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情我願

  總有人喜歡潑冷水，就比如說現在。

  老闆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說不影響情緒是假的。我和柳如玉的注意力明顯被分散，想不被打擾都不成。

  「要不，你先接個電話？」我問。

  柳如玉咬著我的耳朵，輕聲喃喃道：「不管它！咱們繼續！」

  刺耳呱噪的鈴聲，一遍接著一遍響了，這邊手機鈴聲剛聽，那邊座機又開始瘋狂響了起來。

  柳如玉像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推開我，匆忙整理衣衫。

  臨門一腳遇到這一出，換誰不難受？

  我怔怔地看著她，習慣性地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儘量不讓自己出糗。

  「榮姐來了！」柳如玉壓低聲音提醒我一句，很快擺好打球姿勢。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襲緊身皮衣的榮姐突然出現在門口。

  我搞不懂她是來查崗還是查帳，看柳如玉那緊張模樣，好像很擔心被她撞到我倆親熱？難道，剛才那兩通電話就是打給她報信的？打電話的人是誰？該不會是李剛那個保安隊長吧？

  「不是說今天有事嗎？約會取消了？」

  柳如玉放下手中球桿，轉而去招呼榮姐，我站在一邊挺尷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懷疑這倆人是女同。

  「我沒打擾你們吧？」榮姐的視線從我身上一掃而過，很隨意地坐在老闆椅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沒有啊！柳經理想跟我賭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如實說道。

  柳如玉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噗嗤一笑道：「這個臭小子惹到青幫的林志超，過來求我幫忙擺平，我和他賭球賭的就是這事。榮榮你呀，來得剛剛好，省了我不少麻煩。」

  榮姐一聲冷笑，陰陽怪氣道：「你被他耍了！這小子剛加入五龍商會，又想腳踩兩條船來巴結你，還真是心眼活泛呢！」

  「我當然知道這事啦！正因為許武龍不管他的破事，他才來求我呢！」柳如玉調皮一笑道：「我剛才還埋怨他，當初不該拒絕你的橄欖枝呢！」

  榮姐訕笑道：「那是他沒眼光！在我手底下收帳，不比干燒烤來錢容易多了？」

  聽到這話，我後背直冒寒氣！

  這娘們咋啥事都知道呢？是有專門的情報網，還是特意盯著我？前者只能說明她消息靈通，神通廣大。後者明顯大事不妙啊！被她盯上了，我還有活路嗎？

  「我辜負了榮姐的美意，是自己沒出息。這次來求柳經理，也是病急亂投醫！對不起，打擾您二位了。我先回去了。」

  隨便找個藉口，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無疑是眼下最好的出路。

  榮姐看出我想溜，話鋒一轉道：「四海商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前提條件是，你要做我們四海的眼睛，牢牢盯住五龍商會的一舉一動！」

  這是要把我轉職成商業間諜？天！虧她想得出來。

  「榮姐，我剛加入五龍商會，那邊的人都不拿正眼瞧我，哪會給我商業情報啊！再說，我也真不是那塊料啊！」

  真是狐狸沒打著，平白惹了一身腥臊！

  好端端的，幹嘛叫我碰上這女瘟神啊！

  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換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知道，從小培養嘛！我也沒指望你能給我帶來什麼重要消息。」

  榮姐從手提箱裡掏出一萬塊錢，扔到桌面上，語氣不容置疑道：「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以後每月20號準時來取工資。」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我不是勇夫！我要做扶不起來的阿斗！鬼才想捲入他們四大商會之間的商業競爭！

  「我……能拒絕嗎？」我試探著問道。

  榮姐雙手拖著下巴，微微一笑道：「我聽說你的兩個朋友，都在這邊上班，你也不想他們失業吧？另外，青幫那邊的麻煩，你不是也需要人來替你擺平嗎？」

  好傢夥！我這兩條軟肋，好像被她死死拿捏住了。

  能把威脅的話，說得這麼迷人的，恐怕只有她這個妖孽了吧！平時像個千年寒冰塊似的，怎麼笑起來這麼勾人呢！

  一直沒開口的柳如玉，在旁邊沖我使了個眼色，而後笑道：「敢拒絕榮姐的人，沒有幾個。在你之前的那些，墳頭草都比你高了。你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榮姐的耐性吧？」

  這麼明顯的暗示，傻瓜都能聽懂了。

  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只要對面的人不威脅到我的人身安全，我絕對不會低頭！

  「謝謝榮姐！我一定努力當好臥底！」我上前拿起鈔票，塞進褲兜里，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忠心。

  「是商業間諜！」榮姐更正道，「我們都是正經生意人，沒你想像得那麼複雜！」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忙問道：「那林志超那邊……」

  「青幫的麻煩不用你管，我會派人替你處理好。另外，批發市場以後就是你的地盤，沒人敢動。有人想動你，隨時來找柳如玉，她會幫你解決。以後，你就是四海的人，時時刻刻都要銘記這一點！」

  榮姐是個話少的女人，我這個二五仔的加入，好像讓她很開心。怎麼說呢？就好像自己高攀不起的吳彥祖，突然過來投懷送抱，大概就是這感覺吧！我只能替她形容到這裡了。

  不管怎麼說，青幫的麻煩解決了，下一步就是在五龍商會那邊搞拆遷之前，解決市場裡的所有釘子戶，讓許武龍看看我到底有多強。

  一個不成熟的小計劃，逐漸在我頭腦里形成思維風暴。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賭球吧！」

  榮姐拎著手提箱，和我擦肩而過。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忍不住想入非非。早晚，我要將這個冰塊焐化拿下，讓她見識下超級大弟的強度和硬度！

  柳如玉一直送榮姐到走廊里，直到對方消失，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重新返回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給人發簡訊。同時，再次把房門鎖死。

  直接她發簡訊那人回完消息，她才興沖沖地撲到我懷裡，摟著我脖子嚶嚶道：「我們繼續！」

  柳如玉嘴裡呼出來的熱氣噴到我皮膚上，一陣酥麻痒痒。原本要推開她的手，順勢握住她的小蠻腰，這次直接把她推倒沙發上，直奔主題。

  襯衫扣子被拽落的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這次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