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哪有什麼意外，都是故意的！

  「額，她這兩天比較忙，過幾天就清閒了。」姜幼楚迅速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二叔來過，叫你回來給他打電話。我看那老頭子臉色不對，八成要訓人！」

  二叔時不時抽冷子來一趟，美其名曰是路過，其實就是來查我的崗。自始至終，他對我都沒那麼放心。

  「知道了。謝了啊！」

  我拿起電話，朝著姜幼楚抱拳致謝。那丫頭小辮子一甩，一臉傲嬌地出門，朝著對面馬路邊上的保時捷911走去。

  像她這種出身和家境的女孩，家裡電腦都是過萬的配置。來網吧不過就是圖著這裡的氣氛熱鬧罷了。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氛圍感特別舒適。

  「斌子，聽說你哥到了，我咋沒看見他人呢？」

  電話那頭傳來二叔打麻將的畫外音，他平時屁事沒有，職業打麻將。也不知道二嬸看上他什麼了，放著那麼多好男人不嫁，嫁他這麼一個老窩囊廢。

  「他去見戰友了！過幾天就能正式上崗。」我知道老傢伙話裡有話，就沒給他找軍哥麻煩的話茬。

  「哈，那行。我這邊有個朋友，想讓他家親戚來當網管。有你們哥倆在，我能用外人嗎？是不是？」

  停頓片刻，二叔繼續道：「你那個叫楚楚的朋友想找工作的話，叫她來找我，我安排她。那姑娘漂亮又懂事，我很喜歡……」

  也不知道二叔這個老色批對姜幼楚安的什麼心，我反正是沒慣著他，直接道明姜幼楚家裡賊有錢，出入都是保時捷911接送。

  二叔一聽這話，乾笑兩聲，立刻轉移話題。

  掛斷電話，我又和李剛他們聊了一會兒胡偉傑，打算抽空去找找他。

  天黑前，軍哥才風塵僕僕地歸來。

  進門第一件事，接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又坐在電風扇前吹起涼風。

  「剛哥，這位就是軍哥！沒他老人家使勁兒，你根本出不來！」

  李威馬屁精似地介紹起軍哥的身份，李剛立刻上前握住軍哥的手，一再表示感謝。

  軍哥微微一愣，而後看向我，那表情仿佛在說，李剛不是被喪彪送進局子了嗎？咋出來的？

  我本來沒想說這事，既然軍哥提了，我也不能不說。於是，一五一十地說起自己詐欺喪彪的經過。

  軍哥一臉訝異地看著我，驚嘆道：「行啊！真沒看出來，你小子，腦子還挺活泛！」

  我以為軍哥得訓我一頓，卻沒想到被他表揚了。那份發自他心底的認可，讓我臉上的開心根本藏不住。

  「豬油仔那邊我剛查出點眉目，他有個情人在西街開美髮店的，每周日他都去那裡過夜，雷打不動。咱們在那肯定能堵到他！明天就是周日，你們仨準備好了嗎？咱們晚上就行動！」

  看著軍哥志在必得的模樣，我也沒問他，究竟有啥辦法讓豬油仔還帳。

  哪成想，後來發生那些事，徹底打破他的滿盤計劃。

  按我的意思，等豬油仔的帳要完了，再去找那個胡偉傑算帳。反正也不是啥急事，沒必要忙三火四去找他。再者說了，他一個高中生，還能跑路不成？

  身為當事人的李威堅決不同意，用他的話說，就是一天都等不了。

  以前不知道誰捅了他還能忍，現在有眉頭了，必須立刻馬上去找胡偉傑那小子算帳。

  「斌子，這是我們哥倆的事，你不用跟著操心，我倆去去就回！我就不信，一個小比崽子，還能翻天不成！」

  李剛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大傻比，堪稱有勇無謀的典範！這邊剛從局子裡邊放回來，還沒隔夜，就犯老毛病了，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搞得自己跟著正經社會人似的。

  我勸不住這哥倆，也不能由著他倆去惹事。蔣鵬話說得非常明白，胡偉傑那小子就是個神經病，捅人就跟吃飯喝水似的，眉頭都不眨一下。萬一認錯了人，豈不是兩敗俱傷？

  「我跟你們去。」

  我沒敢跟軍哥說實話，只說跟李剛他們哥倆出去見個朋友。

  路上，我一再交代他們，千萬不要莽撞。對面還是個學生，充其量就是個打手，咱們問出幕後主謀就行，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

  李剛哥倆答應得挺痛快，也不知道往沒往心裡去。

  半個小時後。

  我們仨來到二中門口，撥通蔣鵬留下的那串號碼。

  等了半天，電話通了，聽背景聲挺嘈雜的，像是剛下課。

  「胡偉傑是嗎？我們是你媽的朋友，順路過來給你送點東西，你出來取一下。」

  我順口編了個謊，對面的胡偉傑深信不疑，當即表示出來取。

  「斌子，我發現你撒起謊來，臉不紅不白的。」

  李剛像沒牙老太太似的砸吧砸吧嘴，蹲在地上抽菸。我朝他屁股踢了一腳，示意他和李威去附近胡同里蹲著。

  「萬一叫那孩子看到咱們人多，掉頭跑了，誰能追上啊！」

  目送哥倆進了胡同，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為了不讓胡偉傑一眼認出我來，今兒出門特意戴了棒球帽和口罩，估計他應該不會有所警覺。

  「別動！」

  後腰處抵著一把硬傢伙，感覺像是匕首一類的。持刀人啥時候出現的，我根本沒發現。聽聲音，應該就是胡偉傑。

  「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胡偉傑聲音冰冷，像沒有感情的機器。

  我心裡挺納悶的，這小子咋就這麼警覺呢？

  心念電轉之際，趕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嘴裡賠笑道：「你看你這孩子咋這麼多疑呢？真是你媽讓我給你捎點東西……」

  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被胡偉傑強行打斷：「閉嘴吧！我媽三年沒聯繫我了！她讓你來給我送啥？送命嗎？」

  「弟弟，有話好好說，我真沒啥惡意，找你來就是問點事。」

  我嘴上說著寬慰的話，手上也沒閒著，趁著他不注意，反手奪過他手裡的東西，就往他脖頸大動脈上扎。

  胡偉傑沒料到我動作這麼快，一時呆愣在原地，眯著狹長的丹鳳眼，死死盯著我手裡的蝴蝶刀，眼皮都不眨一下。「喪彪派你來的？」

  他這麼一問，反倒把我問懵了。

  我主動摘下口罩和帽子，指著自己的臉，問他道：「你認識我不？」

  「認識，你是奔騰網吧的網管陳文斌。」胡偉傑的話，又讓我一驚！他既然認識我，咋可能扎錯人呢？

  胡偉傑一聲冷笑道：「你是來問我，為啥捅你朋友一刀吧？實話告訴你，喪彪讓我捅的。」

  看他毫不留情地出賣隊友，我苦笑著問他道：「你當初捅錯人，也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