絆的如此明顯。

  「過來。」

  沈執川眼眸漆黑，看著盛輓辭對自己的疏離，他只想立刻想將這個女人規訓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哪怕是用最惡毒可怕的手段。

  盛輓辭抬頭看著沈執川，腳步沒動。

  「王爺有什麼吩咐？」

  盛輓辭不願靠近，這和公然對抗他沒有區別。

  沈執川心口火氣更勝，他有一種再也抓不住盛輓辭的無力感。

  「本王吩咐你過來。」

  沈執川黑著臉，上位者的氣勢早已填滿了這間屋子，積壓的每一絲空氣都有窒息的味道。

  盛輓辭上前兩步，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聽話，不管她此刻如何聽話，沈執川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二人之間那條鴻溝。

  「王爺有什麼吩咐？」

  盛輓辭這句話讓沈執川莫名的憤怒。

  「出了吩咐你辦事，難道就不能有別的？」

  沈執川怒極反笑，伸手將盛輓辭拽進了懷裡，緊緊抱住她的那一刻，才覺得剛剛那些感覺消退了不少。

  「王爺自重。」

  盛輓辭連忙從沈執川的懷裡掙脫出去，一張臉慘白，一雙微紅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沈執川咬著牙，轉身離開。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的很。

  盛輓辭胡亂抹了一把臉，立刻跑去書房寫信，親自喚來了鴿子將消息送出去。

  轉天盛輓辭如常上朝，病了的這幾天躲過不少事情，希和公主聯姻一事已經炒了好幾天，這樣的肥肉，任誰都想咬一口。

  偏生希和公主如今還在搖擺不定，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男子前去拋出誘惑，都被希和公主一一按下。似是在精心挑選。

  「行了行了，今天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散朝吧！監察使盛大人留下。」

  盛輓辭一人與退下的眾多朝臣反方向前進，跟著蕭諶去了御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召見，所為何事？」

  盛輓辭心裡也在琢磨，會不會是皇上查了自己，弟弟和奶娘會不會是被皇上劫走的。

  蕭諶一雙桃花眼停留在盛輓辭的臉上，看著盛輓辭這張已經恢復如初的臉，沒有了前幾日虛弱的模樣，他很是滿意。

  「盛卿大病初癒，沒有多歇息幾天就來上朝，朕當然是要親自慰問一番的。」

  蕭諶一步一步的靠近，只見勾了一下盛輓辭官袍的腰封，這動作雖然小，卻極為曖昧。

  盛輓辭心裡一陣無力。

  就是知道蕭諶這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微臣已經無礙，多謝皇上關心。」

  盛輓辭故意行禮，距離蕭諶又遠了一步。

  蕭諶眉頭微微一挑，似是心情都好極了。

  「還是盛卿更有趣，不如留在宮裡，給朕做一個隨身侍從如何？」

  蕭諶等著看盛輓辭的反應，可盛輓辭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要求在盛府的病床前已經提過了，被沈執川無情的拒絕，現在說這個，不過是嚇唬嚇唬自己罷了。

  「盛卿是不願意嗎？辜負君恩，可是要挨板子。」

  蕭諶依舊緊緊的盯著盛輓辭，眼眸之中的笑意已經褪去大半。

  「皇上說笑了，微臣怕帶壞了皇上，屆時王爺又該憂心皇上的課業了。」

  盛輓辭揚起了一個笑容，十分平和的看著蕭諶，偏偏說出來的話有幾分譏諷的味道。

  蕭諶聽到王爺這兩個字，笑容盡退，看著盛輓辭的目光猛然犀利如刀。

  只這一個眼神，就讓盛輓辭後悔了剛剛所說的話。

  畢竟是皇上啊！不能得罪，君王的威嚴終究是不可冒犯。

  盛輓辭收斂了笑容低下頭，可下一秒，蕭諶張揚的笑容浮現，手掌托住她的臉頰。

  「盛卿還真是與眾不同，不知道今日盛卿所穿的，是否還是落在朕這裡那件肚兜。」

  盛輓辭心中一緊，剛想退開就被蕭諶托住臉的那隻手勾住了脖子，另一隻手在她胸襟處的衣領撩撥。

  「盛卿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原本盛輓辭只是臉色微紅，這會兒卻是窘迫的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二人之間靠的這般近，盛輓辭心跳如擂鼓，身體的反應已經充分的出賣了她。

  「希和公主到！」

  就在盛輓辭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外面傳來通報的聲音，蕭諶才依依不捨的鬆了手。

  盛輓辭一片心驚，剛剛緋紅的臉色瞬間消退，立刻轉身面對牆壁調整呼吸，煞有介事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希和見過皇上。」

  希和公主進了御書房，端莊的朝著蕭諶行禮。

  盛輓辭心裡緊張的很，為了不讓人瞧出什麼端倪，一咬牙，轉身面對希和公主行禮。

  「微臣見過公主。」

  盛輓辭說完抬頭，與希和公主四目相對，眼前美麗端莊的女子與印象之中的那個小姑娘重疊。

  就在盛輓辭緊張的時候，希和公主朝著盛輓辭微微點頭，多看了盛輓辭幾眼。

  「這位大人看著倒是有幾分面善。」

  希和公主一開口，盛輓辭緊張的不得了，生怕她也如自己一般，將眼前的人與記憶之中的那個人重疊。

  「多謝公主，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