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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2024-10-22 16:52:35 作者: 吃糖不甜
  「盛泊言!你這麼護著炎涼,她這個喪門星怎麼還沒把你害死?啊?」汪清婉笑得幾乎站不住,身子搖晃了幾下,「你怎麼這麼命大?你看,沈澗西死了,為了救炎涼死的,聽說,炎涼肚子裡的孩子是沈澗西的。哈哈哈,你頭上頂了呼倫貝爾大草原知不知道?」

  「笑死我了,你都被炎涼綠了,還在拼命維護她。你傻嗎?還是沈澗西傻?你們這些男人都眼瞎了嗎?」汪清婉抬手點著盛泊言和張朝,繼續癲狂,「對了,你和炎涼離婚了,是不是害怕了?害怕炎涼把你害死,所以你就把她推給沈澗西,讓她去禍害沈澗西!」

  汪清婉突然一下子欺近盛泊言,揪住他的領口,污濁的口氣噴到他臉上:「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巴不得炎涼把我們都禍害死,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你把汪氏搶走了,現在又要搶走沈氏集團!」

  盛泊言抓住汪清婉的手腕,一下子把她推開,眸中蘊了隱忍的怒氣。

  汪清婉差點摔倒,張朝過來扶住她:「好了,汪小姐,不要鬧了!我知道澗西的死你很難過,但兇手是沈固風,是沈固風親手開槍打死了他的孫子,你不要胡亂誣賴人!」

  汪清婉突然安靜了下來,臉上掛著狼藉的淚痕,頭髮一縷一縷地粘在額頭上,臉頰上。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望著哪裡,嘴唇慘白,哆嗦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盛泊言漠然看了看她,和張朝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了。

  張朝不放心,扶著汪清婉到牆邊的長椅上坐一會兒,勸道:「汪小姐,你回去歇會兒吧。過幾天還要操辦澗西的葬禮,你是他的妻子,應該堅強起來,好好地送他最後一程。」

  「哼,為什麼是我送他?他什麼時候把我當做是他的妻子?」汪清婉神情悽然,「他早就在跟我鬧著離婚了,我不同意,他就整天躲著不見我。就在昨天,他還吩咐律師,要和我打官司離婚!這時候用到我了,想起我來了,要我給他操辦葬禮?呸!想得美!我會把他的骨灰隨便撒到路邊,撒到垃圾箱裡!」

  張朝深深嘆了口氣:「唉,何苦呢,他已經死了,何必還和他一般見識!」

  「死了就有臉了?死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汪清婉斜著眼睛看張朝,「死了我就該無條件和他冰釋前嫌了?我偏不!我和他沒完!等著吧,他遲早被我抓到,看我怎麼收拾他!」

  汪清婉咬牙切齒的,仿佛已經看到了沈澗西,下一秒就能抓到他,要他給她一個交代。

  張朝眼裡又蒙上了淚霧,急忙轉頭,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

  炎涼看到沈澗西了,他背對著她,穿著一身天青色西裝,筆直的褲線顯得他的雙腿修長挺拔,整個人清爽乾淨。

  習慣性的一手插兜,散漫閒適的姿態,仿佛心電感應般的,他轉過頭來,望著炎涼笑得雲淡風輕。

  炎涼一陣驚喜,疾走幾步迎上去:「你的傷好了?」

  沈澗西唇角彎出溫潤的弧度,眼神戀戀不捨地看著炎涼:「炎涼,這次你該相信我了吧?我真的不會放棄你,我對你是認真的。」

  炎涼沉浸在他恢復健康的喜悅中,來不及細想就點點頭:「嗯,我相信。」

  「可是,」沈澗西清俊的臉上浮起淡淡的陰霾,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了一抹黯淡,「這次我卻要失約了,以後不能陪著你了,炎涼,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記得,寶寶出生以後,你要告訴他,他還有我這個叔叔,我不允許他不認識我。」

  炎涼迷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炎涼,我走了。」沈澗西說著卻沒有動,眼神貪戀地看著炎涼,是看進眼裡就拔不出來的那種。

  炎涼的心怦怦亂跳,好像要失去什麼似的,無來由地一陣恐慌,胸腔里空蕩蕩的。

  許久,沈澗西的眼眸還是定住在炎涼臉上,但他的身影卻逐漸淡化,直至消失。

  炎涼伸手想抓住他,卻抓了個空,她不甘心,叫了一聲:「沈澗西!」

  向前撲去,又撲了個空,她的身體突然失重,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

  她驚恐的「啊——」叫了出來,驀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

  「炎涼,你做噩夢了嗎?」盛泊言慌忙過來握住炎涼伸出來的手,緊張地審視她的臉。

  炎涼的眼睛聚焦了很久,才看清是盛泊言,有氣無力地說:「我夢到沈澗西了。」

  盛泊言神情一滯,撫了撫炎涼散在前額的髮絲,視線不敢與她的對視,不知道該對她怎麼說。

  「泊言,你告訴我實話,沈澗西,是不是已經……」炎涼戰兢又帶著點僥倖地望著盛泊言,期盼他說自己心底的恐慌是杞人憂天。

  盛泊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眸色幽深地凝視著她:「炎涼,他……」

  他實在說不出口,怕炎涼受不了刺激,就在炎涼暈倒的時間裡,沈澗西永遠閉上了眼睛,甚至都沒來得及到醫院搶救。

  沈固風發現那一槍正打在自己最愛的孫子胸口,當場就石化了。他的靈魂好像也跟在沈澗西走了,眼神呆滯,神情恍惚,嘴巴張大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盛泊言率先闖進去的,第一眼看到炎涼暈倒在地,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她被打傷了,急忙衝過去抱起她,才發現沈澗西倒在血泊中,身體抽搐。

  他吃了一驚,沒想到受傷的竟然是沈澗西。

  檢查炎涼的身體,沒有傷口,他判斷可能是受了刺激才暈倒的。

  當時沈澗西已經進入彌留階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炎涼。

  盛泊言心裡五味雜陳,用力握住沈澗西的手,沈澗西的眼眸艱難地轉到他臉上,說不出話,只是眼神迫切。

  盛泊言讀懂了他要說的話,用力地朝他點頭說:「放心,我會照顧好炎涼母子!」

  沈澗西最後撐著的一口氣泄了下去,閉了眼睛。

  警察清理了外面的頑抗勢力,破門而入,很輕鬆地把沈固風按倒,繳械,給他戴上手銬。

  盛泊言抱著炎涼出來上了救護車。

  沈固風突然醒過神來似的,使勁向後扭著頭看沈澗西被抬走。他臉上的皺紋隔得老遠就能看到縱橫交錯的紋路,臉皮耷拉下來,仿佛一瞬間枯乾了。

  炎涼神情木然地聽著盛泊言的訴說,眼眸茫然地望著虛空,靈魂似乎出竅似的,沒有一絲反應。

  盛泊言擔憂地叫了一聲:「炎涼……」

  許久許久,炎涼蒼白的唇瓣微微翕動:「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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