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邱天竟是女孩子？！

  年輕的警員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又看向一旁的李隊長，李隊長朝他點點頭：「這是真川來得刑隊長，刑隊長在臨川的時候，你就聽他的安排！」

  「是，李隊！」年輕的警員對著李隊長敬禮後也轉向著刑真敬了個禮，「刑隊好！我是臨川警局第一支隊隊員吳楠，請多指教！」

  「刑真！」

  「葉青」

  「指教談不上，小吳同志，我們先去平安村見知情老奶奶吧！」

  「好的！刑隊長請跟我來！」小吳同志領著刑真他們來到停車場的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前，「刑隊，葉同志，請上車！上車安西鎮平安村離這裡有六十多公里，我們得開車去！」

  「你這車怎麼回事？破成這樣？還能開嘛？」葉青看著眼前的小破車，驚得目瞪口呆，小破車車前頭的保險槓掉了下來，一邊的車燈罩也碎著，「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這車開成這樣的?」

  「我剛拿駕照沒幾天，第一次開那麼遠的路所以一不小心車就…」吳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這車是有點破了，不過還能開，我就是這麼開回來的！你要不信，我開給你看！」說完吳楠就打算上車，被身後的刑真一把拉住：「坐我的車吧！」

  刑真領著吳楠來到自己的車前，吳楠剛想坐駕駛位就被葉青搶了先，葉青一臉驚恐地對著吳楠說：「你...坐後頭去！」吳楠看了一眼刑真，刑真朝他點點頭，然後對著葉青說，「你！坐副駕駛去！」

  「不是吧，老大，我這不比他好太多了啊，這一路我也開過來的啊...」葉青一臉的難以置信。

  刑真慢慢拉下他，「乖，坐副駕駛去！」葉青不情不願的離開駕駛位，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坐上駕駛位，點火，打開導航，輸入了安西鎮平安村，「邢隊，導航位置不太準，只能到達附近，後邊都是小路，導航就沒了，得我指路，要不我坐副駕駛去？」

  「好，那你過來坐。」等吳楠跟葉青換好位置後，車便緩緩出發了，「小吳同志，你能講講是怎麼查到這個老奶奶的嘛，這麼久都沒有聽到有邱天的消息？」

  「回刑隊，我們第一次接到你們消息的時候，便將所有叫邱天的人的資料全部發了過去，後來收到你們的回覆說都對不上，之後我們李隊就讓我們查有麼有改名的，後來又查了一堆改名前的人，失蹤的名單，都沒有跟你們要的邱天對的上的，於是我們李隊就猜測有可能邱天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假的，索性就不讓我們再查名字了，然後便讓我們用最笨的方法，直接將照片發放到各個鎮上村委會，讓各地的派出所，跟村委會的人員一起尋找，看看有沒有認識的照片上的人，一連10天都沒收到有用的消息，這不今天一早我收到安西鎮平安村的居委會的消息，說好像覺得照片上人眼熟，但是大家都叫不出名字，於是居委會的同志去了村里年長的幾位居民家，這幾位居民有的年紀太大了，有的換了老年痴呆，後來在去最後一位老奶奶家時，就在路上遇到了，她一看照片就叫出了名字，然後居委會的同志立馬通知到我們警局來了，不過說來也真是巧，你們一來，好消息就到了！」

  「原來如此！」

  「刑隊長，等下過了前面的路口右轉後便都是田野，就沒有大路了，只有能過一輛車的小路，而且小路兩邊都是渠道，你要小心，還有良田特別多，然後小路的分叉口也特別多，所以我們慢慢開，我讓轉哪就轉哪。」

  「好的。」隨著刑真的話音剛落，車便開使第一個右轉彎，「哇塞！這麼多田！」葉青看到眼前一片一片的良田，不驚發出了感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田，而且還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刑隊長，前面的小木樁的地方左轉，然後過兩個田壩，再右轉，然後開到幾個並列在一起的墳頭的地方，右轉再開兩個田壩，就到村子路口了。」

  「好的。」刑真按照吳楠的指揮很快便開到了村口，村口有顆老槐樹，槐樹上掛著平安村的牌子，槐樹下有一個小石桌，石桌旁還有幾個樹墩做成的凳子，葉青看著進村的路很是寬敞，便好奇起來：「則為什麼這村裡的路倒是比外面的路寬敞那麼多？」

