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命運面前，太過悲哀。

  唐惟都不知道自己維持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多久，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這冗長的時間流逝里，他腦海里翻天覆地地都是過去蘇顏如何小心翼翼在他身後存活。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剩下了。

  唐惟來的時候做好了決定，要好好和蘇顏說清楚，可是沒想到迎接他的是這樣致命的打擊。

  說清楚……？如何說清楚，她連記都記不清了。

  唐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床上昏睡過去的，疲憊和痛苦一起襲來將他擊垮了，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在黑暗中下墜，如同落水了一般，拼命掙扎，然而徒勞無功。

  失去意識前，如瀕死之人迴光返照似的，腦海里竟是五歲薄顏那張臉。

  不管你是薄顏，還是蘇顏。

  求求你。

  求求你。

  不要——

  不要離開我。

  ******

  唐惟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都已經黑了，他沒想到自己能睡這麼久，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太陽穴附近傳來隱隱的痛意。

  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行李還是整齊的放在外面門邊，他看了一眼放在邊上的手機，發現有好多人給自己發了消息。

  打開根據地的app，發現那群同伴都在線，並且聊了好多，就等著他去下達任務，一年一度的視察活動要開始了，到時候榮南肯定得從大本營里出來，營造出一股很親民的形象來開各種發布會，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動身的時候。

  天氣越來越冷，仿佛昭示著什麼即將拉開序幕。

  唐惟皺了皺眉頭，給榊原黑澤打了個電話，「資料準備得怎麼樣了？」

  「你解決完和顏顏的事情就跟我說，我們找個時間深入一下他們的大本營，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榊原黑澤的聲音倒是聽起來依舊銳利，「企圖操控幾大世家，榮南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或許早有準備，我們得小心。」

  唐惟抿唇，說完這話清了清嗓子，正好對面榊原黑澤說，「你和蘇顏……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

  唐惟自嘲地笑，「我所擁有的一切，通通都失去了。」

  有的時候唐惟在想，蘇顏都不愛他了，那麼他如此拼盡全力去和榮南抗衡，意義又在哪呢。

  他想還她清白，想替她出氣，想為了他們過去受的苦討一個說法，而如今蘇顏都忘了，他做這些又有什麼用。

  「不能這樣想，我明天來找你，關於在發布會上黑客榮南他們程序的事情還有些東西要和你確認一下。」榊原黑澤在對面深呼吸，「唐惟，這個世界需要我們去做一次顛覆，如果放任榮南不管，這一次被摧毀的是你們，下一次，還會有別人的。」

  他不消失，就會有無數世家的下一代被繼續操控，被扭曲人生，一代一代的人被迫互相仇恨，在無法知曉的真相里互相傷害，只有讓榮南消失——

  這種殘忍的循環才會結束。

  「我不想看見下一個唐惟或是下一個蘇顏。」榊原黑澤的眼裡像是有什麼絕望翻天覆地倒過來，「在這命運面前，我們，都是悲哀的受害者。」

  沒有人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