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美中不足

  爺爺下葬，程家一切恢復平靜。

  程驍和秦葭沒有立即回金陵，謝逅也沒有立即回大鵝。

  他們都住進「湖光山色」的別墅里。

  中午，程驍給苑文舉打電話：「苑主任，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的苑文舉笑道：「程總有約，我隨時都有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後排！」

  身為市委書記的大秘，苑文舉的一切活動都要看一把手有沒有安排，所以，他說的「隨時都有空」，只是現在有空。

  「那就今晚吧！」程驍明白苑文舉的意思，立即把約會敲定，「我知道有個館子，味道不錯。這樣吧，你幾點下班，我開車去接你！」

  苑文舉想了想：「晚上六點，你來市委大院！」

  程驍又說：「我能不能帶個人？」

  「帶誰？」

  「雲龍區的副區長，劉川！」

  「就是前劉副市長的公子？」

  「對，就是他，他是我的朋友！」

  苑文舉猶豫一下：「好，帶上他，大家一起聊聊！」

  這邊約會敲定，程驍接著又給劉川打去電話：「川哥，我跟苑文舉說了，帶你一起吃飯，你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忙不過來吧！」

  劉川聽了，急忙說道：「再重要也不如陪兄弟你吃飯重要！你說吧，在哪裡吃？」

  「就去年你帶我去的那個小館，我覺得就不錯！」

  去年他去京城與謝逅見面，回來後被劉川帶到雲龍區政府附近的一個無名小館裡吃飯，那個風情萬種的杜老闆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劉川笑道：「兄弟，你不會是看上人家杜老闆了吧？如果別人看上她，我一句話都不說。唯獨你不行，我一直把葭葭當成自己的親妹妹！」

  程驍反問道：「杜老闆再好，有我的葭葭好嗎？」

  「兄弟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就給杜老闆打電話訂個房間，六點之前，我先過去等你們！」

  「那就這麼說定了！」

  程驍打電話約飯局的時候，秦葭和謝逅就在旁邊聽著。

  他的電話打完，秦葭說道：「哥哥，你晚上少喝點，謝謝遠道而來，今晚你要繼續侍寢！」

  謝逅則笑道：「葭葭別瞎說！今天晚上是我侍寢，服侍毛蛋兒哥！」

  程驍笑道：「還是謝謝的覺悟高，葭葭你要學著點！」

  他的話剛說完，秦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是不是上次我咬得還不夠疼！」

  上次他從大鵝回來，被秦葭咬一口，傷疤到現在還在呢！

  謝逅也拉住程驍的另一條胳膊，將他接在沙發上，兩人同時「蹂躪」程驍的屁股。

  下午五點半，程驍開車從家裡出來，來到市委大樓前，給苑文舉發一條簡訊。

  不到十分鐘，苑文舉就出現在大樓前，程驍一按喇叭，他立即來到車邊，拉開副駕坐進來。

  「不說六點嗎？」程驍笑道，「我有的是耐心，多等一會兒沒問題的！」

  苑文舉也笑道：「書記聽說我要跟程總吃飯，批准我提前下班！」

  程驍心想：「看來，苑大秘跟我吃飯，事先要向一把手報備。」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替我謝謝書記大人！」

  苑文舉說道：「要不，你親自上去致謝吧！」

  程驍連連搖頭：「今天不合適，下次吧！」

  苑文舉繫上安全帶：「下次最好能把李超人的二公子也請來玩玩！上次，書記請他們吃飯，表達希望他們來投資的願望，可是，結果很不理想！」

  其實，就是苑文舉不說，程驍也知道書記的意思。

  書記與李二公子一點交情也沒有，平白無故地請人家吃飯，不就是希望人家來當地投資的嘛！

  可是，投資是需要拿出真金白銀的，只要李擇海不願意，程驍總不能替他掏出。

  程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書記大人心系彭城發展，的確讓人感動。但是，李二公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接著，他就把年前為「跑團」剪彩遇到於江搗亂，李擇海被於江惹惱，一氣之下從魔都某區撤資的經過說了一遍。

  苑文舉聽得目瞪口呆：「像他們這種大富豪，隨便投一下，都是大手筆，怎麼能說撤就撤？」

  程驍苦笑一下：「錢多，任性！」

  接著，他又說道：「我們彭城的官員也很任性，比如……」

  他故意停頓一下。

  「比如誰……」

  程驍毫不客氣地就把王局長給拋了出來。

  苑文舉說道：「城管局長，姓王？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程驍笑道：「他要是不被抓，我也不敢說！萬一我提了哪個還在任的幹部，你回去跟書記一說，那個人又倒霉了！」