  「聽局裡的老同志說，這村里原來是有條河的，後來不知怎麼便填了起來。然後路就變寬了。」

  「村裡的居委會在哪裡？」

  「進村之後第一個掛紅布條的地方就是村委會。」

  刑真開車緩緩進入村內，一路上，兩側的小樓房很是別致，只是奇怪的是很多都大門緊閉，像是許久未有人居住的樣子，「小吳同志，這個村莊怎麼沒什麼人？」

  「老村子，基本沒什麼年輕人了，只剩老年人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臨川不比真川富裕，我們這全靠古鎮維持，靠著外地人來旅遊掙錢，但是古鎮也就那麼幾個，這個村現在還好，靠著旁邊的古鎮還算好的，你們一路走來看到不少小樓房吧。」

  葉青點點頭，小同志又開口了，「只有靠近古鎮的周邊小村莊建了不少小樓房，遠一點的還有不少小村莊窮得很，只是小平房，還有的茅草屋也有呢！」

  說著說著，刑真他們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紅布條，就在這時有個短髮的中年女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刑真停車，按下車窗，那中年女人快步走到車窗前：「你好，請問是臨川警局過來的警官嗎，我是平安村的婦女主任薛蘭。」

  「你好，我們是從警局過來的，來找一下邱城的知情者。」

  「好的，同志你好，麻煩你把車停居委會門口，我們步行去找劉奶奶。」刑真停好車後，一行人便來到村子最里端的一個老式樓房前，「劉奶奶！劉奶奶！在家嗎？」薛蘭開始扯著大嗓門喊著。許久一個穿著格子褂子的白髮老奶奶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從屋後走了過來，她努力地抬起頭望著刑真一行人，最後視線定在了薛蘭身上，老奶奶咧開嘴：「薛主任，是不是我兒子又給我寄東西啦？」

  「是的是的！」薛蘭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老奶奶，老奶奶樂呵呵地接過信封就拆開將裡邊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疊鈔票，她小心翼翼的點著鈔票，點完之後又小心翼翼的裝進信封然後揣胸口。這時薛蘭又開口了，「劉奶奶，這邊幾位都是市里來的領導，他們找您問點事情。」

  「市里來的領導啊，那塊進屋坐，我給你們倒點茶。」劉奶奶著急忙慌的招呼著刑真他們進屋，「進去吧。」薛蘭同他們說，說罷邊領著他們進了屋子，屋子裡簡單整潔，一個小飯桌，幾張小板凳，唯一讓人震撼的是，客廳正對大門的牆邊是一個大的長櫃，長柜上擺了三張年輕的遺照，遺照上清一色的穿著軍裝的男子，這時葉青偷偷問薛蘭，「薛主任，那些照片是？」

  「劉奶奶的丈夫跟兒子，丈夫是在參加抗戰的時候犧牲了，兒子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那您剛剛給她的信封？」

  「國家給的，老奶奶別的事情都很清醒，唯獨他丈夫兒子的事就範糊塗，至今一直以為兒子還在外執行任務呢。」

  「所以我們每次過來就說是他兒子寄回來的，全當給她留個念想。」聽完薛蘭的話，葉青鼻子有些酸酸的，這時，老奶奶那了個茶壺過來，讓後從桌上拿起一次性的杯子，分別給刑真他們倒了點水，本來葉青想幫忙的，但是被薛蘭制止了，「你讓她弄，你幫她，她會生氣，老奶奶不愛別人幫助她，她說自己的丈夫兒子都報效國家，自己也不能拖後腿，所以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

  老奶奶忙了一圈後，又端來幾碟子點心跟瓜子後，便也坐在了桌子邊兒，「市里來的領導想問我點什麼事情啊？」

  刑真從懷裡掏出一張大照片遞給老奶奶，「劉奶奶，聽說您認識照片上的人？」

  劉奶奶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下，「對，認識，第一次看的時候還給認錯了，以為是老子，沒想到是小子，哈哈哈！」老奶奶很是幽默地逗笑了葉青他們。」

  「您能跟我們仔細說說照片上的人，以及他家人的事嗎。」

  「可以啊。」老奶奶又看著手裡的照片，「真是跟他爸長得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老奶奶說著先是很感嘆的笑了笑，隨後又嘆了口氣，眼裡泛著淚花，「哎，這孩子呀，真是命苦哦！他爸爸邱城也是命苦哦，攤上那樣一對父母...」

  「那樣一對父母？我聽說這個邱城是自殺了？當年到底反生了什麼事？」

  「對，是自殺，投河了，本來我們村就在家門口有條河，自從出了那時就填了。本來啊，邱城家是我們村里數一數二的富戶，你看隔壁那個青色的磚瓦房，在當年可是頭一份，大家可眼紅呢，全是靠著邱城建起來的，邱城這孩子長得很正氣，雙眼皮，國字臉，又會做生意，把家裡搞得紅紅火火的，後來邱城快28了，還沒說媳婦，他父母便著急找人相親，雖說年紀大了點，但是也架不住人家長得帥又有錢，多少小姑娘想嫁給他，後來經人介紹相了隔壁村的村花曉蓉，這個曉蓉家裡也挺富裕，還是個知識分子，是個大學生，很是吃香，就是那就也跟邱城一樣的大，不過這兩也是緣分剛好看對眼兒了，於是兩人便結了婚，婚後第一年有了第一個孩子，按理說這樣的日子應該很好過，可是偏偏就有人作妖...」

