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邊城頭號靚仔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把我搞得挺不好意思的。

  本來就是嘮閒嗑，隨口一問的事，他們好像比我更當真了。

  「干就干！」

  我一拍桌子，大聲道：「先說好，賠了算你們的！我可沒錢還帳！」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圍上來湊錢。

  李威兄弟倆說他們手裡沒錢，紛紛把目光落在大老闆柳如玉身上，意思是想提前預支下工資。雖然他們還沒去人間天上上班，但已經簽過勞務合同，多少也算得上半個正式職工。

  柳如玉出手也大方，當即答應給他們倆一個提前預支兩千塊，這就是四千塊了。

  王紅梅出一千塊作為乾股，只拿分紅不參與其他經營方面的事。我也同意了。集資嘛，沒資格挑三揀四。

  大家湊完錢，紛紛把目光落在軍哥臉上。我知道他們心裡咋想的，不管怎麼說，軍哥都是我哥，有錢沒錢都得支持一下，不能看弟弟笑話。

  軍哥看著我空手套白狼拉來的五千塊投資，不負眾望地伸出五根手指，笑道：「我再給你拿五千塊啟動資金，不用還的那種。」

  「那不行！親兄弟明算帳，我當你入股了！」

  我在柳樹林夫婦的點菜簿上寫下軍哥的名字，這濃重的一筆，飽含著我們兄弟倆對未來的寄託。

  農村出來的孩子，能空手套白狼支撐起一個小攤子，放到啥時候說都挺牛比的。

  其實，我說不還錢也是逗他們的，真要做買賣賠了錢，欠上一屁股帳，想還也還不上。事先有個知會，也算我對他們的信任出資負責任！

  「斌子，你不會攜款跑路吧？一萬塊啊，可是一筆巨款了！」李威笑著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威脅我道：「你敢跑路，我就把你籃子嘎了下酒喝！你那玩意兒大，肯定大補！」

  「去尼瑪的！」

  我推開李威，準備趁熱打鐵，直接和柳樹林簽轉讓合同。這夫婦倆也沒料到，隨口一拉呱就把生意兌出去了，肉眼可見的不捨得，最終還是草擬一份轉讓合同，並在上邊簽了字。

  有柳如玉這個中間人，我也不擔心他們兩口子糊弄我，當場就把錢點過去了。

  「我怎麼覺得，是我出錢兌了我哥的攤子呢？以後你賺錢了，也得給我分紅乾股！」柳如玉咯咯笑著，眉眼間的溫柔，讓我不敢直視。

  這娘們太魅了，一顰一笑都扯著男人的花花腸子，勾得你時時刻刻心猿意馬！

  「成了！祝老弟天天發大財！」

  柳樹林收起合同，雙手握住我的手，如釋重負道：「換別人兌這小攤，我還真捨不得哩！要說你也算幫了我的大忙了，換我老婆意思，還要拖到生那天再回老家呢！」

  「大林哥，等你和嫂子生完孩子，想回來就回來，我雇你們當攤主！」

  我握緊柳樹林的手，對這個提攜我踏入商場的普通男人，報以無限感激。沒有他，我可能也禁不住KTV的高工資誘惑，跟著李剛一起替榮姐看場子去了。

  「行！你放心吧，哥肯定把手裡這些醃肉配方手把手教給你！」柳樹林環視四周，輕輕嘆氣道：「老邊城，我們夫妻倆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沒過多久，柳樹林因為晚期肺癌英年早逝，留下嫂子一拖二帶著倆孩子艱難生存。後來他們家老大初中輟學跑去緬馬跟我賺了一筆錢，又重操舊業干起燒烤這個老本行。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兌完燒烤攤的第二天，軍哥就走了。他的五千塊，連同他對我的寄託和期望疊加在一起放在我枕邊，連句正式告別的話都沒有。他也不希望我去車站送他，就這麼悄咪咪走了。

  我正式向二叔提出辭職，老頭子也挺樂意我走的，臨走前不但多給了我二百塊錢，還感謝我又替找了一個合適的小網管——蔣鵬。

  沒錯，熱衷遊戲和熱鬧的蔣鵬，接替了我的工作，成為網吧新一任網管。看著好像人員有變動，其實什麼都沒變。沒事時，我和李剛兄弟倆，依舊泡在網吧里，依舊上機不花錢。

  柳樹林用一周時間手把手教會我醃肉、餵料等一系列流程，還天天在旁邊盯著指點我火候問題。也不知道是他教的好，還是我學得快，沒用幾天就完全掌握了燒烤技術，還在夜市上小小火了一把。

  我也是做夢都沒想到，一個開燒烤攤的農村小伙，竟然靠著長相和一身腱子肉火出圈！我努力學習的燒烤技術竟然成了燒烤界輕描淡寫的一筆！

  一開始冷丁換老闆，生意不太好，靠著兄弟們幫忙，我自己也能維持。李威他們哥倆下班就來幫我忙活，雖然也偷吃了不少肉串，算下來還是幹得比吃得多。

  閒來無事，李威就開著同城群聊勾搭小妹，他和王紅梅的熱戀絲毫阻擋不住他在同城繼續勾搭妹子，周圍大學城裡的年輕貌美天真無邪的妹子們，就是他的主要勾搭對象。

  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勾搭小甜妹兒用的身份和照片都是我！

  那些被李威勾搭上手，吵著要線下見面的女生們，全都慕名而來找我！逼得我沒法子，只能戴上口罩繼續營業。

  卻沒想到，這一副黑色口罩，竟然把我顏值和銷售業績直接拉到巔峰。

  夏天搞燒烤，沒有一個燒烤師傅不是光著膀子的，我也不例外。要不是警查管得嚴，我連褲衩子都不想穿！

  天天守在炭火邊，烤的我蛋都快熟了！哪還顧得上形象問題。

  再說了，我又不是靠形象掙錢，我靠的是手藝啊！

  儘管我每天把這話掛在嘴邊，來燒烤攤上消費的，始終如一都是小女生。

  別人燒烤攤上的顧客都是紋龍畫虎的金鍊大哥配扒蒜小妹兒。唯獨我這一片坐滿嘰嘰喳喳的精神小妹兒。而我和李威，就好像牛郎店裡的牛郎，整天圍著這些個姑娘們轉。

  她們壓根就不在乎我烤出來的東西好吃不好吃，只想摸摸我的腹肌和大腿，順便加個聯繫方式偷窺我的私生活。

  燒烤攤一夜爆火，讓我「邊城頭號靚仔」的名聲迅速傳開。往日那些看不上我的人，一個接一個來找茬。其中就包括和我有過衝突的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