  苑文舉訕訕一笑：「這倒不至於，我們整頓幹部作風，都是按照規章制度來的！」

  說話間，他們來到劉川上次請客的那個的胡同前。

  程驍把車停在一邊，和苑文舉並肩走進胡同。

  他們剛進院子，劉川就迎了上來：「苑主任，裡邊請！」

  劉川的身邊站著一個旗袍美女，正是那個讓程驍都覺得還不錯的杜老闆。

  一年多不見，杜老闆風采更勝往昔。

  苑文舉問道：「這位美女是……」

  劉川立即給他介紹：「這是此間的老闆，姓杜。待會兒杜老闆會來給苑主任敬酒！」

  杜老闆嫣然一笑：「苑主任，程總，你們先去包間。我這邊安排一下，今天晚上陪苑主任和程總一醉方休！」

  苑文舉見過的美女不少，有的比杜老闆更迷人，不過，那樣的美女一般都陪伴在大人物的身邊，他只是一個秘書，對於那樣的美女只能看看而已。

  不知道杜老闆是不是可以讓他一親芳澤呢？

  程驍笑道：「杜老闆，你只要陪苑主任一醉方休就行了！我家就在彭城，只要我喝了酒，媳婦就會來接我！」

  杜老闆拋過來一個媚眼：「程總別害怕，我是不會讓尊夫人吃醋的！今晚我只陪苑主任！」

  苑文舉聽得骨頭都酥了。

  三人走進包間，涼菜已經備好，劉川開了「茅台」，大家開喝。

  幾杯酒下肚，劉川和苑文舉的關係就拉近了。

  「苑主任，我哪天能去向書記匯報工作？」

  「我跟書記說一聲，約個時間，給你打電話！」

  所謂的匯報工作，就是一個表示忠誠的過程。

  這位書記剛調來不久，如果不出意外，他在彭城能待上四五年。

  而劉川只要能夠取得書記的信任，這四五年的時間，足以從副區長升至常務副區長，直到區長。

  三十多歲的區長，放眼全省，也不多啊！

  程驍和苑文舉喝了幾杯，基本就看他們兩個表演。

  一瓶「茅台」剛喝完，杜老闆就推門進來。

  「沒有打擾三位談正事吧？」杜老闆笑道。

  劉川站起來，指著苑文舉身邊的位子：「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還談什么正事？放鬆放鬆而已！菜好酒好，只可惜美中不足啊！」

  杜老闆忙問：「還差什麼？」

  程驍笑道：「有醇酒而無美人！差的就是你杜老闆！」

  杜老闆嫣然一笑：「我這不是來了嘛！」

  說著，她大大方方地坐在苑文舉的身邊，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地舉到苑文舉的面前：「我敬苑主任一杯！」

  苑文舉急忙舉杯：「互敬、互敬！」

  接下來，房間裡就只有杜老闆一個人表演了。

  杜老闆肯定是早就從劉川口中知道苑文舉是什麼人，因此曲意逢迎，巧笑嫣然，把苑文舉弄得神魂顛倒。

  程驍不想再喝下去，他拿出手機，暗中給秦葭發了一條簡訊：「來接我，春風路！」

  秦葭很快回覆：「謝謝已經開車去了！」

  程驍立即拿出手機晃了晃：「苑主任、川哥、杜老闆，我媳婦來接我了，我先走一步！」

  苑文舉意猶未盡：「程總再坐一會兒嘛！」

  劉川則站了起來：「我送送程總！」

  苑文舉也想站起來，卻被杜老闆又拉著坐回椅上。

  程驍和劉川走出房間：「川哥，我走了，你回去再喝幾杯！」

  「喝什么喝？我跟你一起走，你嫂子已經在外面等我了！」

  劉川和韓敏戀愛後，前兩年低調結婚，只是領個證，喜酒都沒擺。韓敏現在的職務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

  程驍回頭看向剛才的包間，又聯想到苑文舉和杜老闆的神態：「我們成拉皮條的了！」

  劉川說道：「官場上，各取所需，一切正常！」

  二人走出小院，劉川才小聲說道：「杜老闆的弟弟想包個工程，找我幫忙。我可不想插手，一旦這個工程出什麼紕漏，我擔不起這個責任！於是，我就介紹她跟苑大秘認識。至於她能不能把苑秘書拿下，那就看她的本事了。成不成，都與我無關！」

  程驍突然想起丁海洋：「這個倒霉蛋不就是因為女朋友的哥哥做了個豆腐渣工程，最終把他接下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