  1993年秋安西鎮平安村

  「你個糟老頭子，做什麼啊，躺這挺屍，還不去田裡割草餵豬去！」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用腳踢著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搭理她，繼續挺屍，女人就直接把杯子掀了，男人便跳了起來，說女人神經病，女人聽後便破口罵起來，之久兩人又是摔碟子又是摔碗的鬧個沒停...

  「相公，婆婆公公又開始鬧了！」年輕女人挺著這個大肚子，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對著正在雕刻木頭搖籃的年輕男人無奈的訴說著。

  男人安撫著她，「等你生完這個孩子，做完月子，我們就分家，東邊到時候先建兩間房，我們搬過去，這裡就留給他們老兩口。」

  「好的，聽相公的。」

  「小城啊，你爸爸又開始摔東西了，馬上要動手打你媽媽了，你還不出來幫忙啊！難不成要看你媽媽被活活打死？」屋外的女子乾嚎著。

  年輕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別出來，看好陽陽，我出去看看。」

  中年女人見年輕男人出來了，便立馬跑到他身邊去，然後對著後邊的男人叫囂著，「我兒子在這，你打我一下試試！」

  「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麼滴。」男人說完就過去拉女人，年輕男人攔著，就這樣推搡著，最後中年男人手裡的棍子落到了年輕男人身上，男人還沒出聲，中年女人就叫喚起來，「邱員，你眼睛瞎了，你打兒子做什麼？你是不是有病！」

  「你個臭婆娘。要不是你。我能打到邱城？」

  屋裡的年輕女人一聽相公被打了，便著急忙慌出來看，一出來就被逃竄的中年女人撞倒了，之後便開始肚子痛，邱城急忙把妻子抱上板車推著送去醫院絲毫沒管後邊還在爭吵的男女，等邱城從醫院帶回妻子後，老兩口看到媳婦懷裡還抱著個孩子，他們上前看了一下孩子，黢黑黢黑的，跟個小黑炭似的，中年女人很是開心地翻看著小黑炭的私處，瞬間臉上大變，然後將孩子扔給邱城，氣呼呼地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邱城跟媳婦，從此後，中年女人總是對著邱城夫婦兩個冷嘲熱諷，罵罵咧咧，後來有次竟還想把小黑炭扔井裡，好在被來探望的姑姑搶了回來，至此年輕的夫妻跟年長的夫妻之間關係惡劣加劇...

  2012年安西鎮平安村

  「在小黑炭七八個月的時候，有一天邱城上工一條腿受傷了，被人送回來了，後來修養了幾天，能下地走路了，就去村邊老槐樹下看人家打牌玩，後來回到家裡說餓了，然後他媳婦就給他煎了兩顆雞蛋吃，就為了這兩雞蛋！老婆子又開始罵起來，意思就是，雞蛋貴，拿出去賣錢，一天吃一個就好了，還吃兩個，嬌氣！後來又催著讓去上工回來上交工資，他媳婦沒忍住，就回了嘴，說身體沒養好，怎麼幹活，自己家又不是窮得不能吃飯了，總得先把男人身體養好，才能賺錢啊，然後老婆子變本加厲了，就說你們好吃懶做，心腸黑，不給邱家傳宗接代，還說邱城偷懶，不幫著幹活，還去看別人打牌…反正是越說越難聽，之後邱城被說得特別生氣，轉頭就投了門口的大河，他媳婦當時就呼喊著叫人救命，老婆子倒是嚇傻了攤地上了，等被救上來後，早沒氣了，他媳婦不信，就請了輛三輪車，送去了鎮上醫院，醫生也說晚了…唉，多可惜啊，就這麼一個獨苗，也挺會賺錢，就這麼沒了。」

  「老奶奶，你說邱城再生了兩個女孩之後便投河了，那邱天怎麼來得？莫不是邱城的孩子？」葉青問道。

  「什麼？怎麼不是邱城的孩子，他們爺倆長的一模一樣，怎麼不是？」

  「不對！不對！可是邱天明明是個男孩子啊！」葉青一頭霧水。

  「小天是男孩？領導你搞錯了吧！小天是女孩啊！就是那個小黑炭哪！」

  「什麼？！邱天竟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