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們擱這看啥呢？

  「兄弟們擱這看啥呢？」

  在我和宋亞楠被喪彪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圍住時。一身LV的李威，叼著紅塔山，從人群後面硬擠到前邊來。看見我被人圍毆，立刻扒開人群衝到前邊來。

  李威是李剛的堂弟，在隔壁金剛山燒烤城當服務員，人送外號癌錄威。只要他露面，必是一身假名牌。從頭到腳，都是明明白白的LV商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有錢。

  我以為李威是來找李剛的，一個勁兒地沖他擠眼睛搖頭，讓他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李剛這事搭進去我一個就得了，把他弟牽連進來沒有任何好處。

  「傻比！滾一邊去！」

  喪彪對眼前這個留著飛機頭的精神小伙沒有任何興趣，更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李威像喝了假酒似的，指著自己一身假大牌，向喪彪炫富。

  「看見沒？癌錄威！沒點元子，誰敢穿這大牌？給癌錄威個面子，放過斌子，咱以後就是朋友！」

  「朋你媽！」喪彪朝著李威的心口，猛踹一腳，仍覺得不解氣，又照著他左臉狠狠甩了一巴掌！

  「哪個褲襠沒夾住，冒出你這麼個der貨！大傻比，老子今天要不是有事忙，非打到你吃屎不可！」

  李威捂著臉頰，一臉詫異地看著喪彪。他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人不給癌錄威面子！這麼大的牌子，還不夠響亮嗎？

  「斌子，我哥呢？他幹啥去了？」

  李威不開口還好，他這一開口，我的小心臟立刻提到嗓子眼！

  「閉了！給你把你那臭嘴閉了！」

  眼看著傻狗往槍口上撞，我罵罵咧咧截住他的話頭，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好在喪彪沒把他當回事，也沒繼續往下追問。

  「滾蛋！」

  幾個小弟連推帶搡，把李威拉到一邊。

  餘下幾個人上前，對宋亞楠動手動腳。

  我把心一橫，出其不意地揮起棒球棍，朝他們腦瓜頂狠狠砸下去。

  他們沒料到我真敢動手，一個個抱頭鼠竄，一時竟忘了還手。

  我趁亂而上，一個大跳躥上前去，死死揪住喪彪的衣領子，順勢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再用棒球棍鎖住他的咽喉，威脅道：「叫你的人立刻滾蛋！」

  喪彪罵得賊難聽，根本不把我當回事。

  直到我用棒球棍，勒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才紅著臉，朝手下小弟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喪彪，我再說一遍，李剛的事和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算我求你了，別再找我麻煩，行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得罪喪彪對我沒有任何益處。

  我想服個軟，認個錯，哪怕再磕幾個頭矇混過關也行啊！

  可喪彪不這麼想，他恨得牙根直，說起話來，更是怨氣衝天。

  「小子，李剛的事，我可以不找你麻煩。玉扳指呢？那可是你打碎的！」喪彪精準無誤地抓住矛盾點，懟得我無話可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賠你就是了！一年賠不完，我賠你十年！大不了，我這輩子都給你打工！冤有頭，債有主，只求你別把無關人拉進來。」

  宋亞楠替我出頭不假，可她和我的關係，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非親非故的，怎麼好意思拉她下水？

  再說了，那可是五百萬，不是五十塊！

  這份人情，我還不起她。

  「求你放了宋亞楠，要打要殺沖我來！」

  深吸一口氣，我放下手中的棒球棍，再一次雙手抱頭跪在喪彪面前，任憑他發落。

  喪彪眼中浮現一抹陰鶩神色，他朝手下小弟使了個眼神，一夥兒蜂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

  看著雨點般的拳腳，瘋狂落在自己身上，我像煮熟的大蝦般，弓著身子護住要害位置。常年在農村挨打，這點力道根本算不得什麼。

  小學六年級那次，我被村長兒子吊在林子裡抽了三天三夜，差點被活活抽死，不也挺著熬過來了？這點皮外傷要不了我的命！

  「我說了，他的帳，我替他還。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宋亞楠秀眉深鎖，肉眼可見的憤怒了。

  她撿起我剛扔掉的棒球棍，雙手死死握住，在眾人面前比比劃劃。

  「靚女，哥哥的鐵棒好用嗎？哎，你這姿勢不對啊！還是讓哥哥教教你怎麼用著舒服吧！」

  一眾打手非但沒被她嚇到，還爭先恐後上前去扯她手裡的棒球棍，個別人還趁機揩她的油，占她便宜。

  喪彪看著宋亞楠被欺負，非但沒阻止手下，還跟著他們一起，對女孩動手動腳。

  被晾在一邊的我，好像沒了牙的老狗，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耳朵里聽著宋亞楠的呼救聲，我像一頭憤怒的雄獅，徹底失去理智，起身拿起吧檯上的水果刀，衝進人群中胡亂揮舞著。

  飛濺的血點，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的，只聽得耳邊慘叫聲不止。

  紅了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捅傷了誰，隨機逮到一個人，連捅了三四刀，總算把場面鎮住了。

  等我回過神來，低頭看向被按在身下的男人時，頓時傻眼了。

  我捅的人，竟然是喪彪！

  自幼打架，讓我下手很有分寸。

  即便喪彪被我捅成了血葫蘆，依然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我紮下去的每一刀，都完美避開了他的要害，甚至在下手之前，還故意攥住一部分刀身，使得刺入喪彪體內的刀尖，不足兩公分。

  刀刀染血，刀刀見洞，卻又刀刀不致命！

  這種捅法，源於我在農村多年的殺豬經驗。

  大伯是村裡的殺豬匠，以殺豬販肉為生。從小耳濡目染的我，還沒成年，就跟著他一起殺豬。

  玩刀這活兒，我絕對稱得上，業餘段位里的半職業選手。

  啊啊啊……

  喪彪慘叫連連，把網吧里的客人全都嚇跑了。他身邊的小弟急眼了，各個亮出蝴蝶刀，對著我比比劃劃。

  看他們的神色，像要動真格的了。

  「小心啊！」

  站在我身邊不遠處的宋亞楠小臉煞白，嘴唇直哆嗦，卻沒有要逃跑後退的意思。

  她是我見過的女孩里，最勇敢、最講義氣的一個。

  不像角落裡的劉玲，一早就被嚇尿了褲子，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傻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念叨道：「血……好多血啊……」

  「住手！」

  門口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滿臉是血的我，抬頭看過去，遠遠就看見一個模糊身影，帶著幾個花臂大哥，匆匆忙忙從外邊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