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共同進退

  「就你了！」

  我指著一個長相兇狠，胸口處有一道長長刀疤的光頭，他是這小撮花臂男的領頭羊，干倒他能替我省下不少事。

  「我曰！老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王八蛋！」光頭男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他們幾個採取圍攻戰術，幾乎同一時間把我圍住。手中揮鋼管的動作整齊劃一，看起來專業極了。

  我穩住心神，巧妙避開其中兩根鋼管，趁亂奪走一個矮子手裡的鋼管，反手就是一棒子。

  這一下，正中矮子的面門！

  又是一聲熟悉的慘叫，矮子敗下陣去。

  「小王八蛋，下手夠狠啊！」光頭男咬牙切齒道，「今兒三哥不卸你一條腿，我這三字倒過來寫！」

  還沒等他衝過來，一道瘦弱身影突然閃到我面前。

  「小傑！躲開！」

  我想推開他，已經來不及了，這小子動作比我還快，眨眼功夫就躥到光頭男跟前，手裡匕首毫不留情地架在他脖子上。

  「叫你的人滾。」

  胡偉傑冷冷地看著阿豪，壓根就沒把光頭放在眼裡。

  被無視的光頭感到前所未見的憤怒！他想反抗，又畏懼胡偉傑手裡的刀，只能斜眼看向阿豪。

  「呵！」

  阿豪一聲冷笑，瘋狂叫囂道：「有本事你捅他啊！狗雜種！嚇唬誰呢？你爺爺我，嚇大的！」

  站在他身邊的袁琪更加囂張，直接朝著胡偉傑豎起中指。「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威脅我豪哥？你也配？」

  這對狗男女好像不知道胡偉傑「胡一刀」的綽號怎麼來的！踩著人家底線瘋狂蹦迪！

  眼看著胡偉傑手起刀落就往光頭大動脈上扎，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搶在他落刀之前，抓住一部分刀柄，死死窩在手中。

  掌心被刀刃割破，鮮血噴濺而出。

  胡偉傑一臉茫然地看向我，完全不明白我為啥攔著他。

  我很慶幸自己出手及時，沒讓胡偉傑被那兩個狗東西的激將法影響做出錯事。

  「陳文斌！」

  宋亞楠一臉緊張地上前半步，滿是心疼地看著我流血的手掌，毫不猶豫地扯下脖子上的絲巾，過來替我包紮傷口。

  「撒手啊！你想疼死老子啊！」

  我苦笑一聲，趁著胡偉傑走神，從他手裡奪過匕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比我更緊張的是光頭，他像虛脫了似的癱倒在地，剛剛還和我們舞刀弄槍的那伙大花臂，見阿豪對他們的光頭老大如此不仁不義，當即收起武器，扶起光頭，二話不說上車走人。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我不發話，你們就敢走？信不信我立刻給我哥打電話？」

  不管阿豪如何威脅這夥人，他們都像沒聽見似的，一溜煙沒影兒了。

  臨走前，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眼中看出疑惑、感激、無奈和失望等情緒，這些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很難猜到，他為啥要看我這一眼。

  小平頭和光頭他們都是一個團隊的，見兄弟們都走了，他也跟著擰油門轟鳴而去。

  「哎！你們給我站住！豪哥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袁琪肉眼可見的慌了！

  她叫來這群人全跑了，只剩下她和阿豪還在這耍橫。

  我們這邊沒有任何損兵折將跡象，反而還出了兩個戰神胡偉傑、蔣鵬。

  如此實力懸殊，她嚇得臉都白了！

  「這幫垃圾！我就知道他們不靠譜！」

  阿豪在自己女人面前丟了面子，勢必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我都打算上前說兩句軟話，就這麼息事寧人了，他偏不服氣，當場拿起電話呼叫外援。

  「超哥，是我，你豪弟兒！我現在被一夥小混子堵在老化工廠這邊出不去了！對，東邊這個，不是西邊那家……行！弟兒等你啊！」

  掛斷電話，阿豪用指著我們這群人，目光兇狠道：「小比崽子，你們有種一個別跑！等我大哥派人過來，全把你們撂這！」

  「豪哥，你剛才是給超哥打電話嗎？我聽著好像是他呢！」袁琪試探著問了一句，見阿豪點頭承認後，立刻叉著腰，一臉驕傲道：「還是我豪哥面子大！」

  阿豪一臉得意道，「那是！我和林志超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自然比別人更重視一些！」

  稍作停頓，他冷笑著問我：「青幫林志超，社會我超哥，聽說過嗎？」

  我下意識看向李威，這群人裡邊，就屬他消息靈通。連他都搖頭表示不知道，那只能說明，這個超哥不太出名。

  「管他超不超的，來一個揍一個，打服了為止！」李威一臉囂張道：「我們有蔣鵬和胡偉傑兩位戰神，這哥倆就相當於社會人里的成小龍和李傑連，干他就完了！」

  看著氣焰囂張的李威哥倆，我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

  打贏了未必收得住手，打輸了原地收屍！

  人家是專業混社會的職業打手，我們幾個雜牌軍能贏的希望比再來一瓶還要艱難。

  既然兄弟們都沒有要跑路的意思，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死扛。

  趁著對方打手還沒到位，趕緊向宋亞楠交代後事。

  偏偏宋亞楠也不是省心的主兒，堅持留下來和我們共同進退。

  我無奈扶額，故意打趣她道：「你可能不太了解現在的情況，要是叫對面那幫B養的打贏了，咱們這些人，男的屁股開花，女的先奸後殺！」

  宋亞楠認真思考片刻後問我：「那要是咱們打贏了呢？也要這麼對待他們嗎？」

  「那是自然！江湖規矩不能破！」李威打趣道，「你要是願意入伙，我們就認你當大佬，怎麼處置他們都由你說了算！」

  宋亞楠垂眸想了半天，回應道：「你們幾個雖然弱了點，勝在夠朋友、講義氣。我收你們做小弟，也不是不可以……」

  我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的對話，連忙叫停道：「行了！這邊還沒動手呢，你們就別謀劃美好結局了。」

  宋亞楠白了我一眼，顯然對我這些喪氣發言很不滿。

  我越過他們看向蔣鵬和胡偉傑，暗示他們趁這空檔趕緊撤，別跟著我們在這死磕。

  說這話，我也是有些私心的。一旦這兩個頂樑柱臨陣逃脫，李威兄弟倆絕對立刻蔫，搞不好溜得比我還快。

  萬萬沒想到，胡偉傑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堅持要和我們共同進退。那個蔣鵬是姜幼楚安排來保護宋亞楠的，宋亞楠不走他也不肯走。

  我們幾個傻狗就這樣瑟瑟發抖地站在寒風中，看著三十幾個光著膀子，手持棒球棍的青年打手從麵包車裡下來，將